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空上,那一吞一吐的光晕显得如此刺眼,本应该象征着生命的光明,如今却讽刺地吸收着地上人类的生命能量。在这个幻界里,并没有风的存在,因此空气中轻微的脉动也显得非常明显,这毫不停顿的鼓动中,生命力也被渐渐地抽离,进入这个幻界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也就意味着离**的预设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时间。
还有三个小时......
“时间不多了啊。”宗次郎费力地想拧转脖子,那头顶上的那团光亮刺痛了他的眼睛,青年正躺在地上,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
“斩影”斜插在宗次郎的旁边,蓝色的液体顺着长剑淌下,又迅速为黑色的岩地所吸收。
望着右侧上方的人型剪影,宗次郎不禁有些**地说道:“恐怖的家伙,如果不是那副乌龟壳不能保护咽喉那方寸之地的话,说不准被干掉的人会是我吧.....”
从宗次郎的视角望去,已脱去念斗衣的岩鬼被穿喉而过的“斩影”斜钉于地面,蓝色血液正不停从伤口处流出,岩鬼的双目怒睁,而两臂更是摆出攻击的姿态,就算死去多时,紧握的拳头也未曾松开。这一切都说明了,宗次郎那最后一击的速度有多快,快到岩鬼的脑域还来不及向身体传达死亡的信息,也只有在猝死的情况下,全身的血液才会迅速被凝结,以至身体呈现僵硬的状态。
“呜…”胸前传来一阵刺痛,让宗次郎冷汗直流的同时也不禁呼出声来,右手坚难地抬起,缓缓在胸前摸过,手指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被磁触的地方也立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真是糟糕啊,大概断了两三条肋骨了吧,这么豪华的伤势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了,这大块头真是强得变态,只是......”宗次郎轻轻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一丝轻微的刺痛让青年那被头顶光晕照得昏昏欲睡的头脑稍微清醒一点。“我怎么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如果单纯要报复役家的话,那么重创堪源之后,直接再挑战宗元大人就是了,犯得着那么大费周章把绝大多数的人给卷进这如陷阱般的幻界吗?还是说,目的另有其它?”
看着远处已经呈半昏迷状态倒在了黑地上的人群,只有除灵者还能与幻界的力量对抗,拼命减慢着力量被抽离的速度,只是他们的实力有限,充其量也只能自保而以,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他们有幸脱离此地,也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才能回复到平时的水平。
一想到这,宗次郎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大概的轮廓,只是它太模糊了,青年只能将它归纳为不安的感觉。
“要小心啊,宗元大人,还有,小诗......”
过重的伤势让宗次郎不由自主地陷入沉睡,上方的古城楼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模糊,而心中的悸动却被无限地扩大,如一个巨大的旋涡把宗次郎的意识卷进了灰色的梦魔。
“但愿,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蓝色的天空......”
※※※ ※※※ ※※※
“该死的!”
我咒骂了一句,顺便把从额角渗出的血液抹去,只是不一会儿,那本不足道之的伤口又流出血红的细线,它一次又一次地模糊我的眼角,让我又恼又气,但却又拿它没办法,甚至什么时候受的伤也搞不清楚。
于是,这无害却烦人的伤口妨碍我们队伍的前进速度,说是队伍,现在却只剩下我、小诗与役宗元三人。卡蒙战死、凡塞尔与夜樱行踪不明,宗次郎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没有生命危险,而一护正在下层与蛇女激战,失去了绝光无间界的加持,一护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在最上层等待着我们的**,究竟还留有什么样的杀手锏,让他这么从容不迫地对待我们一行。
又抹了一把渗到眼角处的血液,左眼的视线里,白衣的小诗与黑服的役宗元,皆蒙上一层淡淡的血色,我突然全身一颤,无法言容的心悸如巨大的阴影包裹住我。
“不能,再让任何人出事!”
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我把那丝不安摒除于内心,脚尖轻点,身形掠过数米高度,往役氏爷孙追去。
※※※ ※※※ ※※※
役甚源与**对视着,粗大的黑色铁链绑着役氏长子的四肢,将其悬挂于半空,体内的能量为**所封锁,役氏剑手的第二席也无力改变现有的状况,只剩下与罪魁祸首干瞪眼的份。
“你那眼神里充满了杀意,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如果今天我不杀了你的话,它日,我必葬于你手,只是......”**顿了一顿,嘴角拉出一个冷笑的弧度。“如今的你,只是一只鱼饵而以,一只足以让役氏一族乖乖上勾的鱼饵而以。”
“呸!”
役甚源对着**狠狠地吐了一口,然而后者利落地闪开,并随手给了役甚源一记重拳,一声闷响后,役氏长子被抽得老高,而为铁链束缚住的身体在到达一定高度后,便又跌了下来。
“哐啷”声中,役甚源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半空晃了几晃,暗红色的淤血漫散在地上,为白石地面涂上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剧烈的撞击让役氏长子再度昏死过去,毫无抵抗地任由头部落于**的五指中,胡须男抓着役甚源的头部并将其抬高,看着那为鲜血染满的五官,**现出一丝狞笑。
“鱼饵,只要乖乖听话便是,哪来那么多反抗,何况,你有那个资格吗?”
说罢,胡须男望向右方石门方向。
“看来,客人也快到了,速度还真快呢......”
话未完,一声巨响自石门处传来,黑光迸射中,巨大的白石大门被轰成粉碎,能量的旋风如切豆腐般把质地坚硬的石门绞成石屑,而冲击的方向正对着**,因此,漫天的石块被强风推向了胡须男。只是,这样的石雨似乎耐何不了这个男人,即使当一块三米见方的石块来到**头顶,后者也只是露出一抹轻笑,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灰烟迷蒙处,巨石裹着令人窒息的风压瞬息即到,却在刹那间,为胡须男那无形的能量力场所弹开,在一声哀嚎中,巨石断裂,却始终伤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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