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次去林木家,刘锐都有点小纠结。他和林木对什么基本都是无所谓的,只不过刘锐相对比较克制,林木则血液里似乎都渗透着股追求刺激的疯子般的味道。但天不怕地不怕的俩人对林木老妈则是怕到了骨子里。每次林木老妈揪着他们耳朵训话时,两人连句“疼,您轻点。”都不敢喊。
正坐在林木那辆破越野副驾上的卞姿双手紧攥着衣摆,既紧张又兴奋。下班后,林木把他这辆破越野扔给刘锐,让他回去接卞姿,自己则先一步回家了。因为刘锐把卞姿也叫上,林木没少数落刘锐。再这么下去,他拆散刘锐和卞姿的计划估计就得提前流产了。
每次去林木家,刘锐都会觉得林木老妈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这位老人年轻时受了不少苦,却也练出了一副坚韧泼辣的xìng子,对不喜欢的,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现在生活安乐了,可还是以前那副朴素的样子,林木老爷子不用考虑了,一副心思都花在了林木和刘锐俩人身上。刘锐平时吊儿郎当的,在林木面前经常干爹干妈的称呼他爸妈,但真正到了当事人眼前,刘锐就蔫了,明明亲切的很,可那声爸妈就是喊不出来。林木管刘锐这怂样叫孩童时期yīn影。
一进林木家门,就听见老爷子用标准的中港话骂人。林木家是中港市少有的庭院房,大大的院子围着一个三层的小楼。林木小时候住在四合院,后来林木他爸为了讨好他妈,就花钱买下了这个快要被拆迁的院子,找了好一通关系才把它保留下来,在这一片遍地黄金的别墅群鸡立鹤群。老爷子的声音就是从院子那棵刘锐林木曾饱受摧残的树下发出的。
“白养你个兔崽子了。不就悔个棋,你他娘的不让悔就别再进这门了。”“他娘的”这仨字,刘锐跟着林木学,林木从他老子那里学。
一只脚刚跨进门的卞姿听到骂声吓了一跳,紧紧搀住刘锐。漂亮的眼睛写满问号看着刘锐,都不敢往那边瞟一眼。
刘锐对此早已见多不怪,拍拍她手示意没什么。
没等他们往里走几步,就看到了林木老妈。
林木老妈看到刘锐一脸恼火的样子,对卞姿倒是亲切的很。过来直接拉着卞姿手,跟卞姿是她闺女似得,问长问短。卞姿成功被她拉走唠家常去了。
不过刘锐也不是省油的灯,嬉皮笑脸贴着二人。
“谁惹您生气了,您说,我这就去把他家拆了。哎,肯定是林木这小子,我这就找他去。”
卞姿这才知道刘锐那总是三言两语就把她逗笑的本事原来是这么来的,一下子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了,轻轻笑出声来。
林木老妈听刘锐这么说可没高兴,放开卞姿一把揪住刘锐耳朵,说道:“你长本事了,啊?还知道回来?林木都比你强!”
林木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扭头做了个鬼脸。
卞姿终于见识到林木老妈在家里的无上权威,她在刘锐面前都没这么横过。
刘锐比前几次有了些长进,敢吭声了。
“这不是忙着给您找儿媳妇,耽搁了吗?您看,这不一找着,就马不停蹄带过来给您瞧了?”
“算你小子识相!”林木老妈终于放开刘锐通红的耳朵,拉着脸都红了的卞姿进屋了。
刘锐这时候可不敢进屋凑热闹,偷偷溜到树下,看老爷子跳脚去了。
难怪进门时老爷子生气,他老人家喜欢上下棋没几年,棋力不怎么样,这次好不容易一路占优,谁知道收官时一子落错,被林木逮到痛处,眼看是要输了。
偏偏林木这小子还不知好歹,死活不让,老爷子鼻子都歪了。
“不下了,不下了。生下这么个畜生,真他娘的找罪受。”
“别别,您收回去还不行吗?”林木也不敢得寸进尺。
谁知今天老爷子脾气特别大,伸手三两下就把棋给胡撸了。
林木无奈地看向刘锐,希望他来救场。
刘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意思是:你小子他娘的惹的祸,老子巴不得看你擦不了屁股。
这时一直聚jīng会神的老爷子才发现刘锐来了,一把拉住刘锐,说道:“这小子不是个东西,咱俩下,咱俩下。”
刘锐那个气呀,这屋里还真他娘的没他呆的地儿。
林木这次翻身农奴把歌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等刘锐下棋下到第五盘快结束的时候天差不多也黑了,前两盘他们各胜两场,所以第五盘格外重要。老爷子都嚷嚷着悔了两次棋了。
别看两人前四局下了个二比二,其实老爷子棋力比刘锐差多了。这不,要收官了,尽管老爷子悔了两次棋,刘锐还是明显占着优势。刘锐也知道这局他要是敢赢了,今晚就甭想着吃饭了。但不把老爷子糊弄高兴了,今晚也不知道还得下多少把。所以刘锐小心翼翼,直到他们杀的天昏地暗才让老爷子赢了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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