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等到中午,血藤果然缩回了石壁。我们见还没有人来救,便果断的选择乘机逃生。我们先是小心翼翼的下到水中,做好充分戒备,随时准备潜水。最后发现所有的戒备都是多余,壁上的藤萝没有丝毫反应。我们放开胸怀,只用了十几分钟,便顺利的游出了鬼鱼峡。
没有了船只,我们顺着镜江右支走回了镜江村,回到梁大叔家里。梁大叔正在准备火把,一问之下才知道,我们昨天丢出去的木板果然被人捡到,连夜送到了梁大叔家里。可是,梁大叔今天早上才从县里回来,所以没有赶得及去救我们。至于粱嫂没有找其他人来营救,也怪不得她,因为她确实找了其他人,只可惜其他村民都不敢进鬼鱼峡救人,只好等梁大叔回家再做打算,没想到我们自己先回来了。
我们将鬼鱼峡中的遭遇告诉了梁大叔,我隐瞒了做梦那一段。然后,借口去两半山跑了一趟,来到鬼鱼峡石壁顶部,巡视一圈,果然发现两壁中间比较隐蔽的地方各有一个凹槽,槽中许多像蚯蚓一样红红的根脉,两个凹槽里还各有一个婴儿一样的东西,浑身殷红似血,黏糊糊,蠢蠢欲动,令人恶心不已。我心中再无疑虑,赶紧跑回家,要梁大叔再去县城拉了两灌柴油,第二天中午吊至山上,将柴油倒入两个石槽中,一把火丢下去,石槽燃起熊熊大火,峡内藤蔓舞动,发出凄厉的鬼叫,把当时在山顶的众人吓得半死。
随着根系的燃烧,整个石峡中的藤蔓很快自动枯萎下去,随后变成粉末消失不见,清分一吹,粉末也消失无踪,石峡似乎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我本想找些村民,修理一下鱼娘庙。可是,村民们心有余悸,还是不敢入峡。我只好在县城找了一个施工队来,让他们代为办理,反正有易敏这个小富婆在,我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施工队很快进了石峡,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我们没有等寺庙修好,便付了钱急急的赶回了市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鬼鱼峡,不过,后来付鸿志告诉我,新的鱼娘庙修得很漂亮,而且当地的村民见施工队进去修庙没有丝毫意外,终于不再害怕进入鬼鱼峡。他们还以为是庙神显灵,所以常常进庙烧香,鬼鱼峡也更名为鱼娘峡,香火鼎盛。至于某个叫做张明房的人,死也不敢进入鱼娘峡,则被人当成了当地最大的笑话。
我们回到麓缘山庄,看到了童颜鹤发的何阿公,也见到了清醒的付鸿志。见付鸿志已安然无事,我们都非常高兴。于是问何阿公,是怎么救醒他的。何阿公道:“他中了幻术,而且根入魂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吸取天地元气操控他的神魂。神魂是人最重要也是最脆弱所在,容不得丝毫意外,我本来也是束手无策,可是就在今天中午,那幻术的根源突然掐断,我就有办法了。知道你小子去了什么镜江村,我便了然,一定是你小子查到了根源所在,摧毁了它。”
于是,我又将镜江一行的经过说了出来。何阿公抚着胡须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小子也太鲁莽了,那鬼手藤萝我曾在书上见过,那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魔物,即便是有道行的人碰上,稍不小心也要着了道,你一个普通人跑进去,居然能安然出来,当真是吉星高照!不过,也亏得你将那鬼玩意烧了,要不然,等那鬼婴成熟,脱离了藤蔓,少不得又是一场大灾难!至少,这位付兄弟就决计醒不来。”
我见付鸿志虽然醒来,却依旧一副萎靡的神态,知他心中所想,笑道:“也许某人并不承情,还要怪咱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平白打扰了人家的美梦呢!”
何阿公奇道:“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嘿嘿一笑,问付鸿志道:“你想不想知道阿哑在哪里?”
我轻轻一句话,却令得付鸿志浑身巨震,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的道:“你知道阿哑?你知道阿哑在哪里?”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又弄出一个阿哑来,都好奇的看着我两,只有易敏似笑非笑,不出声。
我道:“付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看你沉迷梦中,不愿醒来,看来你是宁愿不要亲人,不要妻子,也要和阿哑呆在一起咯!难道她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如果,有一天,阿哑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会和现在的妻子离婚,然后追随她?”
付鸿志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众人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对于我的问题更是满腹疑问,但是,他们更奇怪于付鸿志的反应。他居然没有一口拒绝。
我道:“付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付鸿志道:“我……我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那种无拘无束,轻松在意的感觉,并没有想过一定要和她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道:“相信你是出于内心所想,没有撒谎,不然,你也不会在梦中对她以礼相待,否则,恐怕此刻你已经躺在殡仪馆了。”
我转过身对大家道:“你们一定想知道付先生昏迷不醒,梦中都在想些什么?其实他是在梦中与一个人相会,乐不思蜀!”当下,我将我的猜测和盘托出,将他和阿哑相遇,后来回去寻找,以及镜江村的遭遇,和他沉睡的原因串联起来,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大家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对付鸿志道:“你一心舍不得梦中的阿哑,却不知道你昏迷这些天,莫阿姨为你牵肠挂肚,食无味、寝不眠,难道夫妻之情还比不上你和阿哑的萍水相逢?”
付鸿志看着眼前憔悴的妻子,顿时触动心中柔软之处,嘴唇蠕动,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言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莫言茹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自己为丈夫牵肠挂肚,而丈夫在梦中与人相会,始终不肯醒来,换了谁都会闹脾气。付鸿志碰了个钉子,讪讪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往火上添一把油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其实莫阿姨就是你苦苦思念地阿哑!”
付****果然震惊无比,道:“你所言当真?”
我道:“我问你,你可听说过‘莫道白’这个名字?”
付鸿志道:“是我岳父泰山的名字!”
我道:“那就错不了,阿哑就是莫道白的女儿!你说,莫阿姨是不是阿哑?”
付鸿志向莫言茹看去,莫言茹道:“没错!我确实就是那个阿哑!”
付鸿志惊喜道:“言茹!你当真是阿哑!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名!”
我道:“还用莫阿姨说出来吗?她当时和你素不相识,对你存有戒心呢!”
付鸿志喃喃道:“莫言茹,莫言莫言,阿哑!我早该想到的!可是,后来我们相遇,我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阿哑’的人,你怎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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