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脚底下的花盆,想告诉他自己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
他快速跑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抓住他的大手,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揽入怀中,大手穿过她的秀发,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
他微微用了力道,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纪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她隔着衣衫能够听到肌肤之下,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
他埋首在她的肩窝,贪婪呼吸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觉得沁人心脾,比任何凝神的药物都好用,让他瞬间平息下来。
他还以为她就此离开了呢!
良久,怀里的小人儿闷得慌,推搡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抱了她已经抱了很久,立刻慌慌张张的松开了她的身子。
她抓着他的手,仔细写着。
“我以为你走了,想着你现在这个状况,离开这儿能够去哪?一想到这,我就发疯不能自已,担心的要命。”
“没有,是我糊涂了,你没离开就好。”
纪晚点点头,随后顾南城搀扶她回到餐厅,让剩下的交给莫叔处理。
“我需要去傅氏集团,你跟我一起去吗?”
她轻轻摇头,比划了一下手势。
她不想出门,她想留在家里学手语。
她还担心顾南城听不懂,但没想到他都明白。
和她这个状态也相处有些日子了,可以大致猜出她是什么意思。
纪晚松了一口气,还有个人懂自己,她还不至于太狼狈,太糟糕。
纪月的话宛若锐刺,根根都扎在心头。
好好地心脏遍地都是鲜血淋漓的窟窿,早已无法愈合。
她如果一蹶不振,从此唉声叹气,那才是最大的懦夫。
她一定要洗刷自己的冤屈,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
至于席太太……
她不稀罕,她从始至终只是稀罕席慕言这个人而已。
如果……
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那自己执着下去还有意思吗?
她心底苦涩,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
吃完饭,她送顾南城出门,她突然想到什么,从玄关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把雨伞,指了指外面的天空。
今天会有雨,可能是说不出话,所以心也变得格外细腻了。
顾南城点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乖乖等我回来,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莫叔,知道吗?”
她乖巧点头,目送他出去。
随后她就开始捣鼓花花草草,也让莫叔给自己去买些画具回来。
她看着右手掌心的伤,那还是很早之前,纪月来到家里准备伤害奶奶留下的。
这个伤损害到了神经,让她无法长久握笔画画。
她和纪月明明有那么多不同的地方,席慕言怎么能什么都没发现,还和她夜夜笙歌呢?
这不可笑吗?
她摇头叹息,将脑海中的杂念撇除。
她画了油画,但是画了半个小时,手掌就抽搐着疼痛,画笔直接掉落下来,砸在了画布上,留下了丑陋的印记。
她定定看着,心头狠狠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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