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姜寒不应该带小女孩走,跟着自己会很危险,但他知道如果不带走小女孩,她会死的更早、更惨。姜寒希望小女孩能够快乐的多活上几天,即使是当作对小女孩送给自己晚饭的回报也好,虽然晚饭只是一根草根。
女孩跟着姜寒走了,但每走多远,她又回去从一堆兵士的尸体下找出一把刀,“这把刀上沾着我nǎinǎi的鲜血,我要用这把刀替nǎinǎi报仇!”
“可是黄鼬已经死了。”
“那我就杀光所有害人的妖怪!”小女孩说着挥刀猛砍,但她的刀完全没有章法可言“你可以教我刀法吗?”
姜寒望着小女孩渴望的眼神,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想要杀死妖怪的话,你的这把刀可是不行的。”师父莫莫格曾对姜寒说过,杀妖必须要斩断妖魂,但,只有有灵魂的兵刃才能斩断妖魂。
姜寒很明白这点,但他没有说出口,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孩子快乐的活上几天,前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叫什么名字?”姜寒问道。
“田悦。”小女孩睁着两只大眼睛紧盯着手中的刀:“你呢?”
“姜寒。”
……
姜寒带着田悦一路向东走去,他交给田悦一招刀法。田悦便拼尽全力,砍出一刀又一刀,砍到浑身是汗,砍到jīng疲力竭,但还是咬牙一刀一刀的砍下去……知道她手上再也没了力气,甚至连刀都已经举不起来。
姜寒折了条枫树枝条交给田悦,又把田悦背在背上,就跟以前自己的师父所做的一样。
田悦握着枝条仍是不停的砍杀,直到睡着了,还是不愿停手,很像以前的姜寒……
姜寒背着田悦穿行在枫树林里,这时已是深夜,天上的月亮洒下斑驳的月光,姜寒没有停步,因为他时不时听到田悦的肚子在“咕咕”响,她需要吃点东西。
一夜的时间,姜寒走出了枫树林,晨光洒下来,照着满是寒霜的草叶,发出粼粼的银光,草叶无穷无尽,大地上如同铺满了钻石……
但姜寒没有心思留恋风景,他只能迎着阳光快速向前迈步,他实在是太饿了,他也知道背上的田悦肯定也饿到了极点。
太阳很快就升到了头顶,“咕……”姜寒的肚皮又在提醒自己正在忍受饥饿。
“让我下来自己走吧。”田悦醒了,她醒的不算早,疲惫到极点的孩子总是很能睡的,当年的姜寒也是这样,师父莫莫格背着他飞了两天两夜,现在他背着田悦,心中不禁想起了师父跟当年的自己。
姜寒摇了摇头:“你应该好好休息,我背着你比你自己走要快些,我们得快点找到食物。”
……
姜寒就这么背着田悦一路走下去,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城镇,城墙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金碧辉煌的光芒,这座城虽小的可怜,但在饥饿到极点的人看来它就像皇城一样壮丽。
姜寒向城镇跑去,背上的田悦也不禁欢呼,但她的欢呼声似乎都被她自己肚子里的“咕咕”声压下去了。
这是一个只有两三米高的城墙,如果这些用土堆起来的一面墙也算是城墙的话。两步跨过城墙下的门洞,姜寒终于踏进了城,可是城里有什么?除了两排破旧的房屋,什么都没有,冷风吹来刮起一阵尘埃,那些尘埃象征着这座城已经荒废了。
姜寒呆立当地,很久……很久……他突然发疯似的向城墙根的一间土屋冲去,冲进屋子,可是屋里依旧看不见希望:四周墙上挂满了蛛网,桌椅倒了一地……
姜寒又走进里屋,他实在太饿了,现在他急需要食物,小时候的经历告诉他,里屋一般都会藏着食物。
“吱……吱……”
里屋的木板发出陈旧的声响,地上铺了一层稻草,姜寒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转了转,想起了自己躲在地窖里的情景,他突然有种有人正在不远处紧盯着自己的感觉。
姜寒在里屋搜查了一圈,什么也没有,他俯下身子,地上有只拉环,他把田悦从背上放下来,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拉环。
拉环被一点点拉起,跟着是一块木板被拉起,一缕光线够过木板的窄缝shè了进去,窄缝越来越大。
“嗖!”
一根长矛刺了出来,姜寒忙闪身躲开,伸手攥住长矛向上一拉,长矛被他夺在手里,地窖下发出几声惊叫。
“不要怕……不要怕……我们只是想讨点吃的。”
姜寒尽力安慰躲在地窖下面的人,两张干巴巴的饼被一双枯瘦的手平平端了上来。姜寒拿了一张饼给田悦,自己拿起另一张大口咀嚼起来。
“你们下来躲躲吧,天快黑了。”
地窖里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怜悯的说道。
姜寒摇了摇头,地窖――是个让他痛苦的地方。
“一会儿会有当兵的来抓活人的,你们要是被他们抓住,那肯定就是一死。”
“是那些骑马的穿着盔甲的兵士吗?”田悦握紧了手里的刀。
“是啊,他们可厉害着呢,每天都来我们镇子抓活人,但凡被他们抓住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地窖里的声音因害怕而发颤。
“是谁派他们来的?”姜寒知道兵士出动肯定是有命令,他们只是一群冷冰冰的工具。
“听说往东走有一个大城,叫黑乌鸦城,城主是个叫黑乌鸦库萨博的家伙,这些兵士就是他派来的。你们要不下来躲藏,要不就快些走,否则真被兵士抓走,那可是死路一条啊。”
姜寒思量了一会儿,问田悦:“你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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