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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只是开始(1 / 2)

() 想必很多男生都在小的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那就是在和同学一起上厕所的时候,比较谁的家伙大。

萧阳也一样,上初中的时候,教学楼设计的比较不合乎情理,初中三个年级,总共却只有两个厕所。每次撒尿都跟阅兵式一样,齐刷刷的站成一排,对着尿槽开火。而上厕所的时候基本都是拉帮结伙一起去的,所以周围两侧的人也都认识,而为了改善那一刻的沉闷气息,大家便想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比比谁的大。

其实这样**的话题是不便于放于台面之上的,但年轻人都是极好面子的。当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若是不参加,那便表明你已经低头认怂了。更何况这不是一般的比试,它牵涉到作为一个男生的尊严和气概。所以,游戏提出之后,自然是一呼百应。

这样比试虽然无聊,却一直陪伴萧阳升到初三。

年级升高,楼层也随之增高。每天进出厕所也会碰到一些在楼上排不上队的高三学生。

记得那是初三的第一天的第一次上厕所,萧阳和他的同学们依旧玩着游戏。一个暑假不见,很多人都是“改头换面”,今非昔比了。正当他们玩的不亦乐乎之时,进来一个高三的学生,看到萧阳几个和他们正在玩的游戏,嘴角露出一丝哂笑,潇洒的点燃一支烟,缓步走到萧阳们中间,拉开裤链,shè击,关上裤链再次洒脱的离开。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

那一刻,他笑了,萧阳们却哭了。从此,他们就永久的封存了这个游戏。萧阳也明白了一个从小就学过的哲理:一辈子呆在井底的青蛙没有见过真正的蓝天,就盲目的认定,井口就是天空的全部。

而此刻,不仅是萧阳,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也许是因为震撼,也许是喧闹之后都会出现的沉寂,现场再次陷入静默。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检查结束,没拿到宣传单的人纷纷庆幸,拿到宣传单的人也都在第一时间把它丢掉。

当萧阳把体检表交回医生之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这个时候正好是楼下食堂开饭的时间。萧阳翻出报名缴费时发给自己的饭卡,准备去食堂体验一下。

跟着人群排进了打米饭的窗口,人虽然多,却是井然有序。萧阳不禁感叹,还是大学生的思想觉悟高,要不怎么都说多读书总有好处呢。

而当萧阳端着米饭来到打菜的窗口时,才发现自己言之过早了。

没有经过实际调查和体验就匆忙盖棺定论,得到的结果往往都是与事实相悖的。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掩盖一切,为真相赋予另外的定义。

萧阳上小学时,nǎinǎi曾经给自己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在特殊时期时期,家乡连年大旱,又逢虫灾,一年下来,老百姓颗粒无收,民不聊生,而在一个偏远的农村里,几个农民在砍柴的时候竟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生物:体型和成年的马差不多大,却有着长长的犄角,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狼一样锋利的爪子。当地的村民都没有见过这种生物,迷信的人们甚至认为它是上天派下来福临人间的瑞兽,纷纷烧香拜佛,祈求平安。这件事情瞬间传遍了全省,不过传来传去,最后的传言都被篡改的面目全非。都说省内某地出现了怪兽,身长五米,面目狰狞,还会吃人。当地zhèng fǔ觉得如果再不出面澄清,必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便派人去现场调查,拍摄了几组照片,准备拿到省上,让省里的专家鉴定。当照片呈到专家手里时,这件事情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传闻遍天乱飞。老专家拿过照片看了一眼,便扔在一旁,不屑的说道:“这只不过是一头在普通不过的驴子而已,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当时在场的有很多报社的记者和几个当地官员,纷纷表示不解,这怎么会是驴子呢?这东西哪有半点驴子的特征呢?

老专家“哼”了一声,“达尔文的《进化论》你们看过吗?”

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

老专家叹了口气,感慨这些人的无知,轻蔑的说道:“《进化论》里说了,我们现在看到了每一种生物都是经过几千年的进化演变而来。很显然,这东西就是几千年前驴的模样。只不过它处于深山之中,进化的可能缓慢了一点。”

听了老专家的解释,在场的人纷纷恍然大悟,拍脑跺脚,恨自己没有多读几年书,长长见识。而这件事情也随着老专家的解答告一段落。

在听nǎinǎi绘声绘sè的讲完后,那位老专家的博学多识给萧阳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立志也要成为他那样的人。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萧阳才发现自己和当时的那些记者,官员,村民一样,无知且盲目。

对于那些村民来说,老专家的答案就是真理。他们极为肯定的认为,老专家的学识和见地肯定是超过自己许多的。虽然自己是亲眼所见,但由于目光短浅和认知浅薄而带来的自卑让他们宁愿放弃自己的判断。而那位老专家呢,在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况下,就为它下了定论。或许他是信口开河来掩盖自己的无知,或许他真的是经过一丝考虑。但是,萧阳肯定,几千年前,驴子是不存在的。

萧阳看着眼前臃肿的人群,个个盯着窗口中的菜盆,都摆出玩命的架势,心想自己真没这么大的动力,便萌生了退意,但一下午的忙碌,确实也饿得不行。正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一股势不可挡的掌力,将他狠狠推进人群。萧阳刚想发火,却见自己所处的位置居然已经接近窗口,便又感激起来。

站在窗口里面盛菜的工作人员都是一些年过半百的大妈。白sè的工作服,白sè的口罩,白sè的手套,咋一看还挺像一个个的白衣天使。更加相像的是挂在脸上的表情。虽然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但富有表演天赋的眉毛和生硬的语气乃至铁勺砸在餐盘的“铛铛”声都在告诉其他人,“白衣天使”心情很是不好。

萧阳平rì里最怕惹到工作在三中岗位上的人。

食堂工作人员,理发师,护士。

第一种人会让你这顿饭吃不好,第二种人会使得你一段时间都没脸见人,而最后一种人是最为惹不起的---她会让你这辈子都过不安生。

站在萧阳前面的是一个身宽体胖,虎背熊腰的胖子,身穿的t恤背上印有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虎口正对着萧阳的额头。“虎哥”一个人的背影的就遮住了萧阳所有的视野。而人群里,前面打完菜的人想转身离开,后面的人想挤上前,两侧的人想朝着中间靠近,这样一来,被夹在中间的人就变得极为难受。但萧阳前面的虎哥却是纹丝不动,就像是大海之中坚固的岛礁一般,周围的波浪一层层奔涌而来,却难以撬动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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