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确定自己是肺癌晚期?”陶缘不信,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虽然陶缘也没有接触过什么癌症晚期的患者,不过从他的意识中,应该觉得这类病人大都骨瘦如柴、身体孱弱、不能行走、终rì卧病在床,以针药为伴,等死罢了!
“是啊!国内外都看遍了,没用的!不过我活了大半辈子,看得很开,我这辈子――值了!”“病人”一脸的轻松。
“额……您有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我去帮你联系一下!”陶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病人”怎么一点都不像癌症晚期的患者,难道说是“脑袋”有病?
“哦!我今天就想一个人出来走走,手机可能是忘带了,结果给你添麻烦了。你打一下我秘书的电话,他叫郑正,让他来医院接我就是了!”“病人”微笑着告诉了陶缘一个手机号码。
“呦!这‘病人’还有秘书啊,呵呵,看来应该是个体面人,待会不至于赖上我讹钱了。”陶缘此番想着,拨打了那个郑正的电话。
…………
“额……您怎么称呼?”陶缘见“病人”的秘书还没来,索xìng和“病人”拉起了家常。
“呵呵,看你的年龄,叫我吴叔好了!”“病人一脸的平和。
“这哪成?您比我年长,我还是称您吴先生,我叫陶缘!”陶缘应答着。
“呵呵,行!听口音,小陶不是本地人?”吴先生一面等着郑正,一面和陶缘聊着天。
“啊!我老家在宜州的一个小城,大学毕业来北都闯闯!”陶缘应答着。
“哦!宜州啊!那可是个好地方,依山伴水的,盛产紫砂。”吴先生很友好的搭着讪。
“呵呵,小地方,不能和北都相比。”陶缘笑着摇了摇头。
“哦!小陶是学什么专业的?”吴先生继续聊着。
“中文,是找不到工作的那种!”陶缘有些不好意思。
“哎,话怎么能这么说!中文好啊!可选的面广!文秘、编辑、老师、传媒……样样都离不开中文啊!”吴先生扭转着陶缘的认识。
“啊!也对!”陶缘苦笑着,心想,你说的那些职业,我也得能去上啊!这年头,中文系的毕业生满街飞,就连老家送nǎi的小姑娘,都是学中文的!唉!除非你足够优秀到闪眼!否则,就得有个好爸爸!
“对了,小陶目前在哪高就啊!”吴先生依旧在和陶缘拉近着距离。
“我……我在中天集团……”陶缘声音小的像只蚊子,这话可戳到他的痛处了。
“哦?老唐的中天集团啊!那可是国内外数一数二的企业啊!小陶在中天做文秘吗?不错不错……”吴先生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称赞着。
“不是文秘,我……我就是一个小保安……”陶缘一脸的苦笑。
学了四年的中文,到头来却做了保安,是够演绎的!
这就好比钢琴十级的手,却做了切菜炒菜的厨子;模特表演的身材,却做了快递外卖的师傅。
不过,这个时代,但凡你肯吃苦,那是一定饿不死的!可笑就可笑!
“小陶,你可不能小看保安呐!咱们北都那是华夏国的首都,听说过燕大的那个保安了吗?做了几年保安,竟然成了燕大的博士!小陶就不想……”吴先生继续纠正着陶缘的人生观,话还没说完。
“吴部长……您怎么了?没事?”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人,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一脸焦急的赶来了,看情形此人应该是吴先生口中所言的郑正秘书了。
“吴部长?”陶缘诧异了。
华夏国最分不清大小的几个称呼:主任、部长、经理。谁知道这个吴部长是哪个小卖部的部长呢?
不过小卖部的部长,咋还有个秘书呢?难道小卖部生意还挺大的?
陶缘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吴部长”。
咦,刚才怎么没发现,这个“吴部长”长得怎么那么眼熟啊!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陶缘愣在那里,努力的回忆着。
“郑正,这是小陶,刚才我晕倒在路上了,是小陶把我送到医院来的!”吴先生示意了一下。
“你好小陶,我是郑正,谢谢你帮助了吴部长!”那个叫郑正的秘书,礼貌的和陶缘打了个招呼,便把全部jīng力都放到吴先生的身上去了。
“郑正啊,这里没有外人,就别一口一个吴部长了,注意点影响,呵呵。”吴先生笑了笑,样子很是亲切。
“可是吴先生,您怎么睡在走廊上啊!这里的医护人员太不懂事了!您可是病人啊!”郑正左右看了看,见吴先生的推车床孤零零的放在空旷的走廊上,旁边只有一个愣头愣脑的小陶,立刻就待不住了,起身便要去寻医生!
“算了郑正,不要那么张扬!再说,我是老毛病了,我自己知道!”吴先生伸手示意郑正别冲动。
“吴先生,早上我看您不在家,正着急呢!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我把您的片子和病历都带来了,您在这等着啊!我去找医生!”郑正安抚了一下吴先生,便移步到走廊的尽头,淡定的打电话去了。
不一会儿,只听见医院的走廊上踢踢踏踏的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响。
再一抬头,只见走廊的尽头,院长、副院长们、各科室的大主任们、各病区的护士长们纷纷一路小跑着,直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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