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修长的右手甩出一团烟雾来,浓浓的硫磺之气散了开来,再待刘斯回过神来是,漫天的火焰已经从四面八方涌来。
“哈哈,刘斯你若再不走,就算那些大供奉,也难以将你从兵家的‘烈火焰’中救出!”
火焰之中,刘寒谈笑自若。
于此同时,两道身影凭空出现,立在刘斯身后,“君上,他的筋脉已被我等废去,重伤难治,这火焰很是古怪,还请君上速速离去。”
“疯子!”
脸色铁青的刘斯狠狠的瞪了一眼仍在狂笑的刘寒,“你们留下,不能让他跑了。”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两位白衣供奉抬首望了眼在火中哼唱着小曲的刘寒,皆是暗叹了口气,稍后又凭空消失不见。
土坑中,刘希自然是将先前的对话听得个真真切切,如今,再感觉到那灼人的热浪,不禁心中大急,想要破土而出,却撑不开那神像。
正当他要拼劲全力时,只觉得脑中一阵针扎的疼痛,并隐约听到刘寒的声音传来。
“痴儿,让你听得那些事情,就是要你你好好活下去……”
再后来,他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不知道了何时,刘希醒了过来,当即大吼了一声叔父,双手成掌,猛地朝头顶上打去。
“轰隆!”
神像倒地,溅起无数飞烟尘土,刘希一跃而起,顿时愣住了。
大火之下,土地庙已经变得残亘断壁,被熏黑的砖石上落满了灰烬,一阵风吹来,尘灰独自盘旋飘零。
“叔父!”
刘希双膝跪地,泪垂千行,泣不成声,脑子中想起过往的种种,今后,习武时再也看不到一旁睡在躺椅上的身影;读书写字时不会再听不到他翻过墙头与隔壁小寡妇说的悄悄话;夜里油灯下再也不会有吐沫横飞之下的精彩绝伦。
那放荡不羁的笑容转瞬间便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过去。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刘希无力的跪坐在那里,日落日出,便是过了一天一夜。
终于,他擦干了泪水,抬起发麻的双腿往外走去,再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个小酒瓮。
走上前,刘希对着土坑前的那团灰烬道,“叔父,你性子洒脱,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些的。”
说完,含着泪水小心翼翼的将灰烬捧进酒瓮,做完这些,便径直的出了土地庙。
小镇几里开外,一棵参天古木下,刘希跪在一团新土,“叔父,你的秘密孩儿已经知晓了,那些未了的心愿我也会替你达成。其实相识这么多年,孩儿心中也藏着秘密,只是如今你已经不在了,道出来也无用……”
风吹过树梢,还未落去的几片枯黄摇曳作响,半晌刘希对着坟茔磕了三个头,“叔父,你且先在这里,待孩儿他日报了大仇,定将你风光大葬!”
道完这句,刘希摸出眼中再次溢出的泪花,往前狂奔,他没有回头再望一眼,也不敢回头。
曾经以为在小镇上无忧一生,可是如今,刘希有了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完成的事情。
有得恩情,是值得用命去答谢
十八年前,孤身来此,十八年后,孤身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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