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友方才为平某疗伤时,所灌输平某体内的真气,与平某修习宗门功法<占仁道经>后所练出的真气甚为相似,平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平某练功时遇到一处关卡,无论如何却也无法通过,小友功力高深,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还望小友能指点平某一二,答疑解惑,帮平某渡过这道练功难关。”
若要让外人指点宗门武功修炼,势必会被外人窥探到被指点宗门武功的秘密,但平步云已经对这一点释怀,人家功力还不知道高出自己多少倍,又怎会对自己所学的这“粗陋”功法有兴趣。事实上他所说的这道关卡,在整个儒门没有一人能过,不然他也不用请厉星王指点了,如果在这个年轻高人的指点下顺利通过此关,先别说掌门之位,七大高手第一的位置也非己莫属啊。
至于厉星王又怎会看不破他这一点,平步云先前已经声明自己是儒门七大高手之三,他七大高手之三都不能参透的功法瓶颈,不去向师门请教,唯一的原因,使他们师门也无法参透,或者说他儒门门生个人主义思想浓厚,练功都是藏着掖着从不交流,但显然前者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厉星王对这个武林的实力层次了解已经七七八八,又怎会不知平步云话中真意。
那门<诗仁经>自己本来就不打算修炼,海墟归元功远比它高深奥妙的多,在家里闲放着也是闲放着,要不然就抽出其中几段来指点指点他?
<诗仁经>为儒家修真宝典,而平步云所修也正是儒家武术,也难怪不光自己在他交手时觉得他的武功与<诗仁经>有莫大关联,就连他自己都觉察到自己用<诗仁经>功法凝聚出的一团“仁义能量球”,与自己的所练真气甚为相似。
莫非,<占仁道经>,以及整个儒门,都与这本儒家修真宝典<诗仁经>有什么隐秘关联吗?
儒门<占仁道经>共有九层,但就算现任掌门,被武林中人称颂为龏义君的洪风,也不过修到第八层而已,八层之后,占仁道经再不能突破,纵观整个儒门,修到第八层的除了掌门龏义君洪风,其余则就是儒门七大高手了。可以说这<占仁道经>第八层就是儒门高手与非高手的一道分水岭,但第八层,却也有六品之分,掌门洪风功力卓绝,又得上任掌门真传,七十年苦修已登至八层五品,只消再进一品,便达到两百年前儒门第二十八代掌门啖侠君童极的功力水平,要知道自两百年前童极之后,儒门还未有修至<占仁道经>八层六品的高手出现,而道经第九层,对儒门来讲则是属于传说中的不可能达到的层次了,“九层功法所述多虚渺荒诞之言,未必是真,或可为先祖所想表达的一种美好愿望罢”,除了传说中南宋时期儒门第十七代掌门赤丹君,名号无据可考,曾经在一名隐居山林,道号神斗真人的高人指点下,修炼至<占仁道经>第九层,门史记载赤丹君最后还羽化登仙,荣登仙界,成为旷世一儒仙。
儒门门史关于赤丹君的这段记载,也用了“传闻”二字,因无据可查,无证可考,且当一段美丽传说载入了宗门史册,但当厉星王听到这里时,心中却是大为震动,特别是听到“神斗真人”四字,纵然表面上为了掩饰窥探到儒门和神斗真人之间有所关联的秘密,而佯装镇静,心中却仍然止不住思cháo汹涌,难以平复。
厉星王答应了尝试为平步云答疑解惑,看能否帮助他顺利度过占仁道经的关卡,但却以让他多多讲解关于本派宗门信息为前提,并说这是对他施以援手的必要,毕竟若想指点一个人的武功,事先知道有关这门武功的信息也是情理之中的,是以平步云便概括xìng地讲解了有关儒门和宗门功法占仁道经的若干情况。
在这个功力超出自己不知有多少倍的年轻人面前,宗门门人实力情况这一原本作为宗门秘密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毕竟以厉星王高深莫测的功力,就算儒门现任掌门洪风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平步云身为儒门七大高手之三,对于宗门实力划分情况在了解不过,如此他才敢断言以厉星王功力足可以笑傲当今武林。
厉星王听闻平步云所述后,心中猜测当年神斗真人指点儒门第十七代掌门的,极有可能就是<诗仁经>。神斗真人惊才绝艳,能集四家之言自创海墟归元,定然是修真界了不起的大人物,对于儒释道魔之儒家功法,必然也是极为熟悉,因那十七代掌门所学也为儒门,<诗仁经>儒家旷世修真宝典,传于那“凡间儒生”,却是适合之极。
“人身九脉,六分仁脉,三分义经,九分仁义,十分中庸,三者仁、义、庸,儒门真机……”厉星王道出了<诗仁经>筑基篇开篇几句经文。
平步云听到这几句厉星王突然地,以很随意地姿态说出的功法口诀一般的话,本来平淡无奇的眼神突然jīng光大盛,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甚是激动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儒门<占仁道经>功法口诀!?”
宗门功法可以说是一个门派最大的秘密,但凡其门人都要严格保密,若然泄密,轻者废其武功,重则直接正法,而儒门这种武林大派兼正道领袖,功法更是除了门人之外其他人不可能知晓,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背出了儒门秘典经文!平步云不得不大为震惊。
看他那紧张的模样似乎还夹带半点敌意,毕竟一个宗门之外的人却知道这个门派的镇派宝典,不能不让平步云这样的宗门元老提起jǐng惕。纵然如此,厉星王心中却升起一阵不爽,”就要传给你比你们那儒门破烂儿不知要好多少倍的无上功法,倒还敌视起我来了……”
厉星王知道<占仁道经>与<诗仁经>一定有其他关联,但<占仁道经>凡间法门,绝对比不上<诗仁经>这等修真功法,于是道:“凡俗粗劣的功法,恕晚辈之言,根本不屑一看,你且听下面之言。”
随后厉星王又背了数段<诗仁经>筑基功法,他筑基行将功成,记忆力惊人,几乎是过目不忘,把看过的<诗仁经>背出来不足为奇。
平步云越听越惊异,越听越激动,厉星王所说,咋听很像<占仁道经>所载功法,但又有多处差异之处,有的,是一改<占仁道经>行功路线,有的,则直接颠倒了练功顺序,有的,更是<占仁道经>从未有记载的功法,耳听这门奇怪的与道经相近功法,多有不解,但很多地方听到厉星王所说的功法后,却又是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这年轻人所说功法,比<占仁道经>所写,竟然高明巧妙得多!
厉星王背的几段话约有八百字,他点到即止,然后道:“如何,前辈若依照我所说的功法修习,所谓的练功关卡,可能会不攻自破哦。”
“诚然,诚然,”平步云眼中依然盛光闪动,激动不已,他道:“小友所说的功法,玄妙高深已极,与之相比,<占仁道经>粗浅有如儿歌,那个地方若按小友所说的练,怪了,妙……妙……”
平步云说着说着,到后面竟是自言自语,似是沉浸到厉星王所说的功法当中,想想也是如此,那<占仁道经>极有可能就是<诗仁经>而来,但断章取义,胡乱乱凑,中间又有功法创造之人的自以为是添加,武林中纵然是无上功法,但连母文<诗仁经>真意的半层估计都达不到,平步云初次听到已经不属于“凡间”的高深功法,自然如痴如醉。
“平先生,看来晚辈所说的这段口诀对先生武功修习还有所帮助,那先生不如就细细体会,慢慢揣摩,若无他事,星王想暂且告辞,不打扰先生练功。但明rì按照今rì之约,星王还回到先生收藏室中多多打搅。”
“这个一定一定,”平步云道,“但小友且慢。”他按住了厉星王的手臂,示意他先坐下。
“方才小友说得太快,老夫并不能全然记住,小友能否再说一遍又或留下墨宝,让老夫仔细参详。”
“原来是这样,”厉星王道:“那星王就献丑,将这几段口诀写于纸上以便于先生研读。”
“有劳厉老弟。阿贵,笔墨伺候。”
片刻之后,笔墨奉上,区区几百字口诀,占据了<诗仁经>筑基篇也就二分之一不到,厉星王执笔一挥而就,洋洋洒洒龙飞凤舞,这等有体有势的书法让平步云又是一惊。
厉星王在得到神斗真人的遗物之前从未练过书法,但看到那神斗真人所留的墨宝,虽然不懂欣赏,却也是感觉赏心悦目,产生了一二兴趣,而自己饭店中的一个好友兼同事又是个不出名的书法高手,一边向他请教,一边自己揣摩,尔后临摹那神斗老鬼的真迹,这也成了他练功之余的一点乐趣,想不过不过一个多月,书法练得算不上功力十足,但也有体有势,使得他那个喜欢书法的同事大为赞赏,直叹东坡在世。
其实厉星王又何尝不知,之所以能有这么快的进步完全是因为习练海墟归元功带给自己的超高领悟力而已。
比起平步云那练书法已有五十余年的功力自然还有差距,但他这个书法高手却也看出这一幅字的巨大潜力,假以时rì,超于自己不是没有可能。
由于厉星王带给平步云那么多好处,他自然要供着养着恭维赞叹:“想不到小友年纪轻轻功力出神入化,更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让平某这个学书法半辈子的人也是自愧不如啊。”
“平先生实在是自谦了,琴棋书画不过星王闲暇时的一点乐趣,哪比得上先生jīng研大家呢。”
“如此说,小友还是六艺皆通,如此才华,足可冠绝当世年少一代了!”平步云说道,当他说完后似有想起了什么事,若有所思,只听他继续说:“小友jīng于笔墨,神于武功,通于六艺,喜于收藏,不瞒小友,老夫曾受一位好友所托,要帮她寻一把上好古琴……不知……不知小友藏品中可有琴瑟之属,且是否有意对外出售……”
是人皆有弱点,厉星王曾经向他出售古砚,就说明他有求财之心,倒可利用这一点与他建立更深厚的关系。平步云心想。
对于平步云的突然询问厉星王倒是颇为意外,不过既然这样说了,家中倒是有一把从神斗真人那得来的对自己来说并无大用的古琴……
“平先生要这样说的话……星王收藏当中还确实有一把用料上等,弦瑟不凡的古琴……”
“哦?当真如此。因那托老夫寻琴之人不能说是老夫至交,但也是知音好友,平某当时曾答应尽力而为,既然今rì有幸能从小友那打听得一把古琴的消息……小友所藏老夫也见识到了,可谓件件奇珍,若是小友肯割爱,且愿chéng rén之美,老夫这桩心事当可了之。”
“敢问是先生来看琴,还是托先生寻琴之人来看?”厉星王道。
“于琴瑟管乐老夫不是行家,如果小友答应,我可以联系托我之人与小友见面详谈。”
“好,那就请先生定个rì期,星王也好准时赴约。”厉星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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