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慈几天前在找老板讨要工钱的路上,被一辆冲红灯的跑车撞飞,然后被肇事者反复碾压身亡。这件事每次想起,都教他咬牙切齿,对开车的人恨之入骨。
不幸中之大幸,张慈被撞击的一刹,是上身撞向跑车的挡风玻璃,在生死一瞬,把司机面貌看得一清二楚,当真化了灰也认得。
而这个蓄意杀人的肇事者,现在正躺在房间地上,抓着一个妖娆女子的胸脯,睡得香甜。这一边的房间是聂道堂搜索的,恰好在楼梯旁,现在房门被打开,张慈路过,才瞧见内中人物。
“可恶!可恶!你特么今天走大运了!”
现在干掉了李二少,首要之事便是火速逃离,张慈可没得时间找那人晦气。否则被发现了可就得不偿失,连聂道堂和背上女子的命都搭上了,心中气得直骂娘。
三人顺利下了楼梯,从一楼后门原路撤离。刚走了没几步,张慈见到地上干净,只剩鸡汁,顿时暗道不妙。果然便觉身后风声响起,被一道大力扑到在地,然后小腿一紧,冰凉麻痒。扭头一看,原来被一只狼狗撕咬着小腿!
另一只扑倒张慈的狼狗,正要扑上撕咬,照着张慈脑袋攻击,却腰身一痛,跌出足有五丈远,撞碎了几盆松树盆栽。却是聂道堂感觉有异,回身赶至!
“咔嚓”!
聂道堂大步连踏,一记马蹄践踏,踩碎了咬着张慈消退的狼狗颈骨。扯开它死不松口的牙齿,急道:“你怎样了,还能不能走!”把摔倒在旁的羸弱女子抛起,扛在肩膀上,然后扶起张慈。
刚才打碎盆栽的声音太大,可能已经把人惊醒,张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在聂道堂的搀扶下一拐一跳,尽最大速度逃奔。
到了翻墙的地方,聂道堂先把张慈托过去,然后打了声招呼,一跳一顶把羸弱女子丢过墙外,教张慈接着。
当聂道堂也翻过墙后,却见张慈二人成了倒地冬瓜,顿时后悔不取出羸弱女子房间内的绳索,否则便可把她绑紧在背上,行动方便了许多。
“嗷呜……!”
此时别墅内传来狼狗悲鸣,怕是被踢飞的那只,一时重伤未死,要呼唤主人。接着便见别墅窗户上人影晃动,看这混乱状况,该是已经发现李二少身死!
张慈大急,连忙道:“你背着她先走,我能跟上!”
之前咬张慈的狼狗有半人高,咬力该有如何强劲?那一口直把张慈小腿肉撕裂一半,血肉淋漓,连骨头也露了出来。当时还只是凉凉的不觉如何,此时瘸着腿逃了几十米,便觉剧痛钻心,火辣辣的一抽一抽,丝毫使不上劲。
聂道堂扶着张慈,只觉他满身冷汗,喘气艰难,恐怕伤势不轻。索性把羸弱女子背在身后,把张慈往身前一搂,熊抱起来,此时正值危机时刻,顾不得基情无限了。反倒由于前后各一个,身子平衡了许多。
张慈叹了一口气,此时也无力无心情说矫情的话,只好勉力抱紧,顺便稳定住女子上身,教聂道堂省些气力。
聂道堂身板扎实,体力充足,堪称人形巨熊,在林内直直跑出一公里,才缓缓停下。
“你的血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先止血!”
把二人都放下,聂道堂把手上布条解下,勒在张慈膝盖下。然后把衣服脱下,包在张慈小腿上。却是手法粗糙,一下挤得小腿血液猛流,痛得张慈眼泪直飙。
好歹把伤口包扎,短时间内不会再滴血,聂道堂又把二人背好,转往另一方向狂奔。又直直跑出一公里,以聂道堂体力也大感吃不消,却刚好见到大片水田,便找了一间堆放农具的铁皮屋,打开锁头钻进休息。
张慈失血过多,已经有点迷迷糊糊,却知道晕厥只会更加连累聂道堂,唯有咬紧牙关强自支撑。
这间铁皮屋很小很简陋,通过铁皮的缝隙能看见外边环境,内中摆放了锄头、水桶、农药等,占了一半空间,三人挤进后,差点连转身的空间也无。
聂道堂突然瞧见一捆禾杆草,顿时心中大喜,伸手拿了过来,几根几根扭成一扎,似乎要加大拉力。
“李雄才死了儿子,定会彻查此事,首要怀疑对象就是别墅内的人,其次就是我们这些,之前和李二少有仇隙的人。所以我们明天定要准时上学,还要不动声息,才可脱去嫌疑。可惜你被狼狗咬了,脚上伤痕是极大破绽,恐怕不上学会更好。但你伤势极重,怕要长时间休养才能好,躲得久了,又会被李雄才怀疑到头上了……”聂道堂说了这许多,最终重重叹息一声。
张慈心下明白,聂道堂说了一堆,其实就是没得好法子,助张慈洗脱嫌疑,恨自己鲁莽,准备其实很不足够。
努力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个看上去很凄惨的笑容,张慈有气无力道:“你不必担心我,我自有法子。我说过昨晚被李二少重重敲了头顶一下,若是以前,我一定已经死了。但现在我不是生龙活虎?只要给我几天时间,这伤势应能复原。”
聂道堂接着微弱月光看了张慈一眼,神色甚是愧疚。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张慈突然笑了出来,道:“我怕自己到死的时候还是处男,不如你帮我脱下裤子,让我和这位女子共度良宵吧!”
聂道堂目瞪口呆,半响作声不得,瞧了瞧地上女子,又瞧了瞧张慈,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帮他成事。
张慈瞧着聂道堂的痴呆模样,乐得捧腹大笑,却一下踢中农具,又疼得龇牙咧嘴。
聂道堂终于反应过来,“草”了一声,继续扭结禾杆草。气氛却轻松了许多,不像刚才生离死别般沉重。
“这女的怎么办?”聂道堂问道。
张慈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你早知道答案,何必来问我!”聂道堂一愣,仔细一想,明白过来。
既然救出了这女子,自是两人负责照顾她生活。聂道堂家在垃圾回收点旁,只是一间比较结实的狭小铁皮屋,怎也不能多容一人。张慈好歹住两房一厅,这女子自是住在张慈家。
聂道堂编好禾杆,道:“快六点了,帮这女子换好衣服后,便立刻上路,捷的士回家!”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