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屋中,杨启声琴声绵绵,许多陈年的往事涌上他和柳传景的心头。
……
一名美丽的女子,头束圆髻,红衣飘飘,肩绕轻纱,婀娜的身姿正随着杨启声动听的琴声轻轻起舞。
音起时,她葱葱玉指状若兰花,巧足微点,轻纱漫漫;
音急时,她纤纤细腰柔软如带,炫舞陀旋,轻纱翻卷;
音高时,她窈窕身姿轻盈如燕,虚步蹑太,轻纱飞扬;
音落时,她香汗淋漓面如桃花,潇洒落地,轻纱徐徐。
舞罢,她脸上多出了两个小酒窝,“呵呵,我跳得怎么样?”
那一笑,能让众生潦倒,更令杨启声潦倒。
……
一名优雅的女子,长发披肩,青衣袅袅,一手握纨扇,一手拿画笔正和柳传景一起立于画桌前。
你一笔收我一笔落,你画我来我画你;
我为你描了柳眉,你为我点了星目;
我为你画了一把扇,你在里面加了两只蝴蝶;
题诗时我暗喻你为入尘仙女,落款时你印上了你的朱唇。
画虽毕,情却浓。
我用朱砂染红了你的青衣,你用浓墨泼黑了我的白袍;
画中两人绚丽,画外两人多彩。
……
一滴眼泪怅然落下,溅在琴弦上,微微的改变了音弦原来的声音,发出最后一声莫言的音调,一曲终了。
柳传景查去眼角的泪花与他对望一眼,轻叹一声,缓缓打开房门,两人一起走出房门。
兰不器依旧跪在那里,见杨柳二人出来,一双枯皱的手颤抖着探入怀中,取出了一个画着梅花的骨灰瓶,放在地上后,又把头磕了下去。
杨启声看着地上的骨灰瓶,伸出手去想要捧起,刚要触到骨灰瓶时,却又颤抖着缩回,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埋头大哭。
柳传景也感觉心中阵阵抽痛,站立不住,单手扶住旁边的石桌,身子一软,跌坐在石椅上,手掌掩脸,抽泣不止。
小狸鱼看着三个哭得一塌糊涂的老人,挠了挠头,走了过去,一时也不知道安慰谁好,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小梅是怎么死的?”
柳传景抹了抹眼泪,强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率先开口问道。
兰不器抬起头来,双手轻轻的摸了摸骨灰瓶,含泪道:“自从我带着小梅走后,她虽然对我关怀备至,体贴有加,终rì笑脸相迎,但我后来也慢慢发现她其实内心并不快乐。她与我亡命天涯,没几天安生rì子,也受了不少苦,身体一直羸弱,或者跟我一样心怀对两位的愧疚,半年前终于抑郁病故。”
“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两位,把当年的事情跟两位解释清楚,以求得两位的原谅,她在九泉之下才能安宁。”
“杨兄,柳兄,当年的事怪我,不怪小梅啊!请你们原谅她吧!”
兰不器说完,复又拜了下去,涕泪交加。
“你这个畜生!你既然把她带走了,就要好好照顾她,怎么能让她不快乐呢?怎么能让她病死呢?你不是会炼制兵器吗?你可以炼制一些神兵利器去请大医师帮她治病啊!你这混蛋!我们并不怪她,我们恨的只有你,也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当初就有眼无珠,舍身忘己救了你这个狼心狗肺、卑鄙无耻的下流胚子呢!”
柳传景骂得口沫横飞,恨不得多长一双嘴,骂完却又哭泣起来,“小梅啊,我们并不怪你啊,都是这个畜生干的好事,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什么要跟这个畜生走呢?这个畜生有什么好的,要是你回来的话,我依旧可以接受你的呀,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啊,额…额额……”
兰不器听柳传景提起当年事,虽说不怪小梅,但语言中似乎还对小梅最后选择跟自己走这件事存着诸多幽怨,不由得把身子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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