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子,起床了。”星尘感到肚子被狠狠顶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
等等……被子!星尘把脑袋向右转,右边摆在一个有些破旧的书架,茶几,椅子,然后是阳台的大门,门边有一人大的窗户半开,阳光通过玻璃反shè在房间里,点点光斑跳跃。
好熟悉……这…
星尘一个激灵坐起,难怪这副场景如此眼熟。他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可……之前明明是在诺顿的,然后……然后就……
“啊!”脑袋突兀地剧痛,星尘疼得双手抱头跪在床上。
可恶,之后发生了什么啊,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说,小子,”一只手搭在星尘肩上,“你搞什么飞机啊,不是做噩梦了吧。”
停下回忆的念头,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星尘顺着那只大手看过去,一个满脸胡渣的黑sè短发中年人站在床边,健壮的上身穿着米黄sè的短袖,搭蓝sè条纹沙滩裤,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近似长方形的黑sè旅行包,包的一端斜靠在肩上。男人大概一米八多一点,不是很高,愉悦的表情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
星尘抬起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滚圆。
愣了,呆住了
这…这是…老爸!
轰!
刚缓过来的大脑又变得一团糟,星尘被这一分钟的情况弄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老爸还活着!?
“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星河突然凑近,笑盯着星尘。
星尘被盯得有些发寒,男人才嘟囔道:“怎么看见我像见了鬼一样。”
“算了,”星河摇摇头转身,“今天可是你高中第一个暑假的第一天,说好一起去钓鱼的,早餐都准备好了,快点啊。”
打开门,星河突然转身,脸上笑容更盛,说:“堂堂男子汉,一个噩梦算什么!”
嘴角浮现得意之sè,星河说:“想我当年……”
“得了吧您!”一个枕头砸在男人脸上,星尘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父亲总是喜欢在他面前重复提着以前的破事,尽管他从未相信过那些所谓的英雄事迹。
星河大笑着关上门,留下星尘一人静静坐在床上。
头微微低下,双眼埋入头发的yīn影之中。窗外传来的鸟鸣让他不禁沉默。
高一暑假
如果老爸说的没错,那现在不就是两年前吗?如果是这样,那,这两年我所经历过的一切,算是什么?
不过,要是那一切都是真的,父亲也不可能还活着,那一天……我可是亲眼所见的啊!
那一天!
星尘右手下意识地触摸左胸。星河死去的那一天,他永远也无法忘却。每次想起,都会忍不住心酸。眼睁睁看着父亲为自己而战,他却为保命而逃,无论理由多么完美,无论如何安慰,事实就是事实,他无法原谅自己。
也许……之前的一切真的是一场噩梦呢?!
星尘下意识想,他不愿去面对父亲的死亡。
集中jīng神,他试图让床头柜上的火柴盒动起来。如果那一切是真的,那他的灵魂之力也觉醒了,即使弱小,可让一个火柴盒动一动还是没问题的。
目不转睛地看了立方体一分钟,星尘的眼睛都开始酸痛。
火柴盒纹丝不动!
呼~
轻舒口气,星尘擦去额头上细细的汗珠。
真的只是一场梦啊。
伸手将窗户完全推开,早晨清新的空气让他jīng神一振,阳光如此温暖,天空一片蔚蓝。
“小子,怎么还不下来,我可先走了!”星河等的有些不耐烦。
“来了,老爹!”
……
华夏城四周的环境都不错,由于退耕还湖,几个大湖也被保存至今。
“哈哈,好久没来这儿钓鱼了,今天可要大显身手喽!”星河面对广阔的湖泊舒展四肢,将黑sè旅行包打开,里面放着长短不一的黑sè短杆,星河拿出几根一阵捣鼓,又拉出一卷细线自下而上穿过,一把结实的钓鱼竿出现的在手中。
湖面很宽,湖水是淡淡的蓝绿sè,缓缓流淌的水流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的温暖,广阔的湖面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舒展笑颜。
“老爸,明明是钓鱼,为什么还要带这么一大堆吃的东西。”星尘扔下背上的打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着粗气。没次星河说是带他出来钓鱼,总是会准备一大堆食物。星河钓鱼的技术不错,有时半天下来能钓上满满一桶,但……星尘几乎没吃过鱼。因为每次他看着一桶活蹦乱跳的肥鱼流口水时,星河都会做一件事,当着他的面将好不容易钓的鱼全部放生。这一举动一直让星尘很是无语,明明辛苦钓了鱼却又不吃。结果也只能是带一堆食物来充饥。
“还有,就不能换个地儿吗?”星尘指着一旁“禁止钓鱼”的金属牌说:“明明有其他允许钓鱼的地方,却都是到自然保护区来,最后没吃到鱼还要被罚款。”
“喂,老爸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星河蹲在地上捣弄着一堆杆子,完全没理会。
“喏。”星尘抱怨之际,黑sè的钓鱼竿被一只手递来。他抬起头,星河站立着面对他,刺眼的阳光在身后让他只能看见轮廓,可恍惚间却知道他是在笑。那笑容仿佛比太阳还要耀眼,穿透阳光照耀在星尘心中。
“男人别那么婆婆妈妈的,咱们比赛谁钓的多吧,输的人可要负责背行李回去哦。”
“切,谁怕谁啊,来吧。”星尘一把夺过鱼竿走到湖边,他和星河的关系还真是很难表述,一会儿像父子,一会儿像玩伴。
“嘿嘿,待会儿可别耍赖哦。”星河将鱼儿轻轻套在勾上,钓鱼竿被阳光照得乌黑发亮,像崭新的一样,鱼钩上看不见一点锈迹,显然被星河保养的很好。
手臂后扬,星河身子向前迈出一步,双手顺势甩出,当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手腕一抖,鱼钩划过一道弧线滑入水中,水面微微荡漾,没减起一滴水花。
“好,我也来了。”星尘挽起袖子跃跃yù试。
“等等!”星河比划出一个手势示意他停下,又指指远处。
“小子,你还是离我远点再开始吧,我可怕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很藐视的口气啊,星尘比了个中指走远了一点,心想自己哪有这么差劲。
“瞧好了,本天才也是很强的。”星尘身体后倾,重心移至后方,这样能让钩甩得更远。学星河向前跨出一步,全力甩动鱼竿。
刺――!鱼线拉过空气带出刺耳的噪音,近乎透明的长线像一根晶莹的长鞭一下子抽打在水上。
啪――!
水花溅了一脸,水面被切开一条浅浅的口子,一圈圈涟漪扩散,隐约可以看见几条小鱼匆匆逃窜。
“我@#¥%¥@#……”星尘一脸黑线,转头看见星河得意的笑容,身后淡蓝sè水桶里游动的――是一条个头不小的鲤鱼。
这厮竟然这么快就钓上一条!
切,又被鄙视了啊。星尘想起他和星河为数不多的几次钓鱼,都是以星河完胜告终。
“这次我可不会乖乖认输的!”把鱼竿轻轻插入石缝固定,星尘目不转睛地死盯鱼线。
太阳一点点上升,俯视万物。
午时已过,两人吃完午餐后继续垂钓,按惯例,是要一直待到太阳下山。
星河鱼竿一震,又是一条鱼被丢入桶里,身后的水桶已经快被塞满了。再看星尘,桶中只有四条可怜的小鱼懒散游动。
星尘一脸郁闷嘟着嘴,自己真有这么烂啊?
正想着,竿上的线动了一下,越抖越快,连鱼竿都开始跟着小幅度地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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