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雨逝（1 / 1）

() （1）赵顼见到跪在大殿下的海陵王时，不由得还是感到十分震惊。尽管赵顼猜到哥哥驾崩后，海陵王定是会憔悴许多，但是现在看到海陵王的样子，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海陵王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此前他的头发却一直如墨般黑而飘逸，面容也不过五十多岁的样子，目光睿智仿佛能看穿一切。而现在，哥哥不过刚去了两天，海陵王那引以为傲的一头墨发竟然全白了，草草地扎成一捆甩在背后，面容也苍老的不成样子。唯一不变的，是他睿智而又凌厉的目光。赵顼望着跪在自己身下的海陵王，陷入沉思――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对自己哥哥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海陵王匆匆来见朕，是有何事？”他回过神来，服气海陵王说道。“先帝临崩前，托付给老臣一道密旨，要老臣务必以陛下的名义下达，还请陛下过目。”说着，海陵王递上了一卷用锦帛包裹的奏本。赵顼三两下拆开锦帛，打开奏折缓缓地阅起来，越往下看，只见赵顼面sè越yīn郁。“朕登基才一天，怎么能下这种残暴不堪的旨意！先帝怎么能听信玄冥子那老儿的谗言！”赵顼气愤地道“这种事朕是不会做的！”“皇上，这可是先帝的遗旨，您不能...”“让朕派御林军去屠杀无辜的孩子，海陵王难道你也老糊涂了么！好了，这件事以后不必再跟朕提！”赵顼突然是想起了什么，调整了一下严肃的语气，甩袖坐在黄金雕琢的龙椅上，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询问道“琅琊王那边的动静，想必海陵王是了解的吧？”“陛下请直说无妨。”“哥哥在位的时候，奉了父皇的遗诏，封给自己的兄弟们王位，并赐予他们兵权。其中琅琊王更是统领着朔方军的十五万jīng锐，野心勃勃。而如今因为哥哥的猜忌，而打破祖制直接传位于我，恐怕琅琊王是不会再干看下去了。”“那么，陛下打算怎么做呢？”海陵王是个在政坛中屹立了近四十年的老油条，他很明白皇帝的意思。自家兄弟的事，他一个外人自然不会擅自发言。“事到如今，唯有削了琅琊王的兵权，才是上策。等到时机一到，朕便会行动，到时还请海陵王相助。”“臣叩谢天恩！”海陵王再次下跪，向着赵顼叩拜。“赵顼，你终归还是太天真。”海陵王对自己默念道，嘴角扬起一丝嘲笑的弧度。

（2）赵顼望着大殿窗外的天空，眼中yīn晴不定。窗外的天空一片血染的红，已经连续三天了。从哥哥驾崩的那天晚上，赤贯星划过天际，云霄便被浸成了这般sè彩。妖艳而又诡异。古籍中记载“赤贯星划天过，改朝换代之象”。哥哥遗诏上的事赵顼并不是不信，只是自己在非议中登基，即位之初便见血，是难以让天下臣服的。所以他只好将这道遗诏压下去。

“来人！摆驾钟华宫！”赵顼在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大殿。血sè的月光映在他锋利的背影上，有一种说不是意味。

血sè的雨丝一滴滴落下，渐渐地像失去制约一般，倾泻下来。诡异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