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很快,荒凉的郊外被甩在车后,晨光在身后浮现,渐渐的泛起一道鱼肚白,胡漓靠在许天良怀里睡着了,睡梦中他还皱着眉,嘶哑的声音轻哼着疼痛,一声声唤着:“没天良……没天良……”
许天良心疼得不行,搂紧他:“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车子开到青安大厦楼下,许天良抱着胡漓出来,突然的冷风让胡漓睁开了眼睛,仿佛从未睡着一般清醒,只是那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暴露了他睡梦中的不安不宁……
“别怕。我们到了。”许天良安抚着,胡漓眼中的情绪刺痛着他的心。
胡漓点了点头,看见陆秋阳难得地安慰地笑着说:“没事儿,我们马上就上去了。”
电梯终于停在十八层,胡漓被抱进了医馆,小草、小竹、小菊都守在门口等着,洛玉冰也坐在门口张慕凉的怀里。
看见胡漓,她跑过来,轻轻抚着胡漓的额头:“回来就好。”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经语焉不详,哽咽哭泣。
胡漓像个孩子,骄傲地对她说:“我有很坚强,没有让坏人看到我哭泣……”
“我的小庸医真乖,快进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许天良的大衣披在胡漓身上,但是那不小心露出的肌肤还是暴露了胡漓猩红的伤口,洛玉冰心里疼得不行。
胡漓招呼小草:“小草,你来给我处理伤口。有些伤口里有沙粒,需要用刀才能清理干净。”
小草走过来从未有过地忧伤地看着他:“我不能拿刀……”
“小草,你行的。除了你,没人能帮我处理这些伤口了。”
“可是……”
洛玉冰拍拍小草的肩:“就算不相信自己,你也要相信他。他说你行,你就一定行。”
小草咬了咬唇点头,让许天良把胡漓抱进了手术室。
虽然说起来不过是处理伤口这么简单,但是有些伤口很深,倒刺划伤,再被粗糙的沙粒侵蚀。
更别说还有残留的辣椒水……
霜玉露他们都等在门外,洛玉冰和许天良走进手术室陪着胡漓。
清洗伤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辣椒水的刺痛再次被惊醒,胡漓强忍着,握紧身旁两人的手。
洛玉冰像个慈爱的母亲,强忍着悲伤安慰他:“没事儿没事儿,一会儿就不疼了。”
胡漓点点头,让小草继续清洗……
有些太深的伤口,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从里面取出沙粒。
因为怕沙粒处理不干净,所以需要胡漓保持清醒,甚至不能做一丁点儿麻醉。
胡漓咬着牙,不喊疼,也不说话。只是到底回到了让自己安心的地方,身旁守着爱自己的人,眼角沁出冰凉的泪。
许天良俯身吻去:“我在这儿呢,别哭……”
小草取出沙粒,清洗,看着胡漓疼得不行,手几乎都要颤抖了。
只剩下最深的一处伤口,小草轻声问:“这里也有沙粒吗?”
“这里的埋得最深,小草,你下刀吧……”
这处伤口在腰间,下刀的轻重很难把握,小草恐惧着,手颤抖着迟迟不敢下手。
洛玉冰见状,握紧她的手:“你行的,就这么做吧。一定要清理干净,他才能更快地好起来。”
小草咬唇,皱着眉,仿佛自言自语:“我能做到吗……”
胡漓倒吸一口冷气:“小草,你行的!”
小草坚定了心思,下刀,血嚯嚯的冒出来,洛玉冰帮忙冲水,小草快速地清理这里面大大小小的沙粒,胡漓咬紧了牙,不愿一处一丝闷哼扰乱小草的心。
终于都清理干净,小草赶紧再次清洗,缝合。
等到药都上好了,小草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都弄好了。”
胡漓虚弱地冲着她笑:“做得很好……”然后就歪过头,昏了过去。
“胡漓!”
“小庸医!”
几个人喊着,小草赶紧检查了一番:“没事儿,只是昏过去了。”她说罢,终于安下心来检查胡漓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终于确定他确实没事儿,小草让许天良帮忙给他换上干净的病号服,然后送进了病房。
胡漓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他被人绑架、拷打,甚至差点儿被侵犯。他觉得好累,为什么这个梦还不醒……
终于睁开眼,看见窗外的天色已是昏黄的傍晚。
“你醒了?”
胡漓循着声音望去:“没天良?”
“嗯,我在这儿。你终于醒了。我让小草过来再帮你看看。”
听见没天良这么说,胡漓想着,哦,原来昨天的一切,不是梦啊……
原来都是真的……
身上隐隐的疼痛提醒着他昨晚的一切。
洛玉冰走进来,看见胡漓醒了,温柔地、爱怜地摸着他的头:“还疼吗?”
“还好,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等你醒了,吃过东西,我就去好好休息。”
胡漓点了点头,他此时格外脆弱,越发需要这个人在身边。
霜玉露端了一碗粥走进来,在小草检查过说胡漓没事儿之后,把粥碗递给了洛玉冰:“我的小庸医哦,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们的心都要碎了。”
胡漓笑着,咽下洛玉冰喂来的一勺粥,对霜玉露说:“露露担心了吧?”
“能不担心吗?”
“我没事儿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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