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仿佛永远游离于江湖之外的雅士,而今竟是如此的执着、坚决地站在他的面前,对抗他本不可一世的力量、气度、智慧、风仪,以及一切的一切。
男子注目手中的杯盏,久久无语。他披散的长发就在夜风中几度扬起,又徐徐落下。
柳开踏上一步,注目男道:“求先生前往秦杨关。”
他的话音十分诚恳,但男子却只拂袖冷笑道:“好,我与风老合力,必能抵挡七日,可七日之后,天下联军,百万雄狮不说,天下高手尽数到齐,我与风老也无必胜把握,你能如何。”
柳开道:“若得公子一诺,天启便可稳固,我只求公子求助一次,保天启社稷不再动摇。”
此语并不高声,但却已惊动天上之人。
男子脸上渐渐浮起一个笑意,这个笑容让他整个人顿时变得和煦而可亲,他轻轻转侧杯盏,道:“日后太平盛世,当邀柳宗主共饮此杯。”
天启的幼帝端坐在道台上,面色还是那么得稚嫩
他的身前,罗列着厚厚一叠奏疏,当中皆是朝中大臣弹劾,帝师柳开霸权之事,这些庸人又如何知道没有柳开的天启是过不了明天的。
这些,都让幼帝有些烦乱,一年不过十的小孩又如何不烦乱乃。
帘帷卷动,传报侍从俯地来报:“帝师,求见。”
幼帝大喜,道:“老师快快进来!”
传报侍从躬身退出,片刻,柳白缓缓走来。他满面春风,见到幼帝,跪禀道:“帝上,天门阁的公子,已愿与风老联手挡天下雄师,以救国难!”
幼帝连忙起身对柳开鞠躬说道:“老师大能,学生定当学习。”幼稚的脸旁才此时感到无比的沉稳
柳开跪下说道:“帝上,您是天启的皇帝,不能对我鞠躬!”
幼帝面色一沉,瞬间又恢复平静道:“老师你过谦,你可是渊居的居主啊。不过,老师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
柳开道:“臣要去做一件事,可能需要点时间。”........
祭天城外青州山脉
一个壮硕的男子跟随在领头人的马后道:“祭典之前,应该能赶到的。”
领头的神殿统领皱眉道:“那这个亵渎者怎么办,总不能将也她带到祭坛,玷污了圣典吧?”
男子道:“启禀统领,那人毕竟也是曾经的公主殿下,我们稍微在城外客栈找一个房间安顿下来便是了,找几个弟兄看住就是了。”
将军突然呵斥道:“蠢材,你不知道这天下现在有多少人想杀她。不说当年武帝把天启国库封藏的地方。”
突然将军不在呵斥,军队中人也停下脚步。只因为远方突然传来悠悠琴声。
此时,弹琴者为雅士,却不知道是弹给谁听的?
那个此时在囚车之中那曾经天启国最受**的公主稽首,虔诚问讯道:“请先生,是否来找我?”
琴音渐渐消失,山路中间缓缓走来一名,白衣人,白衣人不答似在沉吟。
那落寞与漫天飞红映衬着,如天地不言的大美,让众人心旷神怡,沉醉其中却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白衣人微微叹息:“山野散人,求各位军士一事。”
统领忙道:“先生请讲。”
白衣人抬头遥望远方的流云,道:“求一人命”
统领闻言道:“先生请明言。”
白衣人悠悠道:“求将军用一仁心,放一人。”
囚车中的公主又一次望着白易人,眼中神色渐渐变化。
如果说,刚才他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林中仙人,如今却是在高阁绣塌上执麈清谈的温文公子。
她虽曾经贵为公主,面对一个宛如王维般优雅从容的男子,又如何能抗拒,更何况现在的她依然无依无靠。
柳开看了看囚车中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能不主伤感起来。
统领点头,轻轻挥手,道:“放人。”
众人都是一怔,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将士这一这大声喝刀:“放人。”
柳开走到囚车前,缓缓蹲下或许是因为正式雨季,地上的泥很湿,那袭纤尘不染的白衣,顿时沾满泥土。他的容颜虽仍宛如明月一般动人,但眼中的从容优雅,却已化为了刻骨沉痛。
莫非忠臣义士,天亦敬之?
柳开看着眼前的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伤感又悠然而生,或许一个曾经华贵而美丽的女人,落得如此下场真的让人万分痛惜。
柳开神恍惚中,下意识地握住囚车木栏,缓缓用力,要将它强行震断。
啪的一声轻响,木屑纷飞。
然而,同时迸射出的,还有无数道极细的寒芒!
这些寒芒细如毫发,又与木屑的颜色一致,肉眼极难分辨,无声无息地向柳开袭来!
柳开面色一变,指间光芒猝然凝聚,向这团寒芒斩落。
啪啪啪,又是一阵碎响,三道同样的寒芒,分别从囚车东、西、南面的木柱中激射而出!
只是,这一次寒芒的目标不再是开,而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
砰然一声巨响,一团光华还未来得及凝结就已破碎,囚车在那狂龙一般的掌力下完全裂为齑粉!
这样的掌力,只要出手,就绝不会落空。
无数朵鲜血凝聚而成的桃花,在空中轻轻划过,柳开重重跌入尘埃。
柳开愕然道:“原来是你,那些朝中老臣果然知道了此事,居然将天启最后的希望出卖至此。”
出手偷袭的男子目光只盯在将近昏迷的柳开身上,叹息道:“你以为你是风易,是君雪,还是风先生?可笑,真的以为自己是渊居居主就可以把持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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