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我先是一愣,却不知在哪找了根发卡,将蓬乱的头发固定在脑后,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我。
“我是谁?”
我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答道:“我在林子里迷了路,到这避避雨。”
那人没有答话,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山神庙又不是他家开的,他又不会吃人,怕他干啥?拉着曼霜就走了进来。
看火堆快要熄灭,赶忙捡起一块碎木填了进去。我俩在火堆旁烘烤着身子,那人一直没有说话,看年纪也得有六七十岁了,要饭怎么要到林子里了。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从行囊中掏出一个还算完整的馒头,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雨水,掰了一半给曼霜。看那老头喉结轻动,可我肚皮也在打鼓,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咬了一大口。
那老头儿看我的吃相,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看这位小友,相貌气质果然不凡,日后必定是经天纬地之才,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饿其体肤,空其脏腑,多行善事,必有天佑,哈哈。”那老头说完干笑了一声,望着我手里的半个馒头。
我听完看了他一眼,哪来的这一套说辞,却看出他也是饿的不行了,刚要掰一半给他,曼霜却把她那半个馒头递给了那老头儿。
那老头儿接过馒头,两口就塞到了嘴里,噎的嗝声连连,我看着这老头儿狼狈的吃相,无心去揣测这人经历了什么。不知道玄青现在怎么样了,那七品叶要取‘涅槃坨’引出参王,却不敢对我下手,暗布杀机,当真是六亲不认。
那老头儿用手在胸脯顺了顺,冲我一笑,嘴里却黑洞洞的,一看竟少了两颗门牙,笑着对我说道:“这位小友,你身怀重宝,一路穿山越林,想是人命关天吧?”
我听完一愣,这老头儿还真有两下子,他怎么知道我身怀重宝,赶忙把参王护在怀里,颤巍巍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瑞宝现世必有异象,秋冬交替,又怎会降下如此大雨!”那老头眯着眼睛,故作深沉的对我说道。
“你若是把手里的半个馒头给我,我就把这百年的功力传授于你!”话音刚落,就把他满是黑泥的大手扣在了我天灵盖上。
我一激灵,哪来的疯老头子,看武侠片看多了吧,忙打掉他扣在我头上的大手,愤怒的说道:“要馒头就给你,别传不传功力的。”
那老头裂开大嘴,嘿嘿一乐:“那就把馒头给我吧。”
我把剩下的半个馒头也递给了他,心中却是烦闷,四叔死了,玄青半生不死,我现在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老头吃完馒头,又对我说道:“老夫虽然不会什么绝世神功,但却能指点你一、二。”
我没当回事儿,一摊手,对他说道:‘我可没有馒头了,你想说啥就说吧!”
“小友不要藐视老夫,老夫好歹也是万隆寿庄第一个挺过那‘降龙四刑’的人。”那老头说完看了我一眼,把头偏向了一边。
曼霜突然起身,惊讶的喊道:“你就是‘鬼三通’?”
“不错,正是老夫。”那老头儿冲曼霜点了点头。
我忙问曼霜:“这‘鬼三通’是谁,怎么会知道万隆寿庄?”
曼霜看着那老头佝偻的坐姿,徐徐说道:“听庄内的人说,三十年前有一个叫‘鬼三通’的奇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行踪飘忽不定,神鬼莫测,所以都叫他‘鬼三通’。但后来不只因为什么,退出了万隆寿庄,也是第一个挺过那‘降龙四刑’的人。
“为什么,老夫告诉你,看你眉目间有郭艮岭的形气,必是他亲近之人。当年那郭艮岭,为了当上总舵主,夺了人家的参王,又强占人妻,当真是可恶至极,老夫看不过去,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离开万隆寿庄,图个清静!”
我愣在了当场,果然不出所料,那朱龙尸怪还真是被郭艮岭所害。
曼霜也定在了那,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的看着那老头。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但眼泪却含在眼眶。
我叹了一声:“怪不得少了两颗门牙呢!”
“哎,老夫也想镶对烤瓷的,只可惜囊中羞涩!”那老头说完低头哀叹了一声。
我一边往火堆中填着干柴,一边和那‘鬼三通’聊着。
一场秋雨一场凉,不知什么时候外面没有了雨声,火堆也随之熄灭,一阵困意袭来,沉沉的睡去了。
睁开眼,天色骤亮,红日冉照着大地,复苏了沉重的希望,看我和曼霜身上各披着一件臭烘烘的碎布,那老头却不见了踪影。
起身却看地面用木炭写着几个龙飞凤翔的大字:一叶障目,化冥台。参王现世参王死,真真假假,假真真。落款:‘鬼三通’。
这几个字我倒是认得,却不知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是那‘鬼三通’给我留的玄语,但只能自己去揣测,若是玄青在这,肯定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怀中的参王还在,看来这回得跟七品叶那老烟枪做个买卖了!
来的别看完就走,太多打酱油的,注册个马甲顶顶,我是,飞翔的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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