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walkedtenthousandmiles,tenthousandmilestoseeyou.andeverygaspofbreath,igrabbeditjusttofindyou.”哪里来的声音?真吵!宋谦翻了个身,拿枕头包住脑袋,希望可以隔绝刺耳的声音。
“iclimbedupeveryhilltogettoyou.iwanderedancientndstoholdjustyou……”声音不仅没有丝毫被隔绝的迹象,反而像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有一种不唱完誓不罢休的架势。
“该死的!谁的电话!”宋谦总算想起来,这歌声正是自己的手机铃音。他的手在枕下摸索着,
“喂——”,他拖长了声音等待对方说话。“嘟——嘟——”手机里没有传来任何人的说话声,只有几声忙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宋谦将目光移到手机屏幕上,上面的号码,分明就是自家的宅电号码!
“所以”,侧身倚靠在门上的男人挑了挑眉毛,姣好的面容平添了一丝异样的诱惑,“你到底为什么会睡在我家里?”双手把玩着一根棒球棍,男人露出一种无比和蔼的笑容,仿佛不经意般随意问道。天知道,他前一刻差点就把宋谦当贼给打了。
凭借多年来的经验,宋谦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笑得越和蔼时,他的怒气实则就越盛。
宋谦甩了甩脑袋,无心欣赏男人的美貌,努力将脑中的混乱甩开。随即附上一张讨好的笑脸,“我,我不是半夜无处可去,只好来投奔你了么?半夜三更的,又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我就,我就用你给我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那我还要感谢你咯?”男人笑得愈发陈恳,眼神停留在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上。
“不,不,不。”宋谦连忙否认,随即顺着男人的视线注意到满地的狼藉,一阵懊恼。昨晚是被吓得太狠了,只想着喝点酒压惊,却忘了自己这位好朋友是有着严重的洁癖的。想到昨晚的那个诡异的电话,宋谦还是心有余悸,脸颊也不自觉地抽搐了下。
大约是看出他的不自然,男人只丢了一句“打扫干净再来解释”便转身走了。宋谦长舒一口气,着手收拾起来。
宋谦,一个理想就是成为每天无所事事、泡吧调戏美女、背靠老爹好乘凉的二世祖的无志青年。无奈天不遂人愿,他空有一个富一代的爹,却没有富二代的命,因为和富一代难以相处融洽,被丢在外面自生自灭。而那个有着严重洁癖,长着一张比女人还美,狐狸般脸庞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林栉。
宋谦摇摇晃晃走进书房,轻声咳了一声。藤椅里看书的男人头也没抬。宋谦一直就不明白,像林栉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生活状态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早睡早起,不爱与人交往,喜欢坐在藤椅里,迎着阳光看书,没事干还喜欢打打太极,听听戏曲,就差提着鸟笼晨练顺带遛狗了。
宋谦又咳了两声。“说。”林栉翻过一页,薄唇微启,声音里却有一种让人不由jǐng惕认真起来的命令感。
“我觉得我撞鬼了。”知道林栉最讨厌啰嗦,宋谦言简意赅。
“哦?”林栉总算提起了点兴趣,抬起头看向宋谦。“你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么?”略带嘲讽的,林栉问道。
宋谦自动忽略了他令人不悦的语气,开始说起这几天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我不是一个人住着无聊吗,恰好前两天和老头子又吵了一架,他居然彻底断了我的经济!我说,兄弟,你不混迹酒吧勾搭那些女人真是对的。前脚少爷我才破产了,后脚那个女人就把我给踹了,跟着圈子里的别人跑了。我就懒得去泡吧咯,免得看见了来气。哼!本少爷什么都缺,从来就不缺女人,看我不马上找个比她强的!”
“啪”一声,林栉面无表情的关上了手中的书,“重点。”
“呃……重点就是我在家里无聊了,就拿我的手机给宅电打电话。我本来想啊,家里有点声响,哪怕是噪音也比冷清好是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似的,乐得把家里弄得跟消音室样的。”
宋谦打了个冷颤,感觉书房里的气温似乎下降了,立马停止了废话,继续说道:“谁知道,突然铃声就停了,电话那头有人接了,还问我什么事。我吓得马上挂了电话,以为招了贼,但是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第二个人在家里。”
“不是串线?”林栉似乎没什么听下去的yù望,低头又翻开了书。
“我也以为是啊。所以我就又打了一遍,这回没什么问题了。我也就安心睡觉去了,第二天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我一接,对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一愣,看号码居然是固话的。我就问对方是谁,那边也没回就挂了。这之后,固话就常给我打电话,我想也没哪个贼这么大胆吧?但还是去问了公寓管理员,结果都说没人进我家。本来我也无所谓啦,反正也不影响我什么。偏偏昨天夜里,我的手机又响了!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林栉起身,将书合上,放在书桌上,向门外走去。
“哎,哎,我说,你让我在你这儿住几天吧。那房子我是不敢住了,我打算卖了,正好最近手头紧。”
林栉实在是佩服了这位好兄弟的粗神经,“你觉得是房子的问题?”
“不然呢?”
“你正常去上课,我去查一下你的通话记录,确定一下是不是你受情伤刺激太大,产生幻觉。”
“哈,你在开玩笑吧?我宋二少还会受情伤?课要什么紧,我和你一起去查记录。”
“你怕了。”林栉收拾着包,语调依旧不变说道。
宋谦有些尴尬,“嗯,是有点啦。好兄弟,好哥哥,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吧。”
林栉,一向是个古怪的人。喜欢捯饬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每逢出游,总爱往偏远村落里钻,而且和大爷大妈们相处异常融洽(宋谦腹诽:一定是因为你们生活状态相似,人以类聚),都是谈论些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林栉有个习惯,出游别人带相机留影,他都是随身携带个簿子,记录那些老人家的故事。一个人独处时,也会在簿子上写写画画。虽然是好友,但宋谦一贯是看不惯他的喜好,更懒得去关心簿子上到底记着些什么。他一直讥笑林栉是迷信作风,并且自诩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林栉倒也从来不反驳他,弄得他愈发认为林栉是理亏。但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有些动摇,觉得还是乖乖跟在这位铁哥们儿身边比较安全。
从电信局里出来,宋谦垂头丧气的。“林栉,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的幻觉!我真的打了,那头有人接,我也真的接了我家里的电话,还不止一个。”宋谦跟在林栉后面不停地解释。
“我知道,”林栉有些不耐烦,“不是房子的问题,你住在那里也有几年了,从来没出过事。而且那里是新楼,照理也不会有什么徘徊。”
“什么什么,你说清楚啊,别吓唬人!”虽然是白天,天气晴好,可是宋谦脊梁还是有种凉飕飕的感觉。“那是怎么了?”
“猜测罢了,你——”宋谦停顿了一下,“把房子卖了吧,先跟着我住。”说完,快步走向地铁站,“我还有事,你别旷课太多,小心补考,今年我可不会帮你了。”
“哎~不是房子的问题,那为什么还要卖啊?你去哪儿?你别怀疑我智商,你能过我就你能过!去年那是意外,意外啊!”
面sè惨白,目光呆滞,嘴唇乌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全然不复平rì里花花公子的形象,林栉傍晚回家推门而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宋谦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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