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峰的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量,竟将金晅烈打得昏了过去。舒欤珧畱
“阿初,准备离开这里。”他将早已准备好的口袋拿出来,将金晅烈装了进去。芫初吃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问:“你真打算带着他一起走?”
慕容紫峰一边动作麻利地扛起金晅烈,一边霸道地牵住芫初的手,沉声道:“为了让你活命,只能如此了,你以为我很愿意背着这个家伙吗?”
芫初小脸一红,乖乖地跟在了他身后。走了半晌,她忽然想起了红绡:“哎呀,红绡还在宫里呢。”
“是你的奶娘吧?放心,淳维人已经将她带走了。”慕容紫峰考虑周全,他早知道芫初此次回来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救出她的奶娘,所以一早便先将红绡带了出去,这才动手。
走到朝阳殿的时候,芫初就陆陆续续看到了淳维人,慕容紫峰带着她绕到侧面宫门,直接走了出去。
“公主,你终于出来了。”一出侧宫门,芫初便看见了满脸焦急的红绡,在她身后是一辆华丽的马车。
“属下参见公主殿下,祝公主殿下长乐齐天。”马车后呼啦啦涌出十几个异族人士,又呼啦啦地跪在了芫初面前。草根出身的阿初哪里见过这阵势,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尊荣,于是一时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红绡,这——”
“恭喜公主,大汗已经找了过来。他现在正在瑾国皇宫,等处理完了公事就回来了。请公主与我们一同先回行宫等大汗。”红绡掀开帘子,笑吟吟地看着芫初。芫初还是凑到了慕容紫峰面前,牵着他的衣角,小声问:“这是什么情况?”想到几天前,她还设计过几个淳维人,这些人不会故意来逗她的吧。
但慕容紫峰对眼前这一切也有些意外,他虽然知道这些淳维人一直在找阿初,但却没想到阿初会是淳维人的公主,那如此说来,父王口中,瑾国对淳维人的致命棋子,难道就是他的女儿——阿初?
“红绡,阿初是淳维人?”慕容紫峰疑惑地问,“伊顿邪是她爹?”
红绡骄傲地点了点头,“没错,她便是我们的白鸾公主,大汗的沧海遗珠。自幼便被金采荇当做质子养在皇宫,成为制约大汗的棋子——如今得你相助,终于救出了公主,大汗可以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阿初与慕容紫峰面面相觑,大家都有点晕。尤其是阿初,她不确定地问:“红绡,你说我阿爹就在宫内?他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她胡乱地描述了一下那天在瑾国皇宫外见到的淳维人,忐忑地问红绡:“是不是这个样子?”
红绡叹了口气低声说:“虽然我也很多年没见过大汗了,但公主说的应该就是大汗没错。”
芫初一头冷汗,低呼:“糟了!”她看着红绡,一脸的忐忑。
“怎么了公主——”
“那天我在瑾国皇宫外遇见过他,但我没认出他来,还给他们下了苏丹红。”阿初现在很庆幸自己当初下的是苏丹红而非鹤顶红,不然那她就落下了一个谋杀亲爹的罪名了。红绡一脸黑线,不过还是安慰阿初:“不知者无罪,况且公主的确多年未见大汗,认不出也是难免。这都要怪金采荇那个践人,连自己妹妹的孩子都不肯放过。”红绡咬牙切齿。听她的语气,皇后姨母似乎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若说,芫初也觉得奇怪,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姨母,处处都想置她与死地,而且还好像十分痛恨她的娘呢!
“红绡,我娘跟皇后到底有什么恩怨?”芫初好奇地问。
红绡挽着她的手臂,柔声说:“公主,现在这里十分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到行宫再说吧。等大汗回来了,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他,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给你解答的。”
芫初咬了咬唇,看了一眼慕容紫峰,温柔地牵着他的手,小声说:“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等一下,他不可以去!”红绡粗暴地拦住了慕容紫峰。
“为什么?”阿初急问。
“他是楚国的太子,现在瑾国被灭了,楚国便会成为我们入主中原的最大绊脚石。所以一战难免,太子殿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今ri你助大汗救下公主,我们淳维人铭记在心,但他日若在沙场相遇,便只有敌我。”好一个淳维人,果真连女人说话都这般铁血。慕容紫峰将金晅烈扔到另一辆马车,自己牵着阿初上了前面这辆,然后毫不客气地放下了帘子。对红绡的话,他充耳不闻。
“太子殿下——”红绡不死心地掀开了帘子。慕容紫峰不耐烦地说:“奶娘的话本太子都听到了,但不好意思,我不会放开阿初。至于其他的,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芫初吐吐舌头,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好样的!”她俏皮地赞叹,接着又对红绡说:“红绡,公子綦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淳维人不是最讲究恩怨分明的吗?况且你若是你真不许他跟我走,那我就跟他走好了。”阿初才不管这些呢!她现在只想跟这个小太子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谁都阻挡不了,公主她也不稀罕。
“公主——”红绡十分为难地看着她,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公主,你既然这样选择,以后可千万不要后悔。”红绡放下了帘子。
芫初挽住慕容紫峰的手臂,撒娇道:“你听到没有,红绡要我不要后悔。你可要千万保证以后对我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慕容紫峰笑吟吟地端起她的小脸,什么都没说,只狠狠地吻了上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的爱,他的誓言,他的决心。
“你怎么这样——”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羞涩不已地推开了他,“讨厌。”她双手抱着红通通的脸,娇羞地低下了头。
慕容紫峰心满意足地扳过她的身子,饱含深情地说:“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盯着他深情的眸子,芫初满意地偎依到他的怀中。不过,她脑中闪现的却是,金晅烈不是说,吃了青鸟信,以后再也不能碰其他男人吗?可是她碰了公子綦也没事啊!原来这个金晅烈是在骗她!
当天晚上,伊顿邪处理完了瑾国皇宫一众俘虏,便直奔他的行宫。他身披重甲,头戴金冠,身后跟着二十个英姿飒爽的淳维武士。行走间,衣袂猎猎,战甲发出有节奏的碰撞声,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威武雄壮。但到了行宫门前,他却停住了。
轻轻摘下王冠,他示意随侍们放轻脚步。六年零三天了,他整整六年零三天没见他的小白鸾了。那只漂亮却有着雄鹰般性格的小白鸾,现在不知长成什么样子了(事实上这对父女之前已经见过面了,但这位激动的爹,却完全忘记了被自己亲闺女捉弄的事。)
他激动且忐忑,于是便在行宫外徘徊,却不敢贸然进去,堂堂一个大汗,统治着极北十八部落的王,却紧张得像个孩子。
“大汗,您还不知进去吗?莫不让公主久等——”侍从提醒。
伊顿邪这才整理了一下战甲,走了进去。
爹紧张,女儿呢,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身边还有她男人陪伴,不然打死她也不打算来见这个爹。
“我好紧张——”芫初拉着慕容紫峰的手,整个人几乎都钻到了他怀中,“我给他下过毒——”她的心虚让慕容紫峰觉得可爱又好笑,于是安慰道:“放心,他是你爹,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况且你给他下的毒,也不是什么致命毒药,不过是个恶作剧而已啦。”
“真的?”
“真的。”慕容紫峰捏了捏她的小脸,笃定地说。而这时,伊顿邪刚好走进来,“咳咳——”为了掩饰紧张,他故意咳嗽了两声。红绡从激动地从内室走出,恭敬地拜倒在他脚下:“奴婢红绡,参见大汗!”
伊顿邪搀起红绡,点了点头,“这些年为难你了——本汗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红绡眼圈一红,滴下泪来,“大汗如此说,真是折杀红绡了。红绡幸不辱使命,将公主带回,即便死也瞑目了。”
看着这唏嘘不已的二人,芫初和慕容紫峰都有些感慨,此时此刻,与其说是父女重复,到不如说是故人叙旧,这一对老主仆竟把最重要的人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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