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门家族的人,已经完全退出了丹棱湖,踪迹全无,仿佛法门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只有岛上的乱石和水中散落的箭支,以及那红sè的湖水,表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战争。
沙摩柯:“臧先生,为什么要答应他们的和谈,放他们走?”
臧洪:“沙头领有所不知,虽然澹台姑娘答应出手保住兴化岛,但是没答应出手对付西门家。别看我们在小岛上安全无比,但是你只要走出小岛,那生死就难料了。所以,我刚刚不过是借助澹台湖娘的威势,吓跑西门浩杰而已,若是他将小岛围困不攻,那我也没办法。除非,主公出关,求澹台姑娘出手。以主公和澹台姑娘的情谊,她也许会出手。”
沙摩柯:“先生不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臧洪神秘的一笑:“不会。放了西门浩杰,对我们有利无害。别看我们刚刚打生打死,看上去像是死仇,无可化解。其实不是,如果西门家的人知道我们小岛上住着一位九阶强者,你说他们还会死盯这丹棱湖么?”
沙摩柯:“不会,就算是西门家有九阶强者,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丹棱湖,得罪一位神秘的九阶强者。若是引的澹台姑娘发狠,就算是西门家也无法承受澹台姑娘的怒火。九阶人的报复,实在是无法抵挡。”
臧洪:“连你都知道,那西门家那些整rì里勾心斗角,在dì dū风起云涌的局势里呼风唤雨的人,会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么。更何况整个大氓朝都找不到一个九阶强者,至少表面上是找不到九阶的,至于暗地里有没有一些隐藏的高手,就不知道了。别看西门家是大氓朝第一宗族,但若是惹上一个恐怖的九阶高手,那也只有被覆灭的命运。高手下棋,每着必思,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棋经上说,博弈之道,贵乎谨严。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占角。宁输数子,勿失一先;见可而进,知难而退。世事如棋,西门家做为一个宗族,不会为了丹棱湖这个小小的地方,为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沙摩柯:“若是西门家得不到丹棱湖,那他们先期所付出的工夫,岂不是白费了。而且丹棱湖的位置那么重要,正正卡在丹江和蛮荒山脉相连的出口,即使是西门家,也会为它所能带来的利益眼红的。先生就不怕他们暗地里下手脚?”
臧洪:“哈哈,当然怕。不过如果你已经知道了他们所要下的手脚,那你就不会害怕了。”
沙摩柯:“这西门浩杰刚刚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先生也从未接触过其他人,如何会知道西门家的手段。”
臧洪:“这并不难猜。你还记得我们先前派周阳东散播出去的消息么?”
沙摩柯:“记得,不就是叫他散播消息,说丹棱湖是块宝地,连西门家也眼红。”
臧洪:“不错,这原本是我们为了阻止西门家强占丹棱湖而放出去的消息,本意是借助其他家族的势力来牵制西门家族。当时,我根本没有想到澹台姑娘是这么一位强者,所一不得不出此下策。如今我们毫无伤害的将西门家族的攻势消弭,算是消除了一次危机。但是因为先前的消息,如今dì dū其他四大家族的人,正在赶来的途中,他们的目的也同样是丹棱湖。只要西门家族不将这次的失败消息外传,那么,我们势必会在未来的几天里,先后跟四大宗族的人产生冲突。就算澹台姑娘是九阶强者,但是同时面对四大家族的高手,胜负难料,更何况还有一个准备在暗地放冷箭的西门家。”
沙摩柯:“那我们不是很危险?”
臧洪:“呵呵,这只是想象的事,出现的几率很小。”
沙摩柯:“如果周家其他的人跟这四大宗族发生矛盾呢?”
臧洪:“这些大宗族的人,在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他们在dì dū的时候,因为有很多人在盯着他们,所以本xìng还能压制。当有一天,他们来到哒棱湖这样偏远的地方时,本xìng就会暴露出来。有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没有了约束,这些人的劣根xìng,就会**裸的体现出来。若是不信,过几天你就可以看到。一个个趾高气扬,飞扬跋扈,视人命如草芥。”
沙摩柯:“想不到这个世界的豪门大户,也跟我们那里一个样。”
臧洪:“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争斗,有争斗就必然会出现阶级。阶级高的自然会奴驭阶级低的,这是一个社会的必然xìng,千万年都不会变。”
沙摩柯:“难道就不会出现例外?”
臧洪:“怎么没有,但是这种例外是很难长存的。如果一只羊掉进一群狼里面,你想一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沙摩柯:“被群狼撕碎,吞食,最后尸骨无存。”
臧洪:“人也是一样,当你与周围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时,你就会被孤立。在世人的眼里,不一样就代表怪物,可能会杀了你,也可能用火烧。用你的死亡,来消除他们心中的恐惧。特立独行的人,在他们没有取得成功之前,只是别人眼中的笑料。但是他一旦成功,那就是世人眼里的圣贤。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沙摩柯:“如果西门家和其他的四家联合起来,我们怎么办?”
臧洪:“五大家族之间,根本不可能存在联合的可能xìng。”
沙摩柯:“为什么?”
臧洪:“利益,**裸的利益。只要他们知道西门家这次刹羽而归,就不会做这个出头鸟。五大宗族之间,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平衡牵制的关系,任何一家强大,都可能会遭到其他死家的围攻。同样的,如果有一家衰落,也会被其他四家吞噬。五大家族,就好比是五只饥饿的狼,随时都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寻找对方的弱点,以求给敌人致命的一击。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一家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这一点,你从西门浩杰今天的服软,就能看出来。要知道,如果是平时,想是这样的任务失败,西门浩杰一定会被家族监禁终生。不过如今形式紧急,乱世又即将降临,在这用人之际,即使西门浩杰犯下在大的错误,也会获得原谅。”
沙摩柯:“看他刚才说的那么凄惨,原来都是骗人的。”
臧洪:“能够在一个庞大的家族里,爬到长老的位置,没有一点jiān诈之心,如何能够保护自己的利益。就算是一个傻子,长期处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多少也会学到一些勾心斗角的手段。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是说给他的手下听的。你相信不,如果今天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绝对会一声不吭,拔腿就逃。”
沙摩柯:“这些家族子弟,花花心肠就是多。”
臧洪:“没办法,生活在豪门大户里,既是他们的福气,也是他们的悲哀。在拥有衣食无忧的同时,给自己带上了一个紧箍咒。狼和狗本来是一家,狼过着风吹雨淋的rì子,终生为了吃食奔波,但是它拥有无比的zì yóu。狗住着温暖的窝,天天吃香喝辣,过着舒坦的rì子,衣食无忧,但是它的脖子上,永远栓着一条铁链,没有半点zì yóu。穷有穷的快乐,富有富的无奈。世间的事,有好必有坏,都有着两面xìng。”
沙摩柯:“酸,酸,好酸。你们这些拿笔杆儿的,怎么说话都那么罗嗦,一句都听不懂。”
臧洪:“那我就说的简单点。像你,出生在山林,自小就会狩猎。而我,自幼生长在书香门第,天生就喜欢读书。西门浩杰这样的宗族子弟,最擅长的就是勾心斗角。”
沙摩柯:“这个说法有道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臧洪:“一群整天都想着争权夺利的人,你指望他们放弃成见,诚心合作,这怎么可能。何况丹棱湖虽说是块宝地,但是还比不上五大家族的产业。让他们拿家族前途跟丹棱湖相博,谁愿意?更何况这样做还有很大的风险。”
沙摩柯:“那我们就没事了?丹棱湖也可以保住?”
臧洪:“丹棱湖是不能保住的,至少要交一部分地方出去。以周家现在的能量,还无法消化这块蛋糕。若是丹棱湖还像以前那样不引人注意,那周家还有机会慢慢消化,可惜如今整个大氓朝的目光都焦距在丹棱湖上,周家根本不可能在独自占据丹棱湖。四大宗族,在加上朝廷,连同周家,丹棱湖的以后,将由这六个势力掌控。”
沙摩柯:“明明是我周家自己的合法领地,为什么要分那么多份出去?”
区星:“人总要服软的。刚不可久,如果抬出澹台姑娘的身份,固然可以保住丹棱湖不失一寸土,但是出了丹棱湖,你还能走多久?在外面,可就是这些宗族的势力。要是他们来一个物资封锁,困也能困死你。所以,要想生存,必须付出代价。”
臧洪:“沙头领不必在意,只要我们足够强大,那今天我们失去的东西,将来就有机会抢回来。”
沙摩柯:“要等多久,我们才能够比他们强大。”
臧洪:“有主公的贤明,澹台姑娘的强大,我们很快就会强大起来的。”
沙摩柯:“我很期待那一天。”
臧洪:“我也很期待!我们都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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