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地方,黑咕隆咚的?啊哟,好疼!……”陆常欢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为黑暗的地方,轻轻动了下身子,只觉得浑身从头到脚都疼的要命。
“难道我**已毁,只剩灵魂,这里是幽冥地府?”他心中大惊,“不对不对,又不是凶灵之境,灵魂怎会感觉疼痛?”
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吞下,这才感觉舒服一些,又试着提一口真气,结果丹田之内依旧空荡荡。没法运功,药力自然扩散地十分缓慢,陆常欢索xìng便闭上眼,一直这样躺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的疼痛已减轻了七八成,双眼也勉强能看清四围的东西,便挣扎着站了起来。
这里是一个yīn暗、狭小、封闭的空间,像是地牢,但空无一物,连门、窗都没有。他抬头看了一眼房顶,却见黑sè的房顶牢不可摧,没有半个窟窿。
他闭起眼睛努力回想,终于想了起来。在大殿倒塌的一刹那,他手中的生锈铁剑似是突然刺穿了一层淡红的光晕,而那光晕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结界。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阵惊慌,低头看见生锈铁剑尚在脚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抚摸了一下锈迹斑斑的剑身,缓缓插回背后剑鞘。“看来,我并非是因为地面陷落掉了下来,而是穿透那结界才掉了下来。”他心下已是十分明朗。
那已倒塌的大殿不用想也知是蛮族的一座极重要的建筑,而此地穿透结界方能进来,若说这里没有什么秘密,那纵是把他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这房间只有房顶、地面和墙壁,想找出秘密却也不难。陆常欢微微一笑,两只脚慢慢地走来走去,不停地踩踏着青砖铺就的地面。怎料将整个地面都踏遍了,也未发现任何异状。
“看来不在地下,这样的话――”他转身走到墙角,两只手轻轻敲打墙壁。
有三面墙壁都是发出“咚咚咚”沉闷的响声,最后一面墙壁的某处,敲打却发出“嘭嘭嘭”稍显清脆的声音。陆常欢心中顿时一喜,一拳朝墙壁轰去,窟窿毕现,尘灰飞扬,一条极隐蔽的道路也暴露了出来。
一阵yīn风突然从这蔽径中吹来,似是预示着某种不可测度的危险。陆常欢抖擞了下jīng神,将生锈铁剑从背后拔*出,转身钻进这像极了洞窟的墙中之路。
这路似乎极长,两边稀稀落落地挂着些许油灯,陆常欢掏出火折子,走出十数丈便点燃一盏。
一连点燃了几十盏油灯,他终于看见了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依旧黑暗,他摘下一盏油灯拎在手中,一步跨了出去。
眼前的是一座大殿,空落落的大殿。在跨入的瞬间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眼前的大殿实在像极了之前倒塌的大殿。不过,刹那之后他便看出了差别。眼前这座大殿虽然同样空荡,同样破落,但却小了一些,地面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瓦砾与砖屑;更为重要的是,这里并非是空无一物。
一座雕像正耸立在大殿正上方。这是一座动物的雕像,三丈长的身子,狰狞凶恶的脑袋,一条紧绷起的尾巴似能扫荡河山……这威风凛凛的野兽乃是一头虎王!
虽然倒塌的大殿外的雕像早已被侵蚀地不成样子,不过陆常欢还是辨认出来,那尊雕像跟眼前这尊是一样的。看来,这雕像上的虎王很可能便是蛮族的图腾。
雕像旁边有一个木箱,这木箱也不知是用哪种奇木做成的,居然能历经数百年而不朽。陆常欢走过去,拂去数百年的尘埃,将这无锁的木箱打了开来。
箱中只有两样物品,一件五颜六sè的长袍,一截蜡烛头。那蜡烛头左看右看都跟普通蜡烛头无甚区别,他便随手扔掉,又把那花里胡哨的长袍托在手上仔细察看。
他对衣服哪有什么研究,只看得出是麻布材质,其余便一概不知了。长袍上有着许多rì月星辰的图案,又画着许多类似符咒的东西,不过这些符咒跟他所知的任何道门符咒都不同,看起来十分别扭。
“若这头笨虎真是这蛮族的图腾神的话,这大殿想来便是供奉这笨虎的地方,这袍子么,想必是蛮族祭司主持典礼时所穿的祭司服……”他随手将那长袍一扔道。
眼前突然一暗,却是那油灯的灯油已燃尽。陆常欢想起自己刚刚扔掉一截蜡烛头,便将它寻了来,掏出火折子点燃。
殿中本不算十分黑暗,怎料这烛火一亮,陆常欢却忽然感觉仿佛周围都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中,只剩这一点烛火的光明,就连他的半截身子都被黑暗淹没了。他是修道之人,本不畏惧黑暗,胆子也很大,可是此时他却陷入到一种莫名的惊慌中,仿佛这黑暗已如吃人的野兽一般将他吞没了。
“吼呜……”一道凶兽的嘶吼突然从大殿的某个方向传了出来,声音并不十分大,却给人一种亘古未绝的感觉,宛似自远古洪荒时代便传来的一声呼唤,有着一股无可比拟的穿透力,狠狠地敲打在陆常欢的心房和灵魂深处。这道声音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负担,他只觉眼前也黑了下来,仰头便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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