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仲阳看着那些浅浅的脚印,好像是某种动物,而决然不是人。这个结论可让欧仲阳出了一头的冷汗,要是人还是个伴儿,而动物的脚印······不会是什么怪兽吧。欧仲阳沿着脚印一路寻找,脚印却越来越浅,最后消失了。这时候,欧仲阳抬头一看,已到了那棵大榕树下,他在周围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只是恶臭的鸟屎,不知堆了多少年。
突然间,大榕树哗啦啦地摇了起来,欧仲阳抬头一看,一群水鸟黑压压的一片扑向自己,还顾得了什么,他撒腿就跑。但两条腿哪能跑过两个飞的翅膀,还是被几只啄了头,幸亏那只是一群栖息的水鸟,没有什么毒性,欧仲阳只是受点轻伤。回到了那块平地上,欧仲阳脸被抓了几个血印,衣服也多了几个破洞,想到这是荨荨洗给自己的衣服,那熟悉的可爱的脸庞又浮现眼前。
欧仲阳在湖边洗了个脸,重新把那根木桩栽上,心想可能是昨天没栽结实,晚上风大被吹到了,至于那脚印·····欧仲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脚印,好像野猫什么的梅花脚印。但又回头一想,昨晚上要有风那自己睡在帐篷里应该有所察觉,但什么也没听见,就连木桩倒得声音也没有,自己睡的真是深沉。这时候,欧仲阳的肚子又呱呱的叫了,这几天都吃那青杏,一想起来,嘴里都不由自主的流出酸水。今天绝不吃它了,但又吃什么呢,看着那可爱的小白兔,天真无邪,欧仲阳还真下不了手,既然在江南水边,那肯定有鱼吃,欧仲阳想到这里,脱掉衣服,就一猛子扎到了水里。的确水里有鱼,那鱼滑不溜秋,迅飞如电,半天他也没抓住一条。
欧仲阳上到岸边,仔细想了想,要是有个渔网该多好啊!草丛中的几蔓藤条引起了他的注意····不一会的时间,他就编好了一口粗糙的欲望,看起来倒还算说得过去,毕竟条件有限。欧仲阳把网撒到水里,手里拽着一条藤蔓,躺在岸滩上,悠闲地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像放逐的绵羊,像散落的梨花····
“砰”的一声,他的渔网抖动了,欧仲阳赶快拉了上来,真是一条青黑色的鱼,在网里乱蹦,但却不知道名字。这一连半个月,欧仲阳都吃着烤鱼,把剩余的鱼晾晒了起来。
一天夜里,他在帐篷中睡的正香,却听到外面有响动,坐起身来,他从帐篷一个小缝向外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却看见晾晒鱼的地方好像有个东西在偷吃。欧仲阳一下子冲出帐篷,顺手拿来一根防身的木棒,吵晒鱼的地方走去,那动物好像听到了声音,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欧仲阳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走到跟前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啃得乱七八糟的鱼骨头。他拿起鱼骨头闻了一下,除了鱼味儿,什么味道也没有。这接下来的几天,每晚总是来偷吃,欧仲阳不知抓了多少次,就像躲迷藏似的,总是突然出现,然后又闪电一般的神秘消失。他蹲过点,守过夜,布过机关,却总是连他什么样也看不见。
天很蓝,欧仲阳正躺在草地上睡觉,大榕树上的水鸟却被惊动了。他刚起身,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不由得发出感叹: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只见丛林的小路上走下一只奇怪的动物,像猫不像猫,像鸟不像鸟。这分明就是一只白色的猫长了翅膀,只不过比平常的猫大了很多,站起来大约有一米来高。圆咕噜噜的眼睛闪着光亮,胡须像二十公分的钢针,一身洁白无瑕绒毛,更奇怪的是它是站立的。
“喵······”的一声,欧仲阳向后退了几步。那长翅膀的猫慢慢的走向了自己,见到并没有伤害的意思,也走到跟前,伸手在它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那猫也眯了一下眼睛。欧仲阳伸出了一只手,那猫也伸出一只前爪子搭在了手心,好像是初次的见面问好。欧仲阳一时好奇起来,这果然是一只神猫。
欧仲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猫抬头看着欧仲阳,眼睛转了转,根本不会说话。欧仲阳明白这只是一只特别的猫,纵然不会说人话。
“看你绒毛洁白如雪,长有双翅,奔跑如飞,那就叫你雪卢,你看好不好”
那猫欢快的抖了抖翅膀,然后抱住了欧仲阳。日后每天欧仲阳带雪卢在荒岛上四处闲逛,流水的山间,飞奔的瀑布,熔岩的山洞····
岁月如梭,时值中秋,叶黄草衰,鸟巢显露。欧仲阳已不是当初的那副样子,乱蓬蓬的头发,胡子也长满了双脸,雪卢却一点没变,还是和原来一样洁白。黄昏,欧仲阳坐在一处山丘上看着夕阳,雪卢也站在他的一旁,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亲切。这半年来的时间,欧仲阳每时每刻不打算着出去,绑好的木筏不知尝试了多少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看着水里飞快的游鱼,欧仲阳突然产生了想法,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于是,他每天在水里学着游鱼的样子练习水中速度,雪卢在一旁看着。刚开始,游鱼的样子也看不清,到后来,却伸手可以抓住,雪卢每天都大饱一顿。后来,欧仲阳已掌握了娴熟的水中技术,运用自如,而且还可以在长时间憋气而不窒息。水中灵敏的节奏被欧仲阳加以改变,成了陆地上的一种逃跑术,他叫做闪电步。
这一日,雪卢突然嘶嚎着跑到欧仲阳身边,扇了扇自己的翅膀,好像要告诉自己什么。这日夕相处,欧仲阳已与雪卢息息相通。随后,雪卢飞奔着向森林深处跑去,欧仲阳也追了上去,穿过潺潺的小溪,飞流的瀑布,他们来到一处溶洞。欧仲阳心想这不是前次来过的地方吗?雪卢又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这溶洞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成。
溶洞的最外面和别的山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怪石奇多,地上还流过一条小河,不足半米宽。再往里面走,眼前豁然一亮,居然是一个大“客厅”,四周怪石嶙峋,千姿百态,石钟笋乳,五彩斑斓。欧仲阳走在四周看了看,直觉风景秀丽,并无奇怪之处。雪卢突然从正中间的一处石缝中钻了进去。
“雪卢,你干什么”欧仲阳跑了过去,却见那雪卢已然跑进了更深处,他脱下外衣,勉强着在石缝中挤了挤,不一会就进去了。这里面居然是一个圆柱形的,与其说外面那个是客厅,不如说这里面就是一处天然客居卧室,中间还有一座石桩,表面平坦,分明就是一张桌子。欧仲阳用手抹了抹桌子表面,很是光滑,雪卢盯着那张桌子,一动也不动。
突然间,那石桌面上发出耀眼的光芒,欧仲阳赶快向后退去,雪卢也跟了过来。刺眼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洞,山洞四周的岩壁也一片片的脱落,显露出金色的光芒。欧仲阳看的傻了眼,雪卢也在喵喵的的叫着。只听见砰地一声,那石桌碎成四半,一把黑色的宝剑横空出世。岩壁的光芒渐渐消失,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原来这就是山洞的两一个出口。
欧仲阳走到石桌前,只见那宝剑通体黑色,浑然无迹,厚重沉稳,散发着蓝黑色的光晕。定睛一看,那剑上面写着“湛卢”二字,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湛卢剑,欧仲阳喜出望外。传说这湛卢剑出炉之日,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欧仲阳拿起湛卢剑,发现剑柄处绑有一物,取下一看,原是一封羊皮卷的书信,上面写着:
“薛氏后人谨记: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湛卢者,仁道之剑,不可凃灵,不可杀己·····或幸临欧,必还之。切记切记····薛礼仁贵字”
欧仲阳读懂了信中的意思,说的是湛卢剑是一把仁道之剑,不可用来生灵涂炭,有一天遇到欧家后人,必须奉还,薛礼仁贵自然说的是唐朝名将薛仁贵了。欧仲阳看到这里,心想这湛卢剑丹青书不是说埋在了长安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薛仁贵埋葬的。反过头来再一想,这自然是没错的。唐朝都城不就在长安吗,而这剑又是隋朝末年所埋,自然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想到了这里,欧仲阳心又一寒,自己又不是薛家后人,更不是欧家后人,凭什么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遂将剑放回了原处。雪卢喵的叫了一声,用脚拨了拨湛卢剑,把他拨到了欧仲阳的跟前,显然是让他拿着。
想到自己也姓欧,还说不定就是欧冶子的后人呢!心里一喜,拿起了湛卢剑,雪卢也扇了扇翅膀。他站起了身,却见那岩壁已经脱落,留下一行行的字。欧仲阳转着在四周的岩壁上看了一下,顿感一整头痛,那一个个的文字都奔向了自己的脑子。欧仲阳看到,千军万马,血光冲天,马鸣风吼,哭声一片,狼烟四起,横尸遍地,一人持刀,一人持剑,龙驹凤雏,气冲霄汉,这描写的正是晋楚第三次战争的场面,欧仲阳脑子一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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