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四剑流的野望
叶南山跨过了朱雀桥,走过了黄药师的身边,向着今日决斗的地方走去。
他于朝堂之上,众臣环视之下,众目睽睽中开口挑战楚君凡,便是不容得对方拒绝。
不为别人,只为兄弟情意。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传唱数百年的军曲,同样在楚国的军队中流传甚广,人人会唱。
方大卫不仅是叶南山的副手,也是他在战场上可以完全信任,敢于以命相托的兄弟。
牛栏街事件,他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不光彩的角色,但却不曾想到竟然让得方大卫以及其他几位军中将士丧命。
所以在朝堂之上,当卫太尉弹劾他之时,他默不作声,当楚皇将他贬至岭西之时,他也不求饶不辩解。
男人总是要为自己犯的错误负责的。他也要为自己的言行而赎罪。
他今日战过楚君凡之后,便要离京,甚至不能参加五日后的皇后寿辰。
昨日他已经去过了方大卫的家了,给他的妻子和老母亲留下了一万两银子。若是他这辈子再也回不来,她们也可以凭着这笔银子勉强度过余生,如果他能够再次回到京都,他必定会替方大卫担下他来不及完成的责任。
今日与楚君凡之战,不是因为方大卫死在楚君凡的手中,而是他以那样一种憋屈的方式死去。
像他那样的大好男儿,直爽热血,可以死在战场,但绝不可以死在银针毒药这样卑鄙的暗算下。
这正是他的目标。
他要用自己的双手代替死去的方大卫,向楚君凡讨回一个公道,来展示作为一名武者的尊严。
他承认他之前曾经错估了对楚君凡实力的认知,但今日之战,他有必胜的把握,只要没有人在中间插手的话。
他注意到了朱雀桥边的那位似乎有心拦路的老头,看起来实力至少跟自己一样,在九品中级之上。
可以说是一个很好、很值得重视的对手,若是往日,他肯定会不吝一战。
但今日不行,因为今天他是要为自己的兄弟讨回公道的。
他的对手在今天只能是楚君凡,所以他淡定的走过朱雀桥,将那个老头留给了常年在朱雀桥边钓鱼的叶重。
从小到大,哥哥便是他最佩服和崇拜的人,到今天依然是这样。
不论那个老头的实力究竟有多高,但在他的哥哥面前,恐怕只有一个字――败!
因为京都叶重,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称号:“宗师之下无敌!”。
.......
春日的太阳温度总是升高的慢,他的靴子踩在路边的野草上,不一会便被露水打湿了不少。
此时虽已四月,已到春天,但总多少带点冬天的凉意,表现出来的便是他感觉到双脚肌肤沾上渗入靴内的露水,冰凉一片。
军中鲁莽之人,这点小苦又算得了什么。
他丝毫不为此在意,相反脚步便得欢快起来,因为他离花神庙,那个约战的地点已经不远。
他迫不及待得想跟楚君凡打上一场,似乎这样做,可以让他内心的负罪感降低一点。
他不会杀了他,但却会以方大卫生前所擅长的招式打败楚君凡,让他这辈子都要记得,那个死去的方大卫原来是这样一条好汉子。
只有这样,才能够告慰方大卫的在天之灵。
他心里这么期盼着,急不可耐。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离花神庙,也离楚君凡越来越近。
忽然,他的脚步听了下来。
有人拦路。
拦路的当然不会是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种傻里傻气口号的山贼强盗。
此处是京都,是大楚国的首都,无论是那一位再蠢再笨的人当京兆府尹,也绝不会允许这里跳出一帮歹人了。
拦路的是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叶南山看着不断走近的女人,近一点才会发现那不过是名不满双十的少女。
叶南山本来应该笑得,因为这样一名女人拦路,别说是他,就算是任意一名京都的老百姓,也不可能害怕的。
但他却笑不出来,甚至皱起了眉头。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的背后。
那里从他的视野正好能够看到四枚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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