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靖华带着浓浓的酒气,连夜辞别了殷勤挽畄的彪雄夫妇,回到了浩月山庄。
浩月山庄大堂上灯火通明,人声濎沸,莫衷一是,个多时辰尙无定论。好在山庄位置偏僻,还不致于惊扰了左邻右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好了,听老朽一言!”青龙庄庄主司冦乘风中气十足,开言势压全场:
“老朽系辽宁省盖州市熊岳古城东郊青龙庄庄主,游戏中原,恰逢盛会与各路英雄齐聚如此,共商护珍夺宝大事。承蒙各位抬爱,忝为三大主持之一。”青衫长者司冦乘风顿了顿,与崤山大恶马翼及另一主持虬髯大汉交换眼sè后继续说道:
“今有邓英雄邓公子提供消息,定海湾的荒岛上发现有东洋倭人踪影,综合前所查察到的情况看来,此次定是倭贼生事无疑,就在定海湾有其驻地贼窝,手段看似隐晦,实侧浅显不过了!”喝口茶,清了清喉嗓,全场静待下文。司冦乘风再次侃侃而言:
“半个多月前,被我等一路追踪的毛野、扶余之流携带着珍奇国宝,化装潜入本地,租佣了城南大富商程员外、南北货仓的一艘中型福船,出海前通过事先安插的倭人内jiān绑架了程照鑫程员外十四岁的独生儿子程继祖,并要赎金万两雪花银以及程家秘藏的‘福禄寿喜’四sè彩光夜明珠和一颗什么祖传的墨珍珠。据说这四珠都寸径大小、浅浅的红黄兰绿四sè光彩夺目,是为待嫁闰中的大女儿作嫁妆的。而东洋人所言推测:此四珠乃龙朔三年白江口海战,刘老宰相刘仁轨大败倭军,从扶余王族手中缴去的而流落到了程家的。程照鑫为救独子只好密遵胁廹,亲自带上赎金等等於十天前去向定海湾内外某个荒岛。船是小型福船而船工有黄河响水蛟及三绝秀才等十几人顶替随行,培同的还有其十八岁的女儿程秋水,就是那整天舞刀弄棒,四年来打翻了众多求亲者的‘胭脂虎’;我们还有两艘渔船远远盯着。却被上十艘各sè船只,拦截在定海湾外,所幸见机得快,得已及时脱逃,今rì申时全员返回。”
“那现在怎么办?”好几个声音喊着。
“可以断定这群倭冦为数不少!”崤山大恶马翼缓缓道来:“都是当年白江口海战漏网的残渣余孽回又回不去,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祸害我大唐,长时间沿海鬼鬼祟祟,乃是混不下去了,所以搜罗我中土国宝,作为进身之资乞求回倭土的。”
“旣然如此,还商量个什么球?明rì大伙儿统统出海,先赴小鲨鱼岛摸清情况,然后直搅倭贼的匪巢罢了”虬髯大汉几乎是一锤定音!
三五成群的船队,已经出了定海湾好远了。猎猎的海风,急急的鼓动着船帆,兰天白云、艳阳高照,碧波万顷,视域很好,却没有任何可疑船只发现。
小鲨鱼岛静静的横卧在碧波白浪中。众人上得岛来,举目四扫一览无余,荒岛植被稀薄、沙石鳞鳞,不远的沙岗下灰烬依稀可辨,掩饰得不是很仔细。
灌木丛丛散散落落,却有人在岛南、小鲨鱼岛头的一大丛灌木下费力地倒拖出一具中年男子的屍体。身上极普通的渔民装束干干湿湿,磨破了很多,双膝足踝、双肘指掌都有爬行的察伤血痕,致命伤是腹部一刀横切,左手礓硬的按在脾脏部位。死前挣扎着躲进灌木丛,一路尚有爬行的些微血迹,仰躺着、尚未有屍斑,死亡不超过2-4小时。
“这不就是程员外的远方侄子吗!”上荒岛的有南北货仓的船工。
司冦庄主府身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请马翼等人复查,道:
“老朽看他胸口上的血迹,似乎是‘黑风回水’的字样?”
众人都论定不错,确是黑风回水四字,却百思不得其解。岛上再无所获,草草地埋了尸体,怏怏的回到船上还念叨着‘黑风回水’究竟怎么回事?
三个主持人都拿不定主意,却想到了使人向随船而来的老船工打听打听。
“小人不知‘黑风回水’猜得对不对?只是从此偏南顺风顺水两个多时辰的海路,有几个错综复杂的小荒岛,岛屿之间,岩岸高耸、犬牙交错、峡风疾劲,明石暗礁罗列、水流湍急,渔民们都私下称之为黑风口、回水湾。小人年轻时随父捕鱼去过,其小岛之间很难行船。”广泛的询问下,一个老舵手忐忐忑忑的说着。
“就是它了,全力以赴!”一声令下,船楫繁忙、张帆急急南下。
十天前,程照鑫出海赎救儿子的福船,首先在定海湾指定的荒岛上心火如焚地待了整整四天,一无所成。黄昏后,一梭小船,一个青衣竹笠瘦骨棱棱的黑丑汉子,手持其子程继祖的随身玉佩传言富商程照鑫连夜启航,随他去另一赎救地点。
茫茫的长夜,黙黙的行船,天亮不久,到了一个更小的沙石荒岛,一等又是两天。黒丑汉子在船上好吃好睡了一天,闲余还查点了赎银的数量成sè,离开后杳无音讯。
又等了两天,终于见到了去而复返的黒丒汉子,还带来了另一个不修边福,更显得穷凶极恶的倭人。二人指手划脚,又是入夜开船,整个晩上好在波平浪静,不误行程。
申时刚过,福船驶向了几座相距很近的黑岩小岛。福船缓缓的靠近岛北,在指定的一个岛岸的石岩缺口抛锚。
“你等稍安勿燥,待我上岸去通告一声”引路的黑丑汉子踏上跳板上岸,扬长而去。另一个杵在船头甲板上闭目养神,旁若无人。
其实,船一靠近,岛上尽知。埋伏于岛岸上的七八张猎弓竹箭、全神戒备,虎视眈眈。
船仓里,程员外内焦外燥,坐立不安,好在临时客串帐房先生的三绝秀才久经江湖风险,倒也屹然而立,风平浪静。培着程照鑫,一等又是近两个时辰。
“唐先生,此行险着,可有十成把握?”员外低声重复着百十次的询问,口舌语音微微颤抖。
“老爷放心,万无一失!”三绝秀才有意加强语调郑重其辞,以安俩人心神。随即又补充道:
“想我‘三绝’秀才决非什么百无一用的‘诗、书、画三绝’,而是机关、暗器、毒物三绝,闯荡江湖几十年、刀尖刃口上搏得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我在船头甲板上下的诀窍就不是等闲人物,东洋倭寇所能识破的……”虽是自壮行sè,确能更定人心。其实秀才自已也无绝对的信心。
岸上,几个人由远而近的杂乱脚步声传来,切断了三绝秀才自宽自解的低沉言语。
“船上,程员外的有?”岛岸上,一个壮实的倭寇、发型怪异,排众而出,问道。
“我家员外如约而至,在此恭候多时,望能尽快赎救小公子!”三绝秀才代言。并携手程照鑫,极力镇静的步近船舷。
“赎金的全有?”
“万两雪花银,四sè彩光夜明珠齐备。至于墨珍珠纯属谣言,根本没有!再添加千两白银。”
“嗯!我的让人上船搬,还是你的派人送上来?”倭人口气急切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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