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是胡说八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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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对话断断续续的持续着,对于楚君凡来说,若若可以说是一个最特殊的存在。
从五岁到十七岁的时间里,俩人天天在一起,一起长大,相互间的熟悉程度,恐怕甚至超过了一般兄妹间的了解。
若若跟楚君凡相处十几年,早已熟悉了楚君凡有意无意所从前世带来的一切,俩人之间的交谈、拌嘴、开玩笑,有时候给楚君凡的感觉甚至像是两个同时来自地球的人。
那种隔着时空但却觉得十分熟悉和合拍的感觉让楚君凡很是享受。
同样的,他也很了解若若。
他知道若若在借着这些没营养的对话来掩饰自己越来越紧张的心理。
所以他很是配合的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做的。
再长的路终于会有终点,俩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
仔细的瞧着,楚君凡似乎从这里还能瞧出昔日来到此处所残留的种种印象。
很大很大的大院,很长很长的围墙。
正面的大门上面有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天下堂!”
看来看去,楚君凡却从这里看出来了些不协调来。
昔年初来此地之时,他虽然只有五岁,但是却明显感觉这里充满生机,随处可以看到排着队来申请救济的百姓,也能看到天下堂偶尔的工作人员出出进进。
然而今日今时的天下堂,却处处显出颓败的气象。
围墙上的砖石似乎已经在风吹日淋之下,有的已经风化了一半,围墙的墙面早已充满了各种污渍、泥土、甚至看不出颜色的东西。
正面的大门,早已斑斑驳驳,朱漆掉了大半,唯一显得完好的是那块天下堂的牌匾,只是上面也早已落满了不知多厚的灰尘。
跟以前还有很大不同的是,此时天下堂的大门之前,正站着两名把守的士兵。
在士兵前面不远的路面上,正躺着一条无精打采的癞皮狗。
这便是如今的天下堂。
真是物是人非啊!楚君凡在心里感叹道。
待看到天下堂的那块牌匾之时,萧若若便觉得身上无数的气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站在原地,脚步再不能移动半分,眼泪早已大颗大颗的流出,模糊了双眼,打湿了面纱。
“叔叔,若若回来了!你,怎么不出来接我啊?”
萧若若的心里多么期望此时此刻,便正如十二年前的那天,她只是迷了路,然后又回来了,而她最亲最尊敬的叔叔,此时便如十二年前的那般,出现在天下堂的门口。
等了等去,等到的终究只是失望么?
一阵风飞过,正如萧若若此时的内心,先是凉的发颤,继而无边的寒冷,此刻天地茫茫,大概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只是关心着爱护着自己吧?!
“若若,我在这里!”楚君凡不知不觉靠近了萧若若的身边。
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种种感受,甚至想着如果可以,他可以替她感受这种种的伤感。
只是这终究只是奢望而已。
他能做的,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陪着他而已。
“君凡,叔叔死了!”
楚君凡的一语让萧若若的情绪再也不能维持,她投在楚君凡的怀里,头靠在楚君凡的肩头,放声大哭!
女人哭起来的时候,大概没有几个好看的。
楚君凡却觉得此时的萧若若很是美丽,因为这是最最真实的她。
也是最最虚弱的她。
萧若若在怀里哭,比小佩发育良好的身体,踏踏实实的贴在楚君凡的身上。
若是他时,楚君凡肯定要仔细的品味这样的绝美享受。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怜惜。
他伸出手,伴随着她哭泣的一抽一噎中,慢慢在她的背上轻动着。
他的右手轻过,仿佛拂着一件绝世珍宝!
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肩头,甚至隔着衣裳,润了肌肤。
二月的天,寒冬虽未远去,但却也有了春天的种种征兆。
太阳开始有了温度,斜斜照在此时相互依靠的两人身上,照出两个纠缠在一起难以分清的影子。
正如俩人此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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