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馨儿的一番举动,让大家对于“鬼”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原来,鬼真的不可怕。尤其是我,以后见到类似的情况,就不再大惊小怪了,而是学着不去想,不去看,当做没那回事一样。
经过几次试探,我发现事情还真如馨儿所说的那般,我和那些神秘的事物,确实两不相干。除了我能看到它们,彼此之间,再无联系。我也开始恢复正常生活。四周的伙伴,也开始逐渐的重新接纳我。
经此一事,我和馨儿开始变得熟络起来。我们经常玩在一起,有我的地方就有她,有她的地方就有我。有时候我们和大伙一起玩耍,有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上山采果,下水捕鱼;山里掘笋,泥里抓鳅。在山野之间,处处留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我们两个小调皮,什么坏事都敢干,因此也被大人们说成是“烂鞋配臭袜――臭味相投!”人们对我两这对淘气宝宝,当真是又可气,又爱得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过去,来到了我七岁那年的夏天,发生了一件我永生难忘而又伤透我心的事情。
那一天傍晚,我早早吃了晚饭,见天sè尚早,便出了门,想趁天黑之前去邻居家看看电视。
那时候电视还是稀罕物,整个山窝里也就两三台,而离我家最近的一户,也有一里地,中间隔有一个池塘。我刚刚走到这里,便听到一个低沉的抽泣声。刚开始把我吓了一跳,可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个声音分外的熟悉。
――这不是馨儿吗?!
我沿着池塘堤、寻这声音找去,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她。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米sè连衣裙,双手抱膝,缩在角落里,身子一抽一松,“呜呜”哭泣。
我急忙呼喊一声:“馨儿!”
馨儿抬起头,她的样子好吓人!脸sè惨白,双眼冲红,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一滴滴的水珠沿着脸颊流到下巴处,往下掉。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她身上的连衣裙同样完全湿透,紧紧贴在身上,上面还沾着水草和泥巴。
我猛地退了两步。
随即我又发现馨儿虽然脸sè可怖,但是表情很凄然,我顿时想起当初被人欺负的时候,她悍然挡在我面前的场景,不禁暗暗自责自己的懦弱。
真是混蛋!她是馨儿!有什么可怕的?
我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双手:“馨儿?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弄得全身都湿透了?”
她的手依旧很柔软,却异常的冰凉,就像冬rì里的冰块,没有丝毫温度,寒气逼人。
“啊!怎么这么凉?你生了什么病?咱们赶紧去看医生!不,我先带你回家换衣服!”
我想牵她回家,她却一动不动,眼睛呆愣愣地看着我们的双手,我和她接触的地方。
“怎么啦?”我奇怪地看着她。
“仕武!我好怕!”馨儿又开始轻轻地抽泣。
“真是奇怪!你不是有名的大胆吗?你怕什么?”我不解地道。
“我……我怕寂寞!我怕孤独!我怕,从此再也没人肯和我玩了!我怕……我怕以前的朋友都畏我如虎!”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说的什么糊涂话!你怎么会寂寞?你看大伙谁不喜欢你?谁不是争先恐后的想和你玩耍?再说,不是有我吗?我会永远陪你玩的。”
“真的?”她惊喜地看着我:“就算我变成这个样子,你也肯陪伴我?”
“当然!”我挺胸道。
“仕武,你真好!”馨儿开心道。
“好了,赶紧回去换衣服,你看你手脚冰凉,明天不发高烧才怪!赶紧先回去喝碗姜汤。”
“不行!”我想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家。这个样子回去,你爸一定会收拾你。我跟你一起回去,就说咱两一起玩耍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你推到了水里,你爸就不会怪你了。”
“不着急!我先去捞两个菱角给你吃。”她挣脱我的手。
“胡闹!这么晚了,你还捞什么菱角?”
“人家想吃嘛!”她不待我反应过来,便跳到水里。我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想到她都已经弄湿了衣服,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希望她赶紧捞两个,赶紧上来。
馨儿一到水里,并没有急着捞菱角,而是一步一步往池塘中间走去。几个眨眼间,水已经没到了她的胸口。
我发现情况不对,急着朝她大喊:“馨儿,不要再走了,快上来!你想吃菱角,明天我帮你捞!危险!快上来。”
可是,馨儿像聋了一般,直挺挺地往池塘中间走去。我大急!顾不上许多,也一头扑进水里,朝馨儿走去。
我急冲冲地走到馨儿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掰转过身来。馨儿鼓着通红的眼睛盯着我,比之前更加显得可怕。此时,水已经漫过了我们的脖子。
“馨儿!你在干什么?”我有些生气了,平rì里咱两调皮归调皮,终究有个度,而这一次,馨儿玩得过火了。
“仕武……”馨儿长大嘴巴,朝我说着什么,她小嘴一张一翕,却发不出声音。就好像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我只能分辨出开始的两个字,是在呼唤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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