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公子佗和子鍼到客馆,公子佗对州吁说:“今rì上午,我国主公在太庙接见你们。”
州吁说:“太庙接见,属于最高规格的接待,感谢陈侯如此盛情,我们立即前去!”于是叫石厚带着六个卫士随从护驾。
一会儿,州吁和石厚被引到太庙广场,只见太庙耸立在二十多级台阶上,太庙前面摆放着两个圆鼎,里面焰火燎燎,台阶两边站着许多执戟的士兵。
州吁走在前面,侧后分别是公子佗和子鍼,石厚和六个卫士跟在后面,逐级走上去。走到台阶上,只见太庙大门紧闭,大门两边站着许多威风凛凛佩剑士兵,大门两边的圆柱上,分别用白布写着:“为臣不忠者,不许入庙;为子不孝者,不许入庙。”
州吁感到有些紧张,踌躇不前,回头看了一下石厚。石厚也感到不妙,就对子鍼问:“这一幅对联是什么意思?”
子鍼说:“这幅对联是我先君题的庙训,至今不敢忘记。”
这样解释后,州吁和石厚才放心。忽然庙门嘎嘎地开启,只见陈桓公由几个大臣和卫士护着站在门内。子鍼快步走到陈桓公身边大声叫道:“周天子有命,拿下州吁和石厚二人,其余不予追究!”
话音未完,陈国兵士立即将州吁按在地上,卫国几个卫士也分别被按住。石厚身高力大,想拼命反抗,但因一时著忙,不能拔出佩剑,只能用手格斗,打倒一两个陈国士兵,最终还是被制服了。于是陈国兵士将州吁等人全部捆起来,押着站在庙门外,面对庙门。子鍼将石惜血书当场宣读一遍,众人才知道州吁和石厚被擒,都是石蜡策划的。
陈桓公问左右大臣:“是否可以就地处决?”
子鍼说:“州吁和石厚都是卫国人,再说石厚还是石碏的亲儿子,不如请卫国自己来解决。”
陈桓公说:“那好,就这么办。”
于是将这君臣二人分别监禁,其余人员也暂时扣押起来,以免走漏风声。州吁被押往靠近宋国边境的濮城(今安徽亳州东南)囚禁起来,石厚被就地囚禁起来。
却说郑国特别行动队逃回的成员,向朝廷报告了情况。
郑庄公获知石碏拘押了公孙阏和颖考叔,急忙召来祭足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唉,可惜我两位爱卿呀!”说着眼里含着泪光。
祭足心里非常不安,在郑庄公面前来回走着,不停地搔着头,突然对郑庄公说:“主公莫急,我猜到了石碏为什么这么做了,公孙阏和颖考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郑庄公急忙问:“快快讲来!”
祭足说:“石碏是个老谋深算,小心谨慎的人,他很可能怀疑公孙阏和颖考叔是州吁派来试探他的,所以就把他们抓起来了。据逃回的勇士说,他们在朝歌还多呆了几天,没有听说公孙阏和颖考叔被抓的消息,这说明石碏将他们是秘密关起来的,至少没有拿到州吁那里邀功领赏。因此,公孙阏和颖考叔在石碏那里,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郑庄公说:“那还得想法把他们营救出来,寡人还是担心夜长梦多啊!”
祭足又搔着头来回走了一阵,对郑庄公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既可以救出他们,又不会落下我们要刺杀州吁的把柄。”
郑庄公问:“什么办法?”
祭足于是把那办法讲给郑庄公听,郑庄公边听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再说高月得知公孙阏和颖考叔被石碏拘押的事情后,心里非常着急,就急匆匆带着一个贴身伺女坐车来到她姐姐高霞府上,见面没有说上几句,姐妹俩就抱头痛哭起来。
高霞微微挺着肚子显得比较冷静,拍着高月的肩说:“妹妹莫要着急,光着急没有用,得想个办法。”
高月哭着说:“想什么办法,我们女流之辈,又不能杀进杀出的,怎么去救嘛?”
高霞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祭足大夫派他们去的,我们就催他想法营救。”
高月听了,立即破涕为笑:“对对对,那我马上去找他!”说着就要离开。
这时,进来一个伺女说:“祭足府上的管家来了。”
高霞和高月对视了一下,高霞说:“请他到客厅见。”
在客厅里,相互施礼完毕,管家对高霞和高月说:“祭足大人派我送来一包东西,说叫你们姐们俩任意一个把它送到卫国石碏手中,颖考叔和公孙阏自然会安全回来。”
高月问:“什么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吗?”
管家说:“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祭大夫只叫我送来就行了。”说完管家把布包递给她们,然后告辞离开了。
她们急忙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有一幅布画,还有通关牒和一包金银。布画上画的是类似公孙阏和颖考叔摸样的两个猎人,各自手提着几只斑鸠,上面没有任何文字。
高月问:“这幅画到底是啥意思?”
“我懂了!”高霞看了一阵,显得很高兴,然后对高月说:“这画表明颖考叔和公孙阏是我们郑国人,不是卫国州吁的人,因此,石碏见了就要放他们。”
高月说:“为啥要我们去呢?”
高霞说:“我们两个,既不是朝廷官员,又不是一般百姓,我们送去,既能让石碏相信,又不会让郑国留下行刺的把柄。”
高月说:“这祭足真是个智多星呢!既然他那么会预料,怎么就没有预料到石碏要拘押我们相公呢?”
高霞说:“这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高月说:“你挺着肚子,不能去,只有我去。”
高霞说:“你去可以,但不许贪玩哈!出远门一定不能张扬,最好是朴素一些。”
且说卫大夫石碏,将颖考叔和公孙阏拘押起来后,盘问了多次,二人始终说是居无定所又没有户籍的野人,又不敢轻易释放,就关在地下室牢中,安排好床铺,好酒好肉对待他们,也不许其他人打扰他们,等水落石出后再说。
半个月过去了,突然一天,陈国一个使者,持着陈国国书秘密来到石碏府中。石碏问:“来者何意?”
使者说:“奉我主公陈侯之命,呈献国书。”
石碏问:“什么内容?”
使者说:“上国叛逆州吁和石厚已经被拘押,等候上国派人去处理。”
石碏说:“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带你入朝会见百官,当场宣布国书,你觉得如何?”
使者说:“好。”
于是石碏派人分别通知各位朝臣,约定明rì上午朝上相会,有重要情况商议。
这天傍晚,颖考叔和公孙阏在地下室牢房里。公孙阏说:“考叔兄,我们还是想法逃走吧!”
颖考叔说:“没有必要,我还是认为,石碏是怀疑我们是州吁的密探,所以才把我们秘密拘押起来的。”
公孙阏说:“既然如此,那我们明说是郑国派来的噻!”
颖考叔说:“不妥,那样会暴露郑国的yīn谋,若让天下人知道了,有损郑国的名誉。再说,我们无凭无据,他又怎么相信呢?”
公孙阏说:“那我们还是只有逃跑,我们不能像猪在这里被人养起噻!”
颖考叔说:“我们没有完成任务,空手逃回去,怎么面对主公?”
公孙阏说:“主公说过,‘宁愿州吁长命百岁,也不要我们流一滴血’。”
颖考叔说:“主公仁爱,我们更不应该辜负他的期望。我们还是等等看,说不定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公孙阏摇头说:“你这死脑筋,我说不过你。你不走,我走。我有机会一定逃走!”
这时,地下室大门开了,下来几个卫士。看守打开牢门,指着颖考叔说:“你出来!”
几个人把颖考叔戴上枷锁,押到石府客厅。石碏坐在高堂太师椅上,挥手示意叫其他人离开,把门关上。然后对台下颖考叔说:“你把我比喻成斑鸠,不会发出惊人的鸣叫。现在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是斑鸠。台上那些叛逆被我用计收拾了,不管你们是不是叛逆派来的,只要你说出实话,我立马释放你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颖考叔看着石碏,心里在说:“这是他在诓我。”于是他沉默不语。
石碏又说:“我敢肯定,你们绝不是所谓的野人,你们是经过jīng心设计和安排的特别人员,要么是新主派来试探我的,要么是刺客。对吗?”
颖考叔还是沉默不语。
隔了许久,石碏又说:“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把我比喻成斑鸠呢?”
颖考叔这才说:“斑鸠本身就是那种习xìng,你为什么要对号入座呢?你这样想,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了。”
石碏说:“那好,既然你不愿说出真相,只好等水落石出我才肯放你们,就别怪我了哈!”
这是,突然外面发出许多哄闹声:“犯人跑了!快追呀!”
一个卫士冲进来半跪着说:“报:地下室那个犯人逃了,还打伤一个人!”
石碏说:“叫大家安静,不要追了!”
于是,颖考叔被押回到地下室牢房中,给他上了枷锁,以免他也逃跑了。颖考叔自言自语说:“这公孙阏果然逃走了。莫非我真是个大傻瓜?”
第二天上午,卫国群臣多早就来到朝廷,大家议论纷纷,猜着石碏召集的原因。正在议论的时候,只见石碏引着陈国使者来到朝廷zhōng yāng,对大家高声说道:“各位同僚:请大家安静!陈国使者带来了国书,要当场宣读!”
于是使者起开国书,高声宣读道:
敝国寡君致书上国诸位公卿:为正君臣父子之纲,杜绝天下叛逆猖獗,敝国已将上国叛逆州吁和石厚拘押于陈。望上国推举贤能维持公义,派出使者前来处理。切盼。
群臣听后,相继振臂叫道:“好!大快人心!乱臣贼子,早就该诛!石碏大夫老成持重,我们推举石大夫维持朝政!好,我们都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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