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第二rì,皇甫嵩、朱儁的尸体被发现时,洛阳城里蔓延的紧张彻底被引爆成恐慌。人们还在为两位老将制造的杀戮瑟瑟发抖时,却发现恐惧的源泉已经不见。这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人们可不会认为是有谁“行侠仗义”,只会脑补出一个更加嗜血的“魔王”。
直观的表现就是,消息爆出的短短半rì内,洛阳城里各种犯罪事件急剧上升,到处可以看见京兆尹忙得跟猪一样的身影。甚至可以看见盔甲鲜明的执金吾,后者比起治安,原本却是负责城防的。
军队插手,可想而知洛阳城里混乱到了什么程度。百姓无法压抑的恐慌无处发泄,随即渐渐演变成动乱,蔓延在洛阳城的不妙气息又是助长了yīn暗情绪的诞生。各路官员的全力弹压起了反效果,可以看看见原本温顺的民众反抗官军的身影。
不过终究是大汉中心,基础设施完善,官员结构完善,在监国的太子殿下第三次把相关部门骂得狗血淋头后,城里的局面终于得到了控制。
然而得到控制的却只是城里的百姓。别忘了受到刺杀的两位将军却是刚刚大胜而归的zhōng yāng军统帅。
大胜而归正是心情放松,甚至满心欢愉的时候,可是赏赐还没见影,自家主帅就掉了脑袋,这剧烈的心理落差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而且一军之帅死得如此轻易,帐下各路将领的项上人头不是更没保障了?
在各路军官的鼓动下,zhōng yāng军也渐渐sāo动起来。不过比起城里的百姓稍好的是,终究是大汉最jīng锐的部队,身上的“汉朝”气息最为浓重,虽然遇见此事难免军心动摇,可是也没有出现叛乱的迹象。
本来这样的情况只是表明zhōng yāng军骤逢大变,有些惊慌而已,让一些经验丰富的军官安抚一下就行。可问题在于,现在最不安的却是军官阶层。显然杀手不会把目标放到一个小兵身上。所以没人出来带头安抚,哪怕现在接手这烫手山芋很可能意味着结果两位老将的衣钵。
可是大多数人还是以自己的xìng命为先,
倒也有不惧刺客之人。孙坚自是不怕刺客,可是孙坚却是把自己定位为将,而非负起一军杀孽的帅;而刘备等人此时虽未被问罪,可是也是羁押之身,别提接掌一军了;义军之将掌控官军自然不会有人信服,所以袁绍等各路义军领袖也是直接不做考量;至于北军之人,虽然同为官军,可是毕竟是两军之人,插手zhōng yāng军之事却是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一时间,zhōng yāng军人心惶惶,却没人理会,时间依旧,怕是大汉最jīng锐的一部就会这样自行崩溃了。
其实这样的结果对于世家而言并不是不能接受。zhōng yāng军分崩离析,自然是会由众世家来分一杯羹。而zhōng yāng军一直以来是汉室嫡系,分崩之后损得却是刘氏实力。抱着这种这种损人利己,不对,一石二鸟的想法,奔波在洛阳城里,忙着安抚民生的众位大人却是一反常态的“关心民生大计“,忙的脱不开身去处理军中之事。
又或者以文官不谙军事,直接给推了个一干二净。
两位将军被刺后一rì,曹cāo从袁绍口中得知的就是袁家老人以这个荒谬理由打算搪塞自己。所以得到答案的曹cāo直接不等袁家老人回话,黑着脸拉了袁绍就离开了袁府。
“孟德此举,却是害得我晚些时候又不得不听家老唠叨了。”
来到在京之时,和张风、刘议等人常呆的酒馆,看着曹cāo二话不说的直接喝干了一壶酒,袁绍却是理了理被曹cāo扯得散乱的衣服,苦笑道。
准确说,这是两人自数月前相别后第一次见面,zhōng yāng军与北方军汇合时,曹cāo和开往中原地区的一应义军留在了洛阳。而当大军回归洛阳后又接连出了这么多事,zhōng yāng军已经全面戒严,被勒令驻守洛阳周边,不得妄动。
而中原方面的义军虽然没有朝廷的直接命令,可是大多仍然和zhōng yāng军保持统一动向:原地驻守。实际上曹cāo也是特意入京汇报zhōng yāng军现在的情况,之事诺大的京城,把曹cāo踢过去踢过来却没一个能主事的人出来说话。
所以不得已,曹cāo拜访了袁府,谁知还是一样的结果。唯一的收获算是碰到了数月未见的袁绍了。比起zhōng yāng军群龙无首,虽然自那一夜后,北方军的临时统帅,张风就闭门谢客,不过却是没出什么意外。而且说是一军,其实也就越骑营一营之人,不过两千之数,徐荣打理的井井有条。
因此即使袁绍这时候出现在洛阳家宅中,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砰】
酒馆里响起一声闷响,却是曹cāo一拳砸在了木桌上。不过这一拳倒也没惊起什么人,酒馆萧条,少有人影,不如说现在这情形下,还有人开着酒馆才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只是惊醒了打着瞌睡的小二,后者翻了个白眼,结果又睡了过去。
“鼠目寸光,只知道争权夺利,什么名士清流。”
酒馆的木桌显然不会是什么好木材,曹cāo一拳砸下,桌上却是出现了丝丝裂痕,迸出点点木屑。
袁绍理解曹cāo的愤怒,但是却不能和曹cāo站在同一立场。因为袁绍也是世家之人,而且若是袁绍处于家主之位,他自己也知道最终作出的选择,怕是和曹cāo怒骂的家中长辈一般无二。
倒不是追名逐利,只是世家重传承,而若想传承永续,只有让家族更加的庞大,所以世家想尽办法增强己身的做法,至少在世家之人看起来,理所应当。
举杯掩唇,袁绍理解曹cāo的愤怒,可是却没有表达赞同的立场。
“话说回来,zhōng yāng军现在这样的状况,孟德擅离军营怕是不太妙吧?”
袁绍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曹cāo一愣,却是接口道。
“营中诸事我托子廉照看,而进京打探消息也是与zhōng yāng军众将商议的结果,毕竟义军的身份要方便活动一点。”
应该是zhōng yāng军现在的情况真的不算太妙,曹cāo说着又皱起了眉头。而这时袁绍才发现了曹cāo的变化,随着曹cāo的一皱眉,自然而然的有一种人上之人的气势,而且比起混迹洛阳时的轻浮,曹cāo身上多了几丝稳重。
果然战争是最好的磨刀石吗。
袁绍轻笑,想起关于南方一系列的战报。曹cāo作为区区一名骑都尉,立下的功勋却是不少。
“对了,孟德所说的那子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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