向啸羽望着苏九宇,颇为赞赏的点了点,“没想到,你这后人竟然绝境顿悟,只差半步就能踏入蒙级大道,我若杀你,苏家必然不依,何必同室操戈惹的他人笑话?”
“老祖所言极是。”苏九宇躬身一礼。
向啸羽不在言语,仰头望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天空中冰雪瓦解,大地绿色褪去,又变成灰白色的一片,一辇银色雕花小轿隔空而来,八名俊朗飘逸的少年虚抬着轿子,嘴角间挂着高傲而自矜的笑容。
八人抬轿平稳而来,可是那轿子却上下摇晃着,窗旁轻纱,轿门珠帘像是被清风拂过一般,荡出极美的韵律。
苏云轩活动这冻僵的筋骨,抬头仰望拉风的银车辇,看着那些俊逸脱俗的八名年轻男子,感到他们那些俯视蝼蚁一般的目光和高傲清冷的神色,心里就开始不痛快起来。
身为这次的龙套,苏云轩有着龙套的觉悟,他很好的将心中的不快隐匿在最为阴暗的角落里,看着那不沾人间俗气的车辇,已经猜出来者的身份了。
所谓天道,并非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强大势力,他们就是天道。天道的意志就代表了天地至理,他们就是一群拳头大到可以欺凌一切,把众生踩在脚下的一帮暴力狂。
或许这些暴力狂会给自己披上华丽的外衣,会给自己头上戴上无数荣耀的光环,会给自己恃强凌弱奴役苍生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就是天地间最大的盗,不是天道,而是天盗!
“外域监察史驾到……”
轿头领走女子忽然喝道,只见她纤手虚空一招,无数粉色花瓣纷纷而来,落樱聚成台阶,聚成花座,聚成一方浩瀚无边的花的世界。
八名俊逸男子俯身跪下,随着他们整齐唯美的动作,轿辇停在空中,花阶聚而迎上,在轿门口与花瓣台阶之间形成缓坡。领走女子优雅的挥绢而动,她俯身挑开轿帘,恭声说道:“花剑大人,请您下轿。”
如花一样艳美的女子低头走向轿子,踩着花阶走到花座前,领走女子为她拂去并不存在灰尘,扶着她落座后,她似看着地面众人,眉头轻轻挑起,微语道:“这等贱民,留着何用?花将何在?”
八名抬轿男人齐齐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属下在此!”
花剑冷冷说道:“杀了吧,省得他们日日惹事,扰得本座不得清净。”
“是!”
八名男子应声起身,转身忘了地面神态各异的众人,一步步向众人走去。
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色,也没有半分嗜杀之情,有的只是高傲和不屑,似乎地上之人的血是脏的,肉是臭的一般。
苏云轩看着步步走来的花将,又抬头凝望那嚣张冷酷的女子,他知道这个贱-人名叫花剑,知道这个贱人只因心中不喜厌恶便要取走自己性命,他第一次感觉到人命贱不如草,可是,他却又毫无办法。
紧紧握住双手,苏云轩靠向苏九宇,低声说道,“叔祖,对上那八人,可有把握?”
苏九宇看着前来的天道走狗,脸色浮出古怪之色,他丝毫不顾紧张而令人窒息的气氛,滑稽的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说道:“一群婊-子养的奸夫而已,他们不过元级上等修为,抬抬轿子,钻钻裙底倒是可以,若真要动起手来……”
“动起手来,他们屁都不是!”
向啸羽接过话来,他怨毒的望着那拾阶而来的花剑监察史,又说道:“不过,那个贱-人裙下到有不少狠辣角色,否则她也不可能捞到如此重要的肥差,只是不知道哪些人物来了没有。”
“那她本身的修为?”苏云轩问道。
“她不如你……”
苏云轩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为向家老祖那他和花剑相提并论。
向啸羽冷冷的盯着那不可一世的女人,低声说道:“真不知道天道是不是抽疯了,竟然派出这么一个白痴的女人前来镇压,不过,似乎这也很符合天道的白痴风格。”
地面低声密语让天空中犹如高傲天鹅一般的花剑有些怒意,她盯着地面上的向啸羽,轻叱道:“向家余孽,竟敢诋毁污蔑天道,罪大滔天,实不可赦,但本座怜悯苍生,不愿多造杀孽,你自行了断谢罪吧。”
向啸羽冷哼一声,看着让他自行了断的白痴女人,说道:“监察史既然怜惜苍生,那我更不能轻生了,否则岂不是负了监察史的美意。”
花剑顿时语塞,她精美绝伦的脸色瞬间变得赤红,她无比恼怒的盯着向啸羽,“我怜你,那是我有慈悲心怀,可是你向家罪孽深重,即便万死也难抵挡当年之。天道有情,可是天法无情,既然你不愿意自行谢罪,那我便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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