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向韩金龙借五百块钱,韩金龙干净利落回绝没有钱,借不到钱他也并没有太多狠这位初中同学,非亲非故的一下借五百块钱。许远想着:换做自己如果有外人借这么多的钱,也不一定会借出,所以他并没有因此狠韩金龙,但内心深处还是会有些不爽。
吹灭床边木桌的煤油灯后,许远有了睡意,就不在和韩金龙聊天,本来是吃完喜宴后是要回家的,睡在陌生人床上的他也不去想改天回去是否会被父亲责骂。
许远以前也有过不回家过夜的情况,不过那都是在过年的那段时间,他不回家的原因是晚上在别人家赌钱赌到天亮,赌钱在这里的农村算是非常平常的事情,老女老少都乐意赌博,许远的父亲许天保也赌钱,所以不会因为儿子在外面赌钱到天亮不回家睡觉,因而责骂许远。
不过许远可不敢肯定这次在金花村过夜,他父亲知道后会是什么反映,但他睡在老韦儿子的床上时,并没有过多猜想改日回家后会受父亲的怎样责备。
当许远听到旁边韩金龙发出的轻微鼾声后,不一会儿他也不知不觉进入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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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鸡还没有叫,老韦就已经起床了,他要先进山里收,昨晚下的大铁兽夹,看看能否有夹到猎物。下铁夹的人第二天早上必须收回,这是规矩,也是一个老猎人的原则,兽夹是在许远和韩金龙睡下后,老韦一个人趁着夜色进山埋了三个兽夹子。
如果有谁在山里下的兽铁夹早上不收回,要是第二天弄到进山人的脚,那将是非常招村民唾弃的事情,而且是不可原谅的行为,老韦平日里儿孙们都不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差不多每天晚上都会到山林里下兽夹,不过他也没走远,最多也二,三里地路,只是这些日子收获甚微,兽夹很难逮到理想的猎物,像是四天前老韦的大铁夹逮住了一只八斤重的大野兔,这也是非常幸运了。
当老韦垂头丧气拿着三个空空大铁夹回家时,许远和韩金龙也已经起床,每个铁夹末端都绑着一条麻绳,老韦用手拎着麻绳,走路时铁夹相互碰撞,发出“铛铛”的声音。
许远看到愁眉不展的老韦,和他手里空空的铁夹,就知道昨晚的兽夹没有收获,看到老韦的心情有些不佳,便没有和他说话,许远走进厨房想找水洗洗脸。
韩金龙不计老韦的感受,打趣说着:“大舅!昨晚没有搞头呀!”
老韦不理会韩金龙把兽夹拿进屋子,大声说着:“吃完早餐,我们杠枪近山!”
许远来金花村吃远房亲戚的喜酒,可没有想到喜宴后会留在村上不回家,大清早起来也没有毛巾牙刷洗漱,他来到老韦家厨房,在厨房里的水缸用葫芦瓢,舀了一瓢水,蹲在水缸边就用手洗着脸,这季节已经是深秋,山里的泉水敷在脸上,甚是冰凉。
想到今天突然不用干农活,许远心里反而惦记着什么,本来每天在父亲的眼皮底下干活,怨气极大,现在难得闲着,有觉得那里不妥,许远心想:自己怎么天生一副贱样。洗完脸后他决定不想家里农活事情,盘算着等下进山打猎需要的准备才是正确。
来金花村吃喜宴原先就是想着不用干一天的农活,而且还能吃上久违的肉菜,开宴时没有经验,梦寐以求的芋头扣肉被别人抢个精光,许远虽然吃不扣肉,但他认为自己收获了经验,这经验就是:今后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先下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的自己的残忍。多年以后许远想起在金花村关于扣肉的事情,突然怀疑他总结以上经验是否正确?不就是吃块肉嘛?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许远估计着自己和韩金龙今后可能不会成为交心的朋友,原因就是借钱时韩金龙回答得干脆:没有钱。想着看来初中同窗三年也不过如此。当然他也知道人家不借钱这事,也不至于就抱怨别人,但许远心里还是有莫名的疙瘩。
相比韩金龙,许远认为老韦这人还不错,至少同意他一起去打猎,还留住宿,昨晚给老韦一包未开封的‘甲天下’香烟,许远给得也是心甘情愿。
这里农村人一天的伙食,虽然也是一天三餐,但大多时候早餐和中餐是一起的,所谓一起,就是早上煮东西的时候,会煮很多,然后午餐就吃早上煮的东西。晚餐才是正餐,会煮米饭和炒个菜,男人们还会喝上几口自酿米酒。
村民的早餐无非也就两三种形式,一是蒸一大锅的红薯或芋头,要么就是煮一大锅稀饭,然后一家人稀饭伴着酸菜吃上一天。也有把隔夜剩下的米饭倒上酱油炒一炒吃。
由此可见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瘦子居多,是情有可原,长时间没有油水下肚,使得他们本能对肉菜有好感,所以再次说明,许远的远房亲戚喜宴上,人们抢扣肉吃也就不足为怪。
今天老韦的老婆为进山打猎的许远他们三人蒸了一锅红薯和芋头,这些红薯和芋头既当早餐,也被许远他们带进山后用作干粮,打猎在山里需要爬上爬下还要追赶猎物,是非常需要体力,每个去打猎的猎人都会把干粮带足,否则在山林里光靠些野果泉水,根本撑不到下午。
“后生仔!把红薯装满布袋,今天难得三个人一起进山,我们就去远一些的地方,争取猎个大家伙回来吃”老韦吃着红薯对着许远吩咐着“好的!阿伯!听你的”许远把斜跨在肩膀上的布挎包低头装进了三个拳头大的红薯,和四个略小与红薯的芋头。这种挎包是老韦的老婆用黑布缝成,装下五,六斤干粮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许远可不愿意装太多干粮,多了太重,背着累得慌。
韩金龙;“大舅!我们今天去多久?”
老韦:“猎到大家伙就收工,如果逮不到猎物,太阳下山之前也必须回来!”
许远:“太阳下山之前。。。。”
老韦:“是的,太阳下山后很快天就完全黑了,夜里的林子实在不安全”
一夜之后许远对韩金龙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因为借钱的事情许远不爱和韩金龙说话,也可以说不主动和韩金龙说话,这种淡淡隔阂是本能的,也知道这样自己是太过小肚鸡肠,但心里的意念控制大脑,他也没有办法。
心里并不恨别人,但会有一丝丝不爽,后来一段时间许远都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对韩金龙有这样的感觉,想来想去得到结论:自己性格就是如此,心胸不够宽广。
今天老韦又向村里另一户人家借了一杆枪,加上原本家里的两杆,这样的话,许远,韩金龙和老韦今天进林子都各自拿着一杆枪,许远原以为枪不够,需要把挂在老韦儿子房间墙上的弓弩带上,现在看来不用。
一切准备就绪,许远,韩金龙和韩金龙的大舅老韦拿着沙枪,背上干粮,装足弹药,一行人向金花村南边的望月谷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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