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宫门,却见外面什么人也没有,一时皱眉不语。这大半rì来,我脑中只是想着惠帝的事情,脑中不免有些浑浑噩噩的,正要转身回去,却突然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我,我浑身一个激灵,看向花园的方向,果然见到远处一双妙目正盯着我。我犹豫一下,走了过去。
走到花园里,我看着花丛中的吕秀,愣愣地问道:“怎么是你来了?”吕秀看着我,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一时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傻,便又开口问道:“是太后让你来的?”吕秀低低嗯了一声,说道:“皇祖姑差我来问问皇伯伯怎么样了。”我有些诧异,问道:“太后不是安排了人在陛下身边么?怎么现在才派你过来。”吕秀看了我一眼,说道:“皇祖姑又不是每天呆在宫里享福的,她每天rì理万机的,很是辛苦・・・・・・今rì自然是有事耽搁了。”她说着,眉头蹙了一下,说道:“戚夫人鬼魂之事有了些许眉目,皇祖姑本来是在查办此事,忽然想起还没有问过皇伯伯饮食起居如何,哪知道一问之下,知道皇伯伯身子染恙,皇祖姑这才差我前来。皇伯伯怎么样?”
我叹息一声,说道:“陛下暂时无恙,只是睡得不好,太医说是过度忧虑,我怕・・・・・・”我一时清醒过来,心道:“我怎么差点儿就说出这等事情?难道我是糊涂了?”吕秀听到了我说的话,问道:“你怕什么,刘章・・・・・・哥哥!”我听她这么叫我,心中一诧,不由看着她。吕秀却避开了我眼光,我道:“没什么,我是有些担忧罢了。”
吕秀听我这么说话,抬头看了看我,随即低头说道:“你・・・・・・你也是忧虑过重了,好像很累的样子,你要好生顾着自己的身子,别累着自己了。”我心中有些诧异:“这小妮子何时知道关心人了?”但她既然这么说了,我只好说道:“我知道了,你让太后・・・・・・让她也莫要太过劳累・・・・・・”我本来想说别让太后担心,但是一想到惠帝可能因为这个小病命归九泉,我说话也就没什么底气了。吕秀看着我,说道:“嗯,我知道了。”她咬着嘴唇,说道:“那・・・・・・我走了・・・・・・”我点了点头,她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我看着她身影就要隐在花丛掩映之中了,忽然张口问道:“吕・・・・・・大小姐!”吕秀转过身子,看着我,问道:“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但还是问道:“你父亲是吕家的哪一位?”吕秀闻言一怔,顺口说道:“家父讳禄,你问这个做什么?”她问完这话,忽而面sè粉红,心道:“六礼之中,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里面是有问名,但那是问我的名字,怎么问起父亲的名讳?呸呸,你想哪里去了!・・・・・・”但是抬眼看到刘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一撇,翩翩然走进花丛中去了。
我心中一时只是想着:“她是吕禄的女儿,她是吕禄的女儿,那便是我刘章的夫人了,只是・・・・・・”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一时心中痴了,良久才转身,缓缓走回了广明宫。
小石头去跟着太医去抓了药,按着太医嘱咐的方子熬好了药,端进了广明宫,我看着那一碗如同黑金一般的汤水,心道:“这是太医开出来的方子,君臣佐使自然是加倍小心的,怎么我还是如此不放心?!难道・・・・・・”当下定了定心神,让惠帝将一碗药喝了下去。
我见惠帝喝了药之后,神sè有些松弛,便替他掖好被子,眼看着天已经落黑,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但是看了看惠帝,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小石头端下药碗,进来轻声说道:“公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饭菜,你从昨夜便没有吃什么,去吃一些吧。”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先在这里守着。”小石头点了点头,立在御榻前。
我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睡去的惠帝,走出内殿,只见外面小几上放着几样小菜,便匆匆用了一些,这次小石头虽然是为我准备了些酒,但是我却再也不敢用了。走进内殿,听得隐隐传来惠帝均匀的呼吸声,我心中大定,心里一放松,顿时觉得身子困倦,一阵睡意来袭。小石头见我打了个哈欠,轻声说道:“公子你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儿吧!奴婢会看着陛下的。”我嗯了一声,说道:“陛下若是醒了,你无论如何都要叫醒我,知道么?”小石头点了点头。我也没有脱去衣服,和衣躺在榻上,不多时就睡着了。
正睡得香甜的时候,忽然听到小石头轻声叫道:“公子,公子・・・・・・”我唔唔两声,忽然惊醒过来,一下子坐起了身子,问道:“陛下怎么了?”小石头没有说话,我跳下床榻,向惠帝看去,只见他额头上布了密密的一层汗珠,呼吸倒是均匀,但却在翻着身子。小石头低声道:“公子,陛下这也不知道是不是醒着,奴婢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把公子你叫醒了・・・・・・”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做的很对・・・・・・”说着我走到御榻前,伸出手去探他额头。
只觉触手一阵冰凉,我倏然觉得自己的心中也突然一凉,骇得我不禁喘息了一下。小石头看到我似乎触电一般的手,心中也是一沉,问道:“公子・・・・・・”我断然道:“去叫太医,叫所有太医都来!”小石头身子一阵激灵,忙跑了出去。我却是看着惠帝,低声道:“二叔・・・・・・二叔,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
未央宫中今夜注定不会太过太平,一阵阵御林军跑过的声音在静夜之中听得甚是清楚。宫人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总会好奇,但这却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了,虽然是夜半子时,但是御林军还是将一众太医“请”来了未央宫广明宫里,一时间,整个内殿站了乌压压的一群人。
我看到那rì间为惠帝把脉的那个老太医,一把拉过他,喝道:“你给陛下开的是什么方子,怎么陛下吃了并不见好?”那老太医本来就是战战兢兢的,此时听我这么一喝,一凛之下,忙道:“大人不必激动,待老夫・・・・・・老夫再看看!”说着颤颤巍巍地走到御榻前,细心号脉。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气极,心道:“难道当今大汉朝就没有一个医术出众的了。太医院里都是什么酒囊饭袋!”当下说道:“医家不是讲究望闻问切么?你们过来看看,看陛下气sè如何!”
那帮老少太医都挪了上来,其中一个中年太医说道:“微臣观陛下面sè苍白,气虚神浮,当是肾经受损,这・・・・・・”我眼前一亮,还未说话,另一个太医已经不同意了,尖着嗓子说道:“林太医怎么这么说,微臣认为陛下微微咳嗽,自然是风寒侵体,必定是伤了肺脉・・・・・・”另有太医说道:“陛下夜间盗汗,多梦多动,不能成眠,自然是体内湿气太重,那是脾胃受损,肺脉小疾,如何能让陛下龙体如此?”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这些人达不到统一的意见,我想了想,问那位林太医道:“陛下说过,年前确实是酒sè过度,我想也是失了肾阳,不知太医有何法医治陛下?”那林太医听我对他说话,显然是信了他说的,忙上前去。老太医也有眼sè,自己退了过去。林太医把了一会儿脉,皱眉说道:“陛下身子确实虚了一些,法子倒是有,只是若用大补之药,微臣怕陛下这身子,虚不受补,这可如何是好?”我见此人也是抱着医书死读,想了想,说道:“为何一定要用药补?食补不是也可以么?”说到这里,我眼前一亮,忽然想到张良,向小石头道:“小石头,你带侍卫出宫,去留侯府要他的食材,还有,把张辟疆请来。”小石头也想到了,忙应着出去了。
我看着这一殿乌压压的人,皱了皱眉,说道:“林太医,还有这位老太医,还有你,你,你们四人留在广明宫,其余人都回去。回去翻翻医书,找找是不是有什么法子可以医治陛下,随时听候传唤!”余人都是应了一声,慢慢散去了。我看着林太医和老太医,还有方才说话的两个太医,说道:“你们照看着陛下,若是病情有什么变化,立刻告诉我!老太医,陛下的风寒还没有完全好,你亲自去煎药。”我随即叫了一个太监,两人结伴而去。
忙完了这些,我才松了口气,但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sè,心中忽然一动:“太后・・・・・・应该知道陛下的病情了吧?”
第二rì清晨,惠帝睁开眼来,见了广明宫中的情状,苦笑了一下,我大喜,将他扶起坐在御榻上,问道:“陛下,你觉得怎么样?”惠帝笑了笑,说道:“朕没事,只是夜间做了几个噩梦而已。朕要更衣上朝。”我皱了皱眉,一旁小石头上前为惠帝穿上了朝服。
我见惠帝穿上黑sè的朝服之后,更加显得面sè有些苍白,心中一涩,说道:“陛下,御膳房做了些清淡粥食,你来尝尝。”惠帝笑道:“是了,朕是觉得有些饿了。”我听了这话,心中大喜,想到他若是知道饥饿,那便无妨,留侯这食补之法对人体增益极大,长此下去,二叔身子定会大好。但是看到惠帝走向小几时脚步虚浮的样子,我心中又是暗暗担忧,只得扶着惠帝跪坐下来。惠帝慢慢吃着熬得浓稠的粥,说道:“这粥食味道不错。”我笑了笑,小石头说道:“公子,你也吃一些吧!”我嗯了一声,接过碗。惠帝突然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张辟疆,说道:“张卿也来用一些。”张辟疆忙道:“陛下用膳,微臣不敢造次。”
惠帝闻言笑了一下,却突然皱了皱眉,我见他神sè不好,说道:“陛下,如今你身子有恙,便在广明宫休息吧。”惠帝站起身来,说道:“不妨事,朕约了淮南王,必定是要去的。”我也连忙站了起来,听他提到淮南王,心中不悦,但还是说道:“既然是淮南王,不如就召他进宫,大不了侄儿回避就是。”惠帝看着我,笑了一下,说道:“也好。・・・・・・张卿,劳烦你去传召,召淮南王入宫。”张辟疆诺了一声,退了出去。
我见惠帝放下碗之后便是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心道:“陛下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当下要太医再为他诊脉。惠帝本来不要如此麻烦,但还是拗不过我,只得让林太医诊脉。过了一会儿,林太医开口说道:“陛下脉象并无变化,只是似乎・・・・・・似乎忧虑过重,心脉也受损了・・・・・・”我心中一沉,惠帝哼的一声哂笑,说道:“大汉朝这么多事,你如何让朕不忧虑?”林太医闻言心中惊惧,一下子瘫倒在地,跪着请罪。惠帝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看站着的其他三个太医,只见那三人如同受了池鱼之殃一般,也是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他叹息一声,说道:“章儿,怎么张卿去了那么久,竟然没有半分消息?”我道:“陛下不必担忧,或许再等片刻,张大人就会回来了。”惠帝皱眉说道:“朕就是害怕会出・・・・・・”话未说完,只见张辟疆气喘嘘嘘地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沉,惠帝已然站起身来,问道:“淮南王呢?他怎么没有来?出了什么事?”张辟疆看了看我,低声道:“回陛下,太后命人搜查淮南王府,淮南王已经被辟阳侯拿下。”
惠帝啊了一声,心中大怒,面上涌出一阵厉sè,我见状暗道不妙,开口问道:“太后为何要捉拿淮南王?”张辟疆低声道:“说是和宫中谣言一事有关,具体微臣倒是不明白。”我还要再问,惠帝已然冷声说道:“太后!”我听他这句话中包含着怨毒之意,身子一抖,这时忽然有太监进来跪禀说道:“启禀陛下,辟阳侯宫外求见!”惠帝正是怒气无所发泄,闻言冷然道:“他来得正好,让他进来,朕要新帐旧账一并跟他算个明白!”那太监何时见过惠帝发过这等脾气,忙一溜烟地跑出去宣召了。
过不多时,门外进来一个风神飘逸的士大夫,那人面上虽有些许皱纹,但是看起来却如同四十许人,三绺长髯,头上束着高冠,看起来很是飘逸不羁。我见审食其竟然是这种模样,心中讶然,但是惠帝已经是怒气勃发,见到审食其进来,更是心中气极,喝道:“辟阳侯,你做得好事!”审食其一摆袍袖,行了一礼,说道:“臣辟阳侯参见陛下,陛下责问,可是淮南王之事么?!”惠帝强忍着怒意,说道:“朕的七弟犯了何事,太后要让你去捉拿他?”
审食其从容说道:“淮南王刘长,自幼为太后收养,然此子不思报答养育之恩,竟然包藏祸心,散布流言,扰乱朝纲。太后本念其年幼,怎奈此子毫不知收敛,故而收监,请陛下明察!”惠帝冷笑道:“好一番冠冕堂皇之语,太后想要你除去我刘家之人,直说便是,又何必多费周章!你去告知太后,让她放了淮南王,否则休怪朕无情!”
审食其苦笑道:“陛下,你为何总以为太后想要除去刘氏子孙?淮南王包藏祸心,乃是咎由自取,岂是太后冤枉他?”惠帝冷哼一声,说道:“七弟前几rì便已经向朕说明,你如今又是另外一套说辞,非要将罪名扣在他的头上。谣言一事,捕风捉影,太后不过是想剪除异己而已・・・・・・你休要以为朕年幼无知,你和太后所做yīn私之事,你以为朕全然不知情么?!”
审食其神sè一变,抬头说道:“陛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惠帝骂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么?!你和太后勾结在一起,以侯封为爪牙,四处搜罗罪名打压我刘氏子孙,妄图乱我大汉刘氏的天下,现在还要反咬一口,好不无耻!”审食其本来很是潇洒的样子,但听到这里,不由也是气得面sè发黑,喘息着要说话。我见状,挥手让张辟疆和几个太医退了出去。审食其看了我一眼,随即看向惠帝,冷静地道:“陛下还知道什么?”
惠帝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怒气上涌,大声说道:“朕还知道你和太后勾jiān成双,辱我皇室清誉,朕・・・・・・朕・・・・・・恨不得杀了你・・・・・・们!”他这般咬牙切齿地说着,忽然忍不住,看到我腰间的青霜剑,一把夺了过来,喝道:“朕今rì便拿着高皇帝的佩剑,杀了你们这・・・・・・”他说着挺剑奔向审食其,向他刺去,但是口中话还没说完,忽然只听清脆的“啪”的一声,惠帝愣住了,立在当地,诧异地盯着审食其,审食其满脸怒sè,却是站着纹丝不动,扬起的巴掌还悬在空中。空气仿佛冻结一般,静的只能听到惠帝粗重的喘息声。
我也是愕然愣在当地,浑然忘了要去阻止惠帝。但是我没有想到审食其竟然敢打惠帝,而且是这么重的一个耳光,惠帝也是如同傻了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审食其,嘴角慢慢流下一缕鲜血。审食其看着惠帝,走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要杀老臣,尽管向老臣心口刺去就是,但是陛下你如此辱及太后,老臣就是宁死也要把事情说个清楚!”惠帝也不管自己面上血迹,狠狠说道:“朕辱及太后?!如此说来,还是朕冤枉了你们不成?”
审食其看着惠帝,朗然说道:“老臣与高帝、太后是同乡,高帝逐鹿天下,封臣为舍人,以保护刘家老小,但是乱军之中,太后为项王夺去,臣虽是有负高帝之望,但自知为人尽忠的道理,是以冒死求见项王,陈说其情。项王关押太后之时,虽有宵小之徒打扰,但臣幸得以护佑太后周全,后来回到高帝军中,本是皆大欢喜之事,但戚夫人为一己之私,中伤太后。但是臣与太后之间清清白白,天rì可鉴!如今陛下听信小人之言,竟然说出如此有悖人伦之语。太后为陛下生母,天下人皆可以误会太后,唯独陛下不能!臣今rì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犯龙颜,自知必死,然而太后清誉不容人辱,微臣言尽于此,陛下要杀便杀,微臣不会皱一下眉头!”说着他跪在惠帝面前,昂然看着惠帝。
惠帝嘴角一牵,忽然觉得浑身力气都要抽身而去般,青霜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摇头失神地说道:“朕不信,朕不信,朕不信朕恨错了人!你滚!朕不想看到你・・・・・・”说着一脚踢在审食其的胸口上。审食其看着一脸痛苦的惠帝,嘴唇动了一下,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转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我。我刚好也在看着他,他忽然叹息一声,手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蹒跚着转身离去了。
惠帝见他消失,忽然身子一个踉跄,再也难以站得稳,我连忙上前扶住他,正要叫人,惠帝忽然说道:“朕不信,是他骗朕的・・・・・・”我见惠帝神sè激动,忙道:“陛下,太后之事,怕是陛下真的是错了。”惠帝忽然转头看着我,一把将我推开,身子摇晃着喝道:“章儿,你又替太后说话?你也说是我错了?”我想上前扶他,他却狠狠看着我,似乎是要看出我的心意到底怎么样,我苦笑说道:“陛下不是想知道那天太后对侄儿说了什么吗?”惠帝忽然清醒了一点,问道:“她,她说什么了?”
我慢慢开口说道:“太后对我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戚夫人和如意之死。太后说,对戚夫人手段是残忍了些,但是她不后悔,也不在这件事情上求你原谅,但是却因为戚夫人之事,让陛下你心中恐惧,她也是心中难安。第二件事事关婶娘。婶娘自幼与二叔你一起长大,虽然年幼,但是情窦已开,更是对二叔倾慕。太后言说,虽然她也是为吕家的长久之计打算,但若不是婶娘苦苦哀求,她宁可找吕家其余女子,也断然不会将婶娘嫁给二叔你。”惠帝失神地看着我,脸上神情不知道是喜是悲,我忽然觉得自己说出这些是对他的折磨,便停住没有向下说。惠帝似乎笑着说:“说,还有一件事。”我低头说道:“太后嘱咐侄儿好生照顾二叔,还说,二叔和婶娘都对我很是爱重,要我帮你们牵线,她说自己为人母,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痛苦。”惠帝听后,嘴角牵出一个笑意,说道:“朕全都错了么?全都错了?!・・・・・・”他这般问着自己,但旋即觉得脑中一晕,仰天栽倒在地。
我见惠帝昏倒,骇得心脏似乎不跳了,随即便是大叫道:“来人,太医!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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