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赶紧笑道“姐姐,这不是习惯了吗,您可别气,您看您还没找那朋友呢,这要是因着小弟把您给气出两条皱纹,小弟这可如何是好,哎,是小弟哭都没地方了”
我笑道“没事,她找不到你给兜着也行”
五子赶紧道“翟姐,我那个亲姐,这事小弟可不敢,这个小弟觉得人生还是好的占多数,小弟还想着挣够了钱到世界各地去多转转呢”
我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说你想多活两年”
刘琉跑过来踢了五子一脚“我看你是准备早点去投胎吧”
“别介呀,姐姐,我这不是和您逗着玩呢,你可别介”
我好奇道“五子,你是北京人呀”
“是呀,翟姐,我爸是北京知青,那整个一个就是时代的产物呀”
我问五子“那你怎么在西安待着呀“
“哎,这不自从我爸去世后,这世上的人都变了脸,没的钱,没的权,没的吃,没的喝,没有啥啥一个光干干“
“呃,这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刘琉道。
我笑道“你对秦腔很有研究呀,其实也是呀,何处黄土不埋人呀”
五子点头道“是呀,说道这儿,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了,就是小时候我爸给我讲的事情,我听后到现在都怵得慌,就是一直也想不明白这里的原委”五子看刘琉瞪了他一眼,赶紧纠正道“是想不明白原因”
我和刘琉听了,都很好奇,三个人就着狭小的厨房边的马扎坐了下来。
1973年的时候,我爸和一群知青从北京来到咱们陕西农村,当时安排的那个村子名我就不说了,省的听了闹心,不过当时村里的人都是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可是,没有多久,知青们就三三两两的相继生病了,开始的时候大家以为是流感之类的小毛病,可是大概从第一人生病开始大概半个月后吧,知青们的情况不见好转反倒是越来越重了,当时我爸的身体在这些人里边算是比较好的,可是也是架不住这病呀。
村长和村支书倒是很负责的请来了许多医生,可是当全体知青毫无意外的全部病倒时,甚至是最开始的生病的那几个人到后边都可以说是奄奄一息,村长和支书就请来了神婆给我们这些知青驱邪,那个驱邪真的是很奏效,没有几日,大家都相继的恢复了健康。
可是你也知道,当时正是运动的时候,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这人心,俗话说的好,人心隔肚皮呀,就这些知青里边的某些人竟然在事后将此事检举到县上,说来真好笑,咱陕西这边的县上一级的造反派也挺逗,还跑来安抚这些刺头,说是都是乡里乡党的,也是为了你们好,咱们好好学学□□的语录就好了。
可是这些个别刺头非是要检举,还威胁道“如果不将检举信上承的话,我们就要跑回北京去检举”,县里的造反派无法,只得将此事一级级向上禀告,没多久,村长和村支书就被带走了,因为是知识青年举报的,就将两位老人带到北京去□□,俩人去了不久,家里就得到了信,二人因受刑不过,都逝世了,可是那些检举他们的知识青年到因检举之功,都相继的当兵的当兵,上学的上学,只剩下当时实在看不过眼的我爸爸和另外一位王叔叔依旧在农村伺候庄家。
大概是此事发生的一年后吧,我爸爸就开始老是做着一个梦,梦真的很奇怪,如果说一个人总是隔着几天做着一样的梦这本身就比较奇怪,而我爸爸和王叔叔竟然两个人都做着同一个梦,梦中的场景,依次为“蜿蜒至天边的铁轨,我站在这边,火车从远方驶来,慢慢的行驶中,我看见驶来的是一列火车,车里装着不满的煤炭,那些和我一起来的知青都站在煤堆中,看着前往,我不断的呼喊着,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可是他们充耳不闻,我扭头看去,村长和支书站在一个土堆前招着手,端着洗衣盆一般大的盘子,里边呈的却是内脏,肉和鲜血,看不出来是人还是动物,他们依次走向村长和支书,伸手就取来那血腥无比的食物伸进口中,我喊着别吃别吃,可是他们还在继续的吃着。
我说“这个吧,如果按心理学来说的话,梦是人潜意识的心理活动,它是人在白天里所见、所思的,折射的反应,有些是有意识的,有些即使你白日里见到了也没有任何印象,这种情况基本上就是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一样的,但是在夜间大脑会不自觉的将此事提上日程,所以多次梦见这类梦也是正常的,至于说你父亲和那位姓王的叔叔多次做到相同的梦,我觉得这也符合他们二人的性格,他们对于老村长和老支书的死心存内疚,即使不是他们所害,毕竟是一同来的知青所害,因着之前知青们莫名其妙的生病之时,找了神婆给驱邪,那么在你父亲和那位王叔叔的内心看来,又认为此地、此事十分蹊跷,所以会做梦,梦见支书和村长将血腥至极的血肉拿给那些知青吃,这一方面反映了在你父亲和王叔叔的内心深处那些知青是吃了别人的血肉,另一方面,你父亲和你哪位王叔叔应该也算是内心稍有侥幸心理,自我暗示,他们那样用他人的性命博来的富贵是不可取的,这个吧,说真的,这个世界上可恨的人多了,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报应,那么阎王爷岂不是要忙死了。不过,天理昭昭,等他们去阎王那里报到的时候,他们一生的作为会记载在他本人的生死薄上的,我们又何必为他人担忧,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五子佩服道“翟姐,你水平可真高,我老爸要是生前见到你,早就将此心结放下了”
我笑道“老人家早逝也算是早得解脱,其实不一定活的久就是幸福的”
刘琉道“朝天姑姑就经常说道,人生是有价值的活着,也可以有价值的死去,她说如果能够做到这点,姑姑说她虽死犹荣,你说姑姑也不是一般人呀,为什么就这么容易的着了到哪”
我和五子听刘琉如此一说,都陷入了深思。
五子最先开口“是的,翟姐,我也常听姑姑是这样说的,你说…”五子没有说下去,我和刘琉之前忙着处理姑姑的后事,未曾细想,现在想想事有可疑,我抿了抿嘴道“这样吧,我们先不要收拾那些需要送到福利院的东西,现在我们赶紧到这几间房里收拾收拾,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所有发现的,你觉的奇怪的地方,不管是一样东西还是一片纸都不要放过”
二人点点头,我们三人走出厨房,开始查找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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