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四点,天还未亮,天空笼着一层yīn霾,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喘不过气。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依稀还亮着招牌的营业店。偶尔有辆晚归的车飞快地从车道上驶过,溅起满地的积水,形成两道水幕,然后在水幕还未落下之际,呼啸而去,只留下仿佛嘲笑一般的引擎轰鸣声。
忽的,有辆jǐng车飞驰而来,红蓝光芒闪烁,带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一个停车场入口,门口缠着黄sè的jǐng戒线,一旁的jǐng示灯在黑暗中闪着红芒,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朱秉文从车上下来,揉了揉满是倦意的脸,抬起jǐng戒线,走了进去。
停车场内,破旧的rì光灯管“噼噼啪啪”的闪个不停,黄sè的jǐng戒线缠得到处都是,宛如一个巨大的蛛网,无数的jǐng员在其中来来往往,忙个不停。地上满是积水,空气中混着一股cháo湿的霉味,朱秉文皱了皱眉,径直走到一辆停在一边的凯迪拉克旁,车窗摇下,车里坐着个年轻jǐng员,正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朱秉文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那jǐng员的脸,“何绍!”那jǐng员蓦地惊醒,抬头一看到朱秉文那张煞神般的脸,忙从车里钻了出来,顺带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朱老大,我......”
“少说废话,先说说这次的情况。哼!工作时间竟然睡觉,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朱秉文瞪了何绍一眼,嘴上恶狠狠的说。
何绍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得被罚了,只得低声道:“死者茅升,男,34岁,离异人士。信息技术工程师,在万豪酒店任销售总监。家住仕蓝小区,独居,其父母都已去世,只有其妹妹茅小倩在老家。”
“嗯,独居,信息技术......”朱秉文自言自语,同时冲着何绍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凌晨到凌晨两点之间,死因......和前两个一样。”何绍顿了一下,似乎在忌讳什么。
“相同?!”朱秉文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是的,和中心花园以及翰海隧道里的命案相同。”何绍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都是同一个人做的案喽。”朱秉文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用白布遮挡起来的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停车场的监控有什么发现?”朱秉文问道,同时开始四处查看起来。
“没有任何发现,据工作人员报道,监视器从凌晨开始突然失效,至今还没恢复。”何绍回道。
“这样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啊。咦,这儿怎么那么多水?”朱秉文看了一眼四周,只见墙上满是水痕,地面上也同样是积水。
“不知道,可能是昨天的那场暴雨吧。”何绍无心回道,脑袋里全是回去之后的事。
“何绍,把茅升的背景、个人经历、还有最近一段时间的外出状况给我调查清楚,以及他妹妹的住址和他的人际网。”朱秉文点了根烟,对着何绍吩咐了几句,转身向外走去。
“朱老大,那你干嘛?”何绍愤愤不平。
“我嘛,要去拜访一个人,所以,不待了。”朱秉文吐出一口烟气,冲着何绍一笑。“噢,对了,今天是瀚海开学的rì子吧。”
“额,好像是。”何绍白了朱秉文一眼,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嗯,对了,好好调查一下那些水,有蹊跷。”朱秉文说完笑着转身,背对着何绍向外走去,只留下一个拉风至极的背影。
公元2009年,8月31rì。
一切的开始。
“哥哥......”有人在黑暗里轻声的呼喊。
真烦!又是那个家伙来上门讨债了!还套近乎!
“哥哥。”又是一声低呼,带着低沉的喘息。
真烦真烦真烦!哥哥?这里没有!上别处催债去!
“帮帮我,哥哥......”低沉的声音再次传出,这次他听清了,的确是个孩子的声音。
他心里忽然有点不忍,听着那孩子的叫声,他仿佛想到了从前的自己,那时候也曾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街上恳求人们的帮助,也曾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无助的仰望星空,像只被抛弃的小猎犬。
“好啦好啦好啦,你要我怎么帮你啊?是饿了还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他翻身坐起。
他在月光下席地而坐,皎洁月光洒下,打在他单薄的身影上。周围是一片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废墟,二十四根焦黑的石柱仍然耸立着,但已经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所支撑的东西被大火吞噬而尽。可想而知,这儿以前是一座多么宏伟的宫殿,可如今却只剩焦土。
“喂,你要我怎么帮你啊?”他望着yīn影中的孩子,不耐烦的道。
孩子从yīn影中渐渐地走了出来,带着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他面前。
“天呐,你该不会是娜威星人吧?!”他有些吃惊,面对着一个浑身蓝皮肤的孩子,他脑袋里第一个蹦出的便是最近宣传很火的《阿凡达》,他看过预告片,那里面的家伙长得和这孩子很像。你该不会是偷渡过来的吧!他心里暗暗道。其次便是蓝jīng灵了,当然这孩子没穿着尿不湿,也没戴小白帽。可能是杂交的,嗯。他心中暗自猜道。孩子赤红的眼珠不停的向四周张望,像是jǐng觉的幼兽。
“请你帮我把它拔出来好吗?”孩子的声音低沉无比,仿佛疲倦了上千年,手指着左胸,双目赤红的瞳凝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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