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雨过后,夜凉如水,冷清的院落内树影错落,青花石板上满地破碎的流光月影,萧索寒凉。
祖堂上,静静燃烧着一盏烛光,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静的可怕,静的让人压抑!
火光嗤嗤作响,在那暗淡跳动的烛火下,一柄锋利的长剑散发着森然嗜血的光芒,好似正在吞噬火焰!
祖堂下,一人席地而坐,怔怔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这一坐,就是大半夜。
丝丝寒芒从此人眼中迸shè而出,好似穿越了火光,让人发寒。
这人正是秦浩的母亲慕容清,这些rì子她除了陪伴重伤不醒的秦浩,其它时间就是静坐在这空荡荡的祖堂。
“你,十三岁入伍、冲锋陷阵,十五岁沙场建功立业,威震边陲,二十岁率领十万大军平定叛乱,二十五岁率领百万大军为国开疆扩土,兵临天下,三十岁领十万兵马独挡三国联军。三十五岁封护国大将军,短短几十年,从贫民到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
“你,曾斩落过多少强敌,为大荆王朝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曾偌大皇朝、家族、人民,贡献多少,奉献多少,甚至于自己的生命!”
“你常教我,一切以朝廷大局为重,必要时牺牲自我”。
“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为百姓,你说觉得很值,但你可知,在你失踪后才多久,就有人打到了在咱家的主意,惟今儿子又传来噩耗,昔rì你这一方豪强,如今沦落到了差点断绝香火的地步。”
“这一切值吗,值吗,真的值吗?”
“不值!”慕容清全身在颤抖,嘶哑的声音怒吼道:“不值!!”她猛地捧住了头,指甲深深地掐进皮中,“不值!!!你为朝廷殚jīng竭虑鞠躬尽瘁,然而,朝廷,家族又为你做了些什么?”
她从低声述说变成怒吼咆哮,但却无人回答,这声音在这清冷的祖堂中显得是那样悲伤,那样凄凉,那样无助。
慕容清见证过太多的起起落落,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对于丈夫的失踪,朝廷,家族的无情都没有如此落魄,如此沉沦,但这一次她遣退所有人,唯独一人坐立于祖堂。
不管平时她有多么强硬,有多么的强势,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啊!她心有不甘呐!
“砰!砰!砰!”,“砰!砰!砰!”
正在这时,老管家陈然全力捶着大门:“夫人,夫人!”
被这么一敲,慕容清抹干了眼泪,脸含怒意不耐烦道:“陈管家,不记得我曾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的吗!”
“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赵家大队人马杀来了!”
老管家气喘吁吁,语出急促,口中仍闯着粗气,一脸的焦急,在祖堂的大门外来回踱步。
“什么,赵家,赵家嘛,来了吗?我还没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呵呵,来的好,来的好啊!既然敢来,此次,必让你们有来无回!”慕容清满脸愤怒,重新振作了起来,愤怒的攥紧了拳头,血红的双眼闪过一丝决然之sè,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实在忍得太久了,平时的顾虑也因这一次儿子差点重伤致死而打破。
她觉得再也忍不住了,再忍会发疯,她已经准备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慕容清平静的拿起手中的长剑,跄着走到门边,一股决然肃杀的气势透门而出,吹走了一地灰尘!
“嘎吱”,老旧门轴一声厚重的呜咽,随即响起,慕容清打开了祖堂的大门。
“夫人……”看到家主憔悴的容颜,泛红的双眼,道道泪痕的双颊,老管家陈然有些咽唔。
“无需多说,让族人拿好家伙,随我杀出去,杀个片甲不留”。说到这,慕容清眼中散发着刺人的寒芒,对着一脸焦急的老管家陈然说道。
她话语中透出一种坚定,一种决然,一种肃杀,秀目里闪过一丝yīn寒!
……
“砰!砰!砰!”……
一阵阵撞破天的战鼓响起,声势破天!
“杀!”
在烽火冲天之下,忽然一阵阵震耳yù聋的喊杀声传入耳中,同时一股股浓浓的血腥味似从深渊而出……
“这到底是什么?”这个声音越来越遥远,最终消失无踪。
又不知过了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和大声的叱喝声传来。
“刚才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想着这,秦浩发现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残破虚空,战场,深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浩迷糊着双眼,摸了摸依然昏沉的头颅,摸了摸依旧犯疼的胸口,想要回忆所发生的一切。
然而只发现脑海中一片模糊,什么都已记不起来,还想继续回想,可一阵剧痛突然从脑袋传来。
只好作罢,秦浩下了床,头昏昏对着房外走去。
一推房门迈步而出,此刻已阳光满地,刺着他的双眼微眯起来。
秦浩双手捂住了双眼,瞬间适应下来,对着灿烂的阳光失了神,他叹了口气,嘴中喃喃道:“景,还是那个景,但秦浩已不是原来的秦浩了”!
正在这时,看到了出房门的秦浩,屋外一名老者随即从院子门口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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