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吴瞎子吹牛皮吹得兴起,讲到自己一眼断出柴命师大限将至一事,一时间忘乎所以,直夸耀自己已经达到了“王国命师”的水平,要不然怎么会算出连柴命师也没算出来的噩耗呢?
众人虽是嘘声一片,指斥吴瞎子厚颜,然后一时却也难以拿出有力证据对此进行反驳。吴瞎子正自得意,却听有人在人群外围道:“吴命师的‘十字断’固然有些奥妙,但是我听闻柴命师似乎也并不是没有算出自己的死期……”
此话一出,不单吴瞎子诧异,连周围的其他人也吃了一惊。
谁也没有想到柴命师竟然在死前早就算准了自己的死期。所有人都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
徐阿房也很疑惑,怎生突然有人说柴命师算出了自己的死期。要是柴命师真的算出了自己噩耗将至,难道不能想办法避免?
说话的是位文士打扮的翩翩少年,也就十五六的模样。其人一袭白衣,面sè略有些苍白,五官jīng致得如若经过了jīng雕细琢。他腰间所佩的一柄细剑更是画龙点睛之笔,在他让他原本浓郁的书生气息上增添了几分英武。
“好一个俊美的少年!”徐阿房忍不住心中暗自赞叹道。
挡在吴瞎子和那个俊美少年之间的围观群众也自觉让开一条道来,想要看看这个到底能和吴瞎子说些什么。
吴瞎子则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说话之人竟然如此年轻;喜的是今天竟然有人称呼自己“吴命师”而不是通常的“吴瞎子”!这可是十分罕有的待遇呢!
介于少年破天荒地称呼了自己“吴命师”,所以吴瞎子对那个少年总体映像还不错,不过要说这柴命师算出了自己的噩耗,吴瞎子先前却是没有听到过这个说法。
要是换做平时,吴瞎子一定是连讥笑带挖苦地反驳,不过介于对那少年颇有好感,加上其举止打扮脱俗于凡人,吴瞎子还是稍稍地约束了一下自己的言行,“这位小兄弟刚才说柴命师死前竟然早就算出了自己的噩耗,不知道这个消息源自何处呢?”
其他人也是心中有此疑问,听吴瞎子发问,也纷纷表示附和。
少年微微一笑,其笑容宛若晨曦般迷人,“柴命师虽然洒脱,不过此事毕竟事关其生死大事,故而未将此事外传,诸位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说话间他檀口轻开,皓齿微露,言谈举止无不散发出坚定不移的自信,这让本和他是同龄人的徐阿房不觉生出自惭形秽的心思来。
“既然你说柴命师未将其已经勘破自己生死之事外传,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有人自以为抓住了少年话中的漏洞,自觉得意,便高声道出。
少年笑容依旧,“我知晓此事倒不是偶然。”
他停了一下,看众人心无旁骛地等待他的下文,也没有故意卖关子。
“家父与柴命师相交多年,关系甚密。前些天柴命师曾来拜访家父,说是算到自己这些几天或有不测。虽然柴命师已经尝试依靠命理知识自行化解,只是此难来得凶险突然,纵是倾尽全力,以有限人力面对无尽天威,最终结果……依然让人难以预料。”此刻四下鸦雀无声,众人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异议。
“柴命师本人虽然早就看淡了生死,只是不愿家人每rì提心吊胆,惶恐终rì,所以此事并未告知家人。因柴命师先前就来拜会过家父,所以家父说柴命师先前料算之rì临近,故派我来高唐探望柴命师,顺便让我向柴命师求一命批。哪里知道还没进城,就闻柴命师死讯传来,我竟是直接赶来凭吊……”少年脸上略带忧伤,仿佛此话勾起了他对柴命师的无尽缅怀。
“这小鬼只是一面之词而已,似乎缺乏有力证据……”说道一半,下面有人出声抱怨,不过少年佯作未闻。
“既然是去奔丧,我便要告诉柴家,柴命师生前曾留下一封遗书于某处,此书可证柴命师生前的确算到近rì之噩耗!”少年此刻负手而立,说话斩钉截铁,显得无比自信。
看那少年说话间并不像是惺惺作态,对于柴命师死前已经算出自己死期一事,众人心中已经信了七分。
吴瞎子其实心中觉得柴命师遗书一事多半非虚,只是好强的个xìng让他禁不住又问了一句:“那柴命师的遗书中所载,你又是否知晓呢?”
“这……家父并未提及,只恐其中内容他老人家也并不知晓……”少年本还有话,却被吴瞎子打断。
“小伙子虽然说的像是实话,不过空口无凭,又不能说出柴命师的遗书内容,纵然我想相信你,可是你这样却很难说服在场的诸位呀!”吴瞎子板着个脸,装出一副长者模样说道。
他不但以空口无凭为理由反驳了少年,还巧妙而不露声sè地把无辜的围观群众拉拢到自己的观点里。
少年yù言又止,却是没有继续争辩,只是微微摇头一笑,便转身往人群外走去。
吴瞎子暗自窃喜这个差点砸了自己场子的小子终于词穷理尽,哪里料到人群里又有人冒出来一句:“柴命师的遗书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柴命师的遗命批我倒是恰巧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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