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房当然知道什么叫做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同意带两人回去。
路上,田文告诉徐阿房,他与徐阿房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以普通人的身份去拜会他二叔,故而希望徐阿房不要说出自己身份;同时,无染宣称想要看到真实的百姓生活,也希望徐阿房暂时替自己身份保密。
徐阿房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却无力反对,这才带着两人回到自己家。
还没进家门就发现自己家被卫士守住不让进出了,任他如何交涉,都不让进,可接着田文笑嘻嘻地掏出一块令牌,三人便被卫士放了进来。
这事明显有古怪,不过徐阿房一时还没能想明白。
带着疑问他进了家门,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哪知道他这位二叔一上来牛气哄哄地给两位贵人砸出一句“小鬼头”
。
“二叔……人家可比我大,你……你怎能这样称呼人家?”
徐阿房有些紧张,生怕无染和田文动怒。
“本就是小鬼头嘛?他俩能有我大?”
徐远山口气很大,眼睛瞪得更大,尽管他还躺在床上……“二叔说的是。二叔是长辈,叫我们小鬼头也是体现对我们的溺爱……”
无染微笑着上前拱拱手道。
“看见没?人家都说我是长辈!就你这兔崽子不知长幼!”
徐远山拖了一下被褥,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
徐远山瘪了瘪嘴道:“你可别说,你这次带回家的两个狐朋狗友倒是看上去素质高了不少……”
“二叔谬赞了……”
徐远山说得不是那么中听,偏生这无染还去接下话茬,徐阿房都无语了,这素质高一点的狐朋狗友都成了赞扬的话了?
“你叫什么?”
徐远山指着无染问道。
“在下姜小纯,二叔唤我小纯便是……”
无染依旧彬彬有礼。
齐国国姓就是姓姜,而无染的小名就叫做小纯。
故而他说自己叫做姜小纯的确是实话。
而“无染”
两个字,其实是他的字。
他姓姜名小纯,字无染。
只是公子无染身份尊贵,平时鲜有人可以直呼其名,皆是称字以示尊重。
故而世人只知道齐三公子是无染殿下,却不知道无染殿下叫做姜小纯。
徐阿房自然也不知道此事,还道这无染殿下竟是个吹牛高手,胡编乱造一个名字说出来都那么自然,还不带丝毫脸红。
“姜小纯?”
徐远山听了这个名字以后面sè稍微变了些,“‘姜’姓可是国姓呀……你来自王室?”
“家父的确和齐国开国先祖有些渊源,不过年代久远,族人各自开枝散叶也,如今姓“姜”之人不少,却是未必有联系……无染说得很狡猾,既没有说谎,又没肯定自己的王室血缘。他的父亲作为齐国先祖姜太公的嫡传子孙,谁敢说他们之间没有渊源?而后面说的阻燃各自开枝散叶,姜姓之人之间也未必认识一事,也没说错,的确很多王室血缘已经淡了的姓姜平头老百姓与他不认识嘛。田文暗叹这公子无染当真是君无戏言,即便是隐瞒了身份,说的话也是不让人抓到任何把柄。想起无染竟然决定带自己来这里走一遭,田文至今也觉得没想明白原因,不过反正他也不准被插手,看着就看着呗。无染的话没有说自己的身份,却给人一种自己是个小屁民的心理暗示。徐远山朝无染身上望了望,但见无染穿的是一身布衣,质地很新,虽然很干净,但用材不华贵,也没往深处想,算是认了徐远山平民的身份。“那那人是谁?”徐远山又指着田文问。田文刚才一直在打酱油,倒是没料到自己被问道。仓促间只知道自己答应了无染要隐瞒身份过来,一时也不知道编一个什么名字,又怕犹豫让徐远山怀疑,所以囫囵地说了一个“田十九”的名字。他本就是靖郭君的第十九字,还有人叫他田十九郎的,所以叫做田十九也算是大有深意,田文自己想着。“舔屎狗?”徐远山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故意的,听完后哈哈大笑道:“你逗我玩的吧!怎会有人叫做‘舔屎狗’?”田文大囧,徐阿房知道二人身份,可因为无染嘱咐过,故而又不敢名目长胆亮明身份,只得赶紧上前岔开话题。“二叔,我和小纯他们正说到柴命师一案,一时争执不下,你可有什么看法?”徐阿房本来是无奈之中想出的这个话题,可这话出口后,田文和无染却对视了一下,然后都望了徐阿房一眼。只是徐阿房在和徐远山说话,没有看到;而徐远山又躺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也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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