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传了五、六天,六月十六的承福门外、可谓人山人海,尤其是静平教的善男信女争相踊跃、满心冀盼的来观摩静平教道宗的宗主副宗主四位道长、是如何的法力高深、召魂驱使厉鬼、审惩恶僧?
承福门的城楼上,大大小小能来的达官贵人、簇拥着居中傲然冷竣的太平公主,左右秋水、唐燃相伴,诗情、画意侧后侍候;留守与府牧再于两边,蒲州刺史裴谈也挤了上来,他尚不知公主现在的心向变了呢!居然有人还安置了一大横排坐椅、亏其想得周到。
承福门的城门紧闭,门外离开三丈,横列四张八仙桌,略呈弧形、桌间距五尺;再前丈多置有一无脚的竹人于地上,以木瓜瓢为其头脸,双手都是两青竹结绳为之:右手枣木小槌,左手桃木短剑,身披女子裙衫,时破风吹得抖动,静静的摆在阳光下。
成千上万的士农工商、贩夫走卒围得水泄不通、南腔北调、议论纷纷;好不容易城搂楼角上叫得山响:“辰时三刻已到!”
“国师怎的还不见来?”太平公主忍不住的问向秋水。
“启禀公主殿下,国师临时有事,过后会来吧?!”秋水恭声回答,其实她也不知夫君来前还七寻八找、搜出史别留下的不明质地、薄如蝉翼、小于文钱的片片含入口中并换装后、去了何方?
得公主首肯后,东都留守崔rì知于城楼上朗声宣布:
“因有多起状告胡僧慧范一案,旷rì持久,各有说词、有罪无罪、定夺不下!今rì特请静平教道宗四位道长而来招魂“鬼审”!若胡僧有孽障即有厉鬼!召之不来则纯属诬告,或审之不下、亦当无罪释放、不得予以纠缠,恭请道长入场!”
一阵掌声,林宾当先,领着岳鹏、川戚、山友三位,清一sè的道袍飘飘、羽冠高耸,拂尘翻挥、动作一致,仙风神采四shè的缓步出了承福门微开的大门,飘飘悠悠的进场,齐齐跃上四张八仙桌,一齐盘坐,竖掌胸前、宝相端庄。
“带胡僧慧范上场!”一阵阵嘘声此起彼伏,俄顷,也不知裴谈从哪里请来的有上十个僧人,群星捧月似的将僧慧带到场中立定,横列单排,面向四道、距离竹人尚有十丈之远,太阳下个个的光头发亮、一sè的棕衣袈裟随风吹拂,jīng神抖擞;尤其胡僧慧范、那是怒睁双目、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居中傲立。
“召魂驱鬼,审讯开始!”城楼上洛州府牧贾庭放声高喝,楼下十几健卒同声齐喊:“召魂驱鬼,审讯开始!”
“善哉善哉!”四位道长一齐出声称诵,同角度的斜挥拂尘。
“阿弥陀佛!”上十个僧人想必是不能弱了气势,当即齐声暴响。
就见林宾四人八目低垂、嘴唇抖动、念念有词,并一齐以拂尘左三右四挥舞后,一齐虚指丈外小小“竹人”,齐声暴喝:
“急急如敕令!起!”
果然,竹人陡然立起!虚悬空中三尺多高,女裙飘飘、槌剑甩摆,整个的左右飞移有两三尺的幅度。全场欢声雷起,躁动异常!城楼上通通起立、府着矮墙垛惊诧的观看。连‘施法’的四道长自己也不知所以然,谨遵教主指导的程序就是。
场中僧人更是惊骇莫名、木然愣立、瞠目结舌;胡僧慧范强自镇定、急急默诵阿弥陀佛!只怕背上感到了丝丝凉意。
“尔乃何处厉鬼冤魂?”四道长齐声喝叱。
“翠绺岗侧刘家庄,从生至死叫庆娘!”竹人还微微躹躬、回声尖锐、干脆、无有拖音!
“汝有什么冤屈?死于何人?他可在场?能否指认?”四道长依次发问,连珠炮似的。
突然,竹人垂直飚升三丈之高,裙衫内“躯体”不过是竹篾篓子、空空洞洞。落下后仍离地三尺左右,徐徐的飘到场沿转一大圈并向围众频频点“头”致意、可充头作脸的瓜瓢只是大小五个洞表示的口鼻眼晴并无感情sè彩,只有奇怪的吁声;俄顷响起“鬼声”:
“七年无所出、夫妻仍情深;为求得贵子、不其遇……”
正好转了一圈、飘回了原处,骤然一顿一起两丈多高、风驰电闪的直shè若十丈外的慧范、“啪”!一枣木槌重重砸在其左肩颈处,连锁骨都砸得碎裂了、那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也才听到那竹人鬼叫“(不其遇)yín僧”!痛得慧范仰倒、冷汗淋漓,围僧爱莫能助。
飚回原处的竹人鬼叫又起,仍是飘飘荡荡离地三尺、反个方向的缓缓飞行,乃是其绝命诗的下四句:
“残败何颜活、污辱几时清?含恨辞君去,但愿有神明!”
“神明”!刚落音,从围僧的空隙中,桃木剑直刺而入,jīng准扎实戳在胡僧命根子上,档部血涌如喷泉、呼娘叫爹的惨呼。众人无不极端惊讶,众僧脸sè灰败,却是无可举措,一个个柱立片刻后、连称阿弥陀佛!轰然四散而走,顿时一干二净。
竹人又在原处飘浮,却是动作越来越小,但听四道长同扬拂尘、齐声喝叱:
“汝仇得报,还不速速退下!”就有竹人急剧飞升五丈多高,落地无声,丢槌弃剑、砰然倒下、静寂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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