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曲子不错,挺熟悉啊,谁写的?”冯客冷不丁问了句。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是我们上海非常著名的一个钢琴家写的,也是他演奏的,”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介绍道,“我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取得这首曲子的使用权的。”“是吗,那我们也可以请他给咱广播剧写首曲子啊,”冯客恍然大悟。坐他旁边的H经理只是笑而不答。冯客还不知天高地厚,继续说,“老H,帮个忙,看能不能帮咱联系上这个钢琴家?”“这个……”H主任露出为难的神情,客气地笑着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们也是绕了很大的弯子才跟他联系上的,而且他这人X情古怪,难以接近,要价又很高……”“你们用这首曲子花了多少钱?”H经理伸出两个指头。“两万?”H经理哈哈大笑,“冯导不懂行情啊,二十万!”冯客心里咯噔一下,再也没吭声。我也没吭声,因为除了X闷,我的头也很痛,J天来的重感冒这个时候已如巨石般砸来,以至于大家一起去吃饭时,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忽然很恐惧,害怕自己就此倒下,千头万绪的工作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但是我的头实在太痛了,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摇晃,下了车才发现我们一大路人已站在希尔顿酒店门口,我的血又开始往脑门上涌,心猛地一沉,他们怎么选这个地方吃饭?两年前来上海过元旦时,耿墨池就不止一次地请我来这吃过饭喝过咖啡,我知道里面有家很著名的餐厅“李奥纳多餐厅”,是以达芬奇的名字命名的,里面吃顿饭够内地工薪阶层生活好J个月。我不是个崇尚高消费的人,也不小资,但我真的拒绝不了里面艺术殿堂般L漫的气氛,走进去,你看那高贵柔和的灯光,壁上达芬奇的临慕画,错落有致的餐桌和餐桌上精致得犹如艺术品的餐具,还有优雅的侍应,一切历历在目,恍若隔世。我有些呆呆地站在餐厅中,哽咽着说不出话,好在我戴着墨镜,没人注意到我S润的眼眶。“你说你这是G吗呢,到这了还戴着个墨镜,”阿庆环顾四周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连忙拉我坐下,“是怕人认出你来怎么着?”“有什么稀奇的?”冯客立即帮腔,“人家娘子本来就是名人,等咱广播剧播出后,我保证,她出门不仅要戴墨镜还要带保镖。”“娘子?”H经理诧异地看看我又看看冯猴子。“哦,娘子是我们考儿的外号,她的外号叫白娘子……”H经理笑了起来,忽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很有意思的外号,不过白小姐,我怎么总觉得在哪见过你似的,但又确实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以前来过上海吗?”我心里咯噔一下,尴尬地笑笑:“来是来过,不过我好像……想不起跟H总见过面……”“真的见过,没骗你,但就是想不起来了。”H经理很认真地说。我毫不怀疑他的记X,他肯定是见过我的,虽然我没有印象,但两年前来上海时,耿墨池带着我到处招摇,就像我在长沙带着他到处招摇一样,白天混迹于购物中心咖啡厅,晚上出没于各种社Jy,那短暂如烟云的日子虽已飘远,但肯定是留下了痕迹的,怎么会没有痕迹呢,这不就有人认出了我吗?H经理是典型的上海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又不失精明,边吃饭边跟我们谈合约,他当然不会白请我们吃这顿饭,我们当然也知道不可能白吃人家的饭,上海人精明,湖南人也不傻啊,那可是出领袖的地方,所以J番酒劝下来,H经理F了,“湖南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确实名不虚传,呵呵……”“过奖,过奖,我们是来上海学习的,呵呵……”冯猴子的那张脸被酒精烧成了大醉虾,红得就跟戴了个京剧脸谱似的。吃完饭H经理又请我们到酒店的ktv唱歌,因为有J个环节他觉得还有继续磋商的余地。冯客也不客气,点了间最大的包间,豪华得让人胆战心惊。我们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这J天下来,我们在良心上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尤其阿庆,每见到动了J下筷子的山珍海味被撤走就直摇头,S下跟我说,“这次回去我得吃上三个月的萝卜白菜才能让心里好受些,否则我怕下雨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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