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孬狗问梅眉。
梅眉没有回答,两行晶莹的眼珠从眼眶溢了出来。
孬狗急了,走上前两步,拉着梅眉的手,说:“究竟是怎么了嘛?你说呀!”
梅眉一下子扑到孬狗怀里,紧紧地拥抱着他。孬狗感到自己的脸上也cháo湿了。“谁欺负你了吗?”孬狗轻声问。
“我要走了,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梅眉低声哭泣。
“告别?你要去哪里,不回来了吗?”孬狗的心怦怦直跳。
“我爸爸给我找了零时工工作,我要去上班了,估计这段时间看不到你了,我不想走。”梅眉说。
孬狗有些如释重负,站直了身子说:“这是好事呀,干嘛还不高兴呢?”说着,为梅眉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可是,可是,人家不想去嘛,我就想呆在家里,可以常常看到你的。我舍不得你的。”梅眉说。
“是去你爸爸厂里上班,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再说,你还不是随时都可以回来呀。”孬狗开导梅眉。
“你真这么想,我就高兴了。”梅眉说完,眼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明天就要去我爸爸那里了,我还害怕你不高兴呢。”
孬狗牵着梅眉的手,边走边说:“你看,我为你做的砖瓦坯,看看怎么样?”
梅眉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锁了,说:“我还差点忘这件事情了,我今天还有一个事要给你说的,就是我家暂时不要砖瓦了,爸爸妈妈说,暂时不起房子了。”
孬狗说:“啊,不要了?怎么会这样?”然后又说:“哈哈,不要就不要了,这些可以算给别人的,没事。只是,只是,你知道吗,这是上好的泥土,不必一般的,这泥土煅造处的砖瓦经久难用啊,不要太可惜了。”
梅眉小声说:“对不起啊!你不会怪我吗?”
孬狗大声地说:“真的没什么的!你不要想太多啦!”
梅眉走到整齐的砖垛旁,心疼地拿起一块来仔细地抚摸,叹了口气,再放下说:“为这事我都与爸妈炒上了,你千万不要怪他们。”
孬狗说:“真婆婆妈妈,都说了这不算什么事的。’
梅眉说:“我把你的地址记着的,我一到就给你写信的。”
……
梅眉走了,是从孬狗这里直接离开的,她与他告别后,没有再回家,就在王家庄这里坐船去了她爸爸那里。
孬狗心里感到很失落,虽然这只是暂时的分别,并不是永别,但一想到梅眉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孬狗又是担心牵挂又是思念不已。有好多次,他不自觉地来到梅眉与他分别的河边,望着河中挂着风帆的船只,期盼着梅眉坐在船头,正在往王家庄赶来……
无论是在下地干活还是烧制砖瓦窑,孬狗眼前总是常常出现梅眉的幻影。一月后,梅眉来信了,这是孬狗第一次收到梅眉的来信,也是人生当中收到的第一封信,孬狗迫不及待地打开,手都有些颤抖,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梅眉在兴中诉说了对他的思念,也介绍了她在那里的情况:由于她爸爸是老同志了,梅眉很顺利就在厂里上班了,梅眉说,第一次进工厂,好多事情都感到好奇,与家里不同,那里,吃饭不用自己做,排队打饭,饭菜很香,还有很大的浴室,热水,随便用水;里面热气腾腾,水汽蒸腾,冬天都很暖和等等等等。
孬狗立即给梅眉回信了,说自己一切安好,让梅眉不要挂念,安心工作,还学会了吹笛子,常常在河边,在砖瓦窑边,在牛背上吹奏,有时还在夕阳下的房屋边吹奏,让笛音随着炊烟一起袅袅升起,或在夜晚的月光下吹奏,笛音一定传到天上去了,问梅眉是否也在天空中听到那美妙的声音,他还在信中让梅眉有时间到王家庄来,听听他吹笛子的水平如何,他要为他吹几首世界上最动听最浪漫的歌曲的。
俩人鸿雁传书,互诉衷肠,好不让人羡慕,可是不料想却有人横刀夺爱棒打鸳鸯,孬狗与梅眉的爱情会怎么样呢?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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