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好运异常疑惑,自从因果轮回拳法小成,只要对方有不利于自己的意图,身体提前便有预感,况且自己莽牛劲大成之后,全身各部位感触都非常灵敏,却不知为何中枪之时,受伤那方向完全没有预料,护身真气丝毫没来得及反应,但是当时救人心切,哪里想得周全。
这一枪威力极大,张好运的肩部被爆裂的子弹,shè穿了个大窟窿,鲜血不住流淌,很快意识就开始恍惚。
朦胧中,小洛的哭声离自己越来越远,爷爷悲伤的眼神,几名大汉肆意的笑声。。。旋转着,越来越不真实,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正当围攻胡家大院的几名不明身份大汉狂笑着,觉得任务圆满完成,准备将张好运带走,杀掉老胡家几人灭口之时,被房顶火光照的忽明忽暗大院昏暗角落,走出一个摇头晃脑的老乞丐来。
这老乞丐衣衫破碎有如布条,随意缠在身上,满面油垢污泥,看不清相貌,倒是一双眸子,亮若天上繁星,左手中持一条枯黄竹竿,右手捧缺口陶碗一只,腰间更别着一只黑乎乎脏兮兮的葫芦,乞丐身份,表露无疑。
大院烽火硝烟,家什碎片伴随着伤者鲜血凝固于地,混乱不堪,这奇怪乞丐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嘴里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运神啊运神,早rì与你结下因果,哪想如今这般难还,也罢,帮一次也是帮,帮两次也是帮,我老乞丐倒也不怕得罪那些老东西们,便好人做到底吧,哎!只可惜了我这‘五谷轮回酿’,十年我才舍得喝这么一小口,这下损失大喽!”
说罢,解开腰间葫芦,吸上一大口酒,仰天猛地喷向天空。
说来这一口酒也是神奇,飘飘洒洒浮与空中看起来没多少,转眼间就化作弥漫而去的雾气,夹杂着难以形容的香甜,四周无论是凶恶大汉,还是受伤卧地的张好运,胡爷爷,全部迷醉过去,脸上挂着与鲜血淋漓伤口不相称的幸福满足。
这团酒气化成的云雾,扩展的越来越大,越来越远,不多时竟然将周遭整个十村八店都包裹了进去,从天空中俯视,似乎空气都折叠起来,又如电影银幕一般播放着什么,隐约间,内里有人影晃动,却是与现实完全不一样的情形,一一展现。
老乞丐塞紧葫芦,心疼的贴着耳朵摇了摇空空的葫芦,“哎!千年的积蓄,一朝用完!以后我就算想用这招‘瞒天过海’也难了,运神啊运神,我老乞丐算是仁至义尽,不过东华那小子,好似曾经也欠过你人情债,我今晚如此大出血一番,也不能让东华那小子好过,也罢,再送你一程,能不能逆天改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去吧!”
这老乞丐不知从腰后又摸出一柄没几片叶子的蒲扇来,对着卧倒在地的张好运轻轻一扇,张好运的身体便如柳絮般,腾云驾雾般往西飘去,不见了踪影。
老乞丐看了看四周凌乱的场景,摇了摇头,叹道:“各有各的因果,各回各自该去的地方吧!”
继而又用那破蒲扇四周扇了扇,时光仿佛飞速倒退,烧毁的房屋又退回原样,雾气慢慢散去,不论是受伤者、行凶者,皆是退回了原点,只留下满脑子的迷茫。
就连小洛爷孙女两,一时间也忘记了张好运的存在,仿佛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了,梦里的内容完全忘了。。。
再没有人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血腥而残酷的夜晚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身边曾经有个年轻人,叫张好运的人,在此待过近一年。
理想有多远,脚步就能走多远,法力有多大,影响就能有多大。
远在东洋的那个纹身大汉,只觉得打了一个激灵,有关张好运的一切,也模糊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受了风寒,立即找来几个女郎,洗起“三温暖”来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怒海张秀秀等人,遭受无边法力的影响,忘却了张好运的存在。却见一朵云彩,包裹着张好运,飘飘荡荡便来到了山顶白雪皑皑的西昆仑脚下。
南方早已chūn暖花开,西昆仑地势高峻,又处西北,此时小河不过刚刚化冻,冰凌随着雪水,哗啦啦的冲下山坡,激起晶莹的冰棱雾气,阳光下闪闪发光,美艳无比。
半山腰里,一颗百丈古树,光秃秃的枝桠,在chūn风里摇曳生姿,绿芽迸发。
树下,有青石桌一张,石凳两只,两名穿着厚长道袍的老者正在下棋,黑白相间的棋盘上,二sè旗子星罗密布,最奇怪的是,这二位老者眉梢挂着冰棱,也不知在此端坐了许久。
执黑子一人心有所触,放下棋子,掐指一算,不由苦笑,“长眉兄,东华今rì恐怕是下不完这盘棋了,那老乞丐见不惯我悠闲,算准我些因果,看样子,需下山一趟,了解这桩因果才行!”
那执白子的长眉老道皱了皱眉头,却惹的冰棱扑棱棱的往下掉。
“东华,这因果哪有这样好结算,你也别说,我也不问,不过你我之间倒却有些因果难断,不如你陪我继续下棋,我招来一人替你处理这桩因果,次局分出胜负以后,若是你赢了,便将这因果转嫁与我,若是我赢了,你我两清如何?”
那东华真人踌躇了一番,静下心来,继续拈起黑子,只说道:“也罢,此事我也确实不便于出面,就依长眉兄所说,我们继续!”
长眉屈指弹出一颗白子,直shè山脚西南方,那棋子犹如闪电,转眼便消失在天地间。
蜀城清虚大殿,一白发长须道人正盘坐殿中,忽然身躯一震,似有所触,沉思半响叹道:“老祖真是,我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要给我出这样的难题,也罢,修行无岁月,我就去下山走一遭吧!”
这老道出得殿门来,招来一小道童吩咐几句,便甩着空空两袖,下得青城山来,行路间,容貌乃是一步一个变化,原本苍老的面庞,渐渐白晰细腻起来,白发也瞬间乌黑,没多远便成了一名清秀少年,这若是要被路边游客看见,非得觉着见鬼不可。
老道,不对,这会已成小道士了,下得山来,取出张储蓄卡进出商店超市几次,便打扮的如位cháo流公子哥一般,一身名牌不说,数码都配了齐全,这才得意的笑笑:“嘿嘿!我早想如此游戏尘间一回,这次老祖开恩,却是满了我心愿!”
说罢又抬头看了看天sè,“不早了,速速赶路要紧!万不可耽误了正事!”
举步随意几跨,却是道家无上法门,缩地成寸!
呼吸间,便来到了陕甘昆仑脚下,遥遥对着山顶一拜,便低头窜进了山脚下一个集市之中。
山上依旧下棋的东华真人笑道:“长眉兄,你这徒孙童真为失,有趣的紧啊!”
长眉道人也只得苦笑道:“调皮的惯了,这次放他下山,还指不定闹出多大动静来!”
东华却不以为意:“我这旧识,缺的便是一份红尘历练,有你徒孙引导,我倒是放心不少,由他们去吧!”
那老道变化的年轻人,耳中塞着手机蓝牙,正听着嗨乐,忍不住跟着摇头摆脑,来到一家小旅馆前。
招来老板娘打听道:“昨晚是不是有我一个哥们喝醉了,住在你们这?”
老板娘翻翻登记簿:“没有啊,现在身份证登记查的老严格啦,没有登记我哪敢留他住宿?”
话语间,从二楼楼梯上走来一失魂落魄的年轻人,正是当晚不见的张好运。
时尚年轻人看着张好运笑道:“老板娘你少跟我说白话,你看我这兄弟不是下来了,开宾馆的哪家没有些小后门,我要是今晚住你这想找几个小姐,你会要找我登记身份证?”
说完摆摆手上前搀扶着张好运便离开了,连住宿钱都没付。
那老板娘也没敢多询问,只是心里寻思着,难道昨晚真被哪个驻点小姐带回来过夜的?这死娘们,想绕过老娘赚私钱,被老娘抓到非拔了她的皮不可,屁颠屁颠上了二楼。
张好运脑中浑浑噩噩,前因后果倒是没忘多少,只是对自己受伤后的记忆有些模糊,心中满是对胡家爷孙俩的歉疚,希望知晓怒海张大国张秀兄妹俩的情况,却又害怕听到噩耗。
自己名叫好运,却看不到一丝好运的迹象,身边的人麻烦缠身,空有一身武艺,却帮不上忙,反而越陷越深,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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