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笑声爽朗,站定在代萱眉身前一丈之处。
虽则相隔不远,但他身上却有一股让别人无法逼视的高贵气质、皇家风范。一举一动,得理大体。
众人被他的英姿飒爽吸引住目光,他们由上至下,打量起来人。此人身着金光灿灿的盔甲,也不知是何等材料制成。
但见他:
头戴紫金盔,脚蹬踏云靴。手持风雷锤,周身泛虎威!
远远瞧去,倒像是一个戎马沙场的武将,然则他礼数周到,又好似一个读书明理的书生。
只听他朗声笑道:“代掌门,我师父稍至片刻,会来上门提亲。这异宝出世,就当是我李天泽赠与韩师妹的定情信物吧!”
来人身形高大,矫健异常,言语间霸道不羁,不管他人做何感想。仿佛天地之间,唯他独尊。威风凛凛,令人心神震动。
代萱眉还未答话,韩素真便冷声说道:“痴人说梦!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说罢眼角余光扫向躺在地上的吕光。
龙阳道人趁着他们说话的时机,三步并作两步,就想溜之大吉。行为乖张,简直是一点也不顾及修道名家的风采了。
李天泽目视八方,场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像是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声音低沉,虎眉一翘,笑容人畜无害,清声道:“龙阳道人,这般来去匆匆作何,转眼家师就会来到。适时也好与家师叙叙旧情。”
龙阳道人被李天泽识破心机,脸色露出稍许尴尬,可他毫不在意,自嘲的一笑,向后退去,他察言观色,心知此刻最好不要多言。
代萱眉长袖垂下,细长的指甲因为攥紧的粉拳,而刺的掌心微微发痛。她在权衡此刻形势,李天泽虽说难以打发,但也不是说没有丝毫办法。可若真是那位行事古怪离奇的大魔头来此,到时又该怎样解释异宝这事呢?
当代神女峰掌门竟会因眼前这青年的几句厥词,而显得有些精神恍惚,由此可见,李天泽他口中的师父该是多么厉害的一位人物。
韩素真对面前这威武生风的青年,不假辞色,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然而代萱眉心中则是微微有些着急,她沉吟半晌,轻声道:“修者伴侣,婚嫁娶亲,乃人之大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你师父来至,我们再行商议,你看如何?”
代萱眉此话说的滴水不漏,八面玲珑,令人听之如沐春风,她自信李天泽就算存心惹是生非,也不好再接言叙话。
人事纷繁,你心纵有九窍,也难以处处周到。
世间修者,多是不擅交际应酬之辈,故而彼此交谈说话,直来直往者十之八.九。像代萱眉这等思虑良久,开口便留有余地的说辞,一般修者也不太懂得。
修者秉承赤诚之心,专一修真修道。尔虞我诈、弄巧玩机等诸般手段,为众多修者所不齿。
李天泽外表狂野放荡,一派粗狂作风,两臂坟起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撞痴汉。
常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里如一之人,那是少之又少。
李天泽仔细体会着代萱眉话中含义,手中金锤,倒翻腾飞,他玩弄起这般巨硕的器物,不现一点吃力。似是常人思考问题时,转动手指的一个小习惯。
……
山风翻卷而过,扫起地上几抹土石。
“那就依代掌门所言。”良久之后,李天泽才缓缓答道,“那异宝想必已被代掌门取走保管,择时不如撞时,不如现在就拿出让我查看一番,看是否有所损坏。”…,
李天泽面容温和,但话语间却字字如刀。这段说辞,是直接把那异宝当成自己所有了。
心怀不轨的夺宝者虽然可恨可唾,但这等自以为是、盛气凌人的强取豪夺更让人心生厌恶。
龙阳道人心下唏嘘不已,大叹道,罢了,一山更比一山高!贫道偷取他人之物,还晓得廉耻道德四字,可这李天泽短短数言,就硬是把宝贝归为己有了。
自身力量不济就难以与人相抗衡。龙阳道人脑中清明,以他现时法术境界是不可能对抗李天泽师父的,可令他心怀不解的是,这代萱眉怎么也如此作态,步步退让。
力壮则胆大,大胆会妄为。
久久未曾说话的韩素真,被李天泽那一脸傲然,目中无人的模样给气煞脾肺。特别是他那胆大妄为的作风,更令她愤慨生厌!她正待据理力争驳斥争执,却听见自己师父言词明了,语气恳切的解释道。
“此宝面目形象,本真人也是一无所知。先前你未来之时,发生的天象奇变,想必你已看的分明。那宝物现在何处,此间无一人知道清楚。不过有一人……”代萱眉裙摆微微飘动,回身指向躺在远处的吕光。
李天泽目光逡巡,望见四面朝天的吕光,心中生疑,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此人毫无本领乃是一位随处可见的平凡常人。他两脚一跺,盔甲呼啦作响,缓步向前走去,想要察看那人有何特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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