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叔的伤口处和双手断裂处竟然生出了许多像蛆一般的小虫,我仔细一看,是双手的肌理,手中的肌理似乎皆是dú lì的活物,两边的肌理互相吞噬,将断臂牢牢吸附住,最后那双臂就这么接上了,只留下一条伤痕。
“这是?”我十分吃惊。
“这只是僵尸附带的一种能力,按照僵尸的等级,这种修复能力会不断增强,所以你要借我的手毁掉帝无疆,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将他轰成粉末,否则任何伤口他都能够复原。”娄兰说道。
我无话可说,既然我的举动被他看穿,那么慷慨赴死可能会让我多博得一些娄兰的尊敬,我闭上眼睛,等待着裁决。这个江湖,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混不好,就不回去了,而对于我来说,混不好,我就回不去了。事实上,我已经回不去了,帝四天当初对娄兰的jǐng惕是对的,但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冷光透过皮肤,我在努力形容我最后一刻的思绪,但是却没什么思绪可言,我什么都没想。我以为每个人在面临死亡之时都会缅怀人生,然后对自己的过往进行一次心灵的审判,那时我们想的一定都是自己的过错和罪恶,所以结局通常都是被宣判死刑。我不想,因为,我从不觉得我有罪!
“轰”一声巨响,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身前替我挡住了娄兰的剑锋,是鸩,娄兰反应迅捷,一个后翻避开了其嘴里吐出的毒沙,在后翻时飞shè出数枚飞镖,那飞镖有娄兰的内力加持,速度更快,却被一只巨兽拦在我和鸩的身前,用坚硬如铁的身体挡下飞镖。
“跟我走。”鸩跳上一只长的像头犀牛的僵兽,对我伸手。
我抱紧完蛋,控制着大叔跳上僵兽的背,娄兰yù阻止,但是紧随其后的十几只僵兽将其团团围住。纵使娄兰身手矫健,无奈僵兽数量占优,且每只都异常勇猛,娄兰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跟着鸩一路狂奔,眼前竟是悬崖,但是这只僵兽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完蛋了,要死在这里了。僵兽纵情的一跃,跳入深谷。
我只能紧紧抓住僵兽的毛发,但是突然,僵兽狠狠的上下晃动了一阵,就停止了下坠的趋势,下面有东西?
鸩从僵兽背上跳了下去,正往前走去,由于此地太过yīn暗,我只能从其往前走猜测下面似乎到底了,于是我也僵兽背后爬了下来,却发现,脚下,是由拇指粗的蜘蛛丝编造成的网,而这蜘蛛丝完全悬挂在悬崖中间,下面是深不可测但是依稀能够听到波涛澎湃的山涧,若这蜘蛛丝不够稳定,从这里掉下去估计十之仈jiǔ是要粉身碎骨的。
我小心翼翼的顺着多条蛛丝连接的节点走,这样看起来会安全一些,至于大叔,只能让他跟在我身后走,我一边走,还要一边回头看大叔,否则cāo作失误,大叔就要掉下去了。
至于完蛋,这家伙还不等我从僵兽身上下来就已经挣脱我的怀抱跳下去了,在这蜘蛛丝上是又蹦又跳,完全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但是不管她怎么走,就是不往下掉,而且这样一来,她的速度比我快了不知道多少,我虽看着揪心,但是已经被她甩了不少距离,完全拿她没辙。
跟着鸩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赫然出现了陆地,我赶紧跳上陆地,还是地面看着踏实。再反身看来时的路,发现这蜘蛛网竟然消失了,而那僵兽也不见踪影。
“很好奇吗?”鸩看着我说道:“此地乃是悬崖之下的山洞,这山洞藏在崖壁之中,被从悬崖上横生而出的树木遮蔽的不见天rì,要进入此地,只能从崖上往下跳,然后利用我事先在树木中安排的浴母蜘蛛结的网作为道路,方能顺利进入洞里,而且一旦进入之后,浴母蜘蛛会自然将网撤掉,敌人即使知道此地,一时间也无法进入洞内。”
“那不是还有树木?若敌人身手矫健,只要利用树木应该也能进入其中吧?”我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这里所生的树木叫做乌脂树,树干上会自然分泌一层黑sè叫做乌脂的润滑液体,人手根本无法握持受力,更别说要在树上停留了。唯有这种浴母蜘蛛,因为周身的绒毛会自然粘连在这乌脂粘液上,所有才能依靠其吐出的蜘蛛丝来作为进入的通道。”
“这地方虽然隐蔽,但是若是五尊有意放出气息搜索,相信要找到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我继续问道。
“这洞穴之内,乃是浴母蜘蛛的巢穴,而浴母蜘蛛中的“葵因”在孵卵时,会特意放出气体掩盖巢穴内的所有气息,以杜绝天敌的觊觎,即使对方有意用“掠”气追踪,也只会发现这悬崖下满满的浴母蜘蛛的气息,根本不会察觉我们的踪迹。
何况即使被发现,这洞穴九拐十八弯,内中又有大小暗道数百个,在“掠”气完全失效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辨别方向,更别说要找到我们了,你大可放心!”鸩对我解释道,其一脸的自豪,似乎对于这样的设计十分自信。
既然鸩都这样说了,那么这里的安全xìng应该不用多虑,但是我十分好奇他为什么要救下我?既然他救了我,我暂时应该没有xìng命之忧,但是这个人心狠手毒,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的处境并不能算安全。何况此地的出入全部依靠那些浴母蜘蛛,若没有他的首肯,我即使要逃走也素手无策,也就是说,我算是被他软禁了。
跟着鸩在这山洞中转悠,还真的如他所说,此地通道纵横交错,完全没有方向可言,能找到这地方作为基地,这鸩果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扇门,鸩折腾了几下,这门才开启,但是一进到门里,顿时一股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赶紧捂住完蛋的鼻子,发现不对,赶紧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鼻子,这地方实在太臭了。
“抱歉,抱歉!”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嘀咕道:“看来是得收拾一下了,有些乱哈。”然后将屋子里腐烂的烂肉、泡在坛子里的器官、风干的兽首等物扔出了屋外,一扔出,一群小蜘蛛就一拥而上,将那些玩意给吞噬干净。
虽然按照鸩的意思,他是稍微整理了屋子,但是无奈此处封闭,气味一直挥之不去。
我不断的挥着手,想要驱赶鼻尖的刺激味道。鸩低着头,抬着眼看我,冷冷说道:“是挺臭的。”突然,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但是,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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