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7道:「你怎麽能够确定这木箱就是三山宝藏的线索?」
「嘿嘿,就是因为太浅显了,所以人们都没有留意。」
哥罗方指着木箱侧面的花纹道:「水上讨生活的人,有很多忌讳。例如在海上见到岛屿,不会叫“有岛”,而会叫“有山”。」
「怪事,那又是为什麽?」王细奀道。
「“岛”音近“倒”,行船见倒,大大的不吉利。」
「所以,这木箱上的三座岛,其实就是三座山……三山?」
「对嘛,所以对讨海人来说,这不是什麽难猜的秘密。」
「那麽,第二样提示呢?」
「不就是正正刻在底部罗?」
「萨州学山庵?」
「萨州就是萨摩国,是rì本的地方名。在rì本现代化之前,南九州鹿儿岛一带就叫这名字。在芸芸rì本人中,萨摩人最崇尚勇武——讲得好听就叫“rì本的斯巴达”,讲得难听就叫“好勇斗狠”。他们唯力是视,对他们而言,弱者向强者乖乖捧上财物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当年渗和在中国海盗的rì本雇佣兵当中,十之仈jiǔ是萨摩人。」
「既然他们都是一帮土匪,又为什麽会保留这种jīng雕细琢的木箱子呢?通常会拿去卖掉的啊。」
「当年张宝手下,不乏海外来客,主要是佛郎机与南亚裔人。rì本浪人大都跑到汪直旗下,但对张宝慕名而来的也不少。据祖先留下来的资料,张宝有个得力手下,就是rì本人,jīng通汉语并多种南洋方言。就文化而言,rì本和中国比较亲近,雇佣兵也可以像文人那样文质彬彬的。」
r7道:「所以,你见到“学山庵”三个字,就猜了会不会是那个rì本浪人,因为仰慕三山王张宝,就替自己起了个“学山庵”的别号?」
马尼路道:「很有可能。不过,姑勿论三山军的传人是不是rì本人,他留下这个木箱,就是为了要向後人传递某种讯息。假设这个木箱就是载体,但打不开那怎麽办?」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其实,我们一直叫它做木箱,它真的是只木箱吗?」哥
王细奀道:「木箱的定义,就是要能打开来,放东西进去的。这个东西,不见得能打开啊。」
他单手托起整个“木箱”,仔细端详。上下左右皆不见接缝。
「会不会其实像某些智力积木,要整个儿拆开的呢?」王细奀道。
「那也要看到接驳的地方才行。漆器的奥妙之处,就是上了漆後,木头原先的花纹就看不见了。」哥罗方道:「上漆本来的原意,就是为了要保护胎材,遮蔽瑕疵。」
「老鼠咬乌龟,没下嘴的地方。」王细奀放回桌上,突然道:「不如将表面的漆刮掉,兴许线索就在这厚厚的涂层下面呢?」
「说的也是!不过,万一我们猜错的话,可能连仅有的线索也没有了。刮漆要留到最後才做。」马尼路教授道。
一时间四人没想到其他好方法,r7心烦气燥之下,手放箱子上,五指轮番叩敲箱面。指头击在螺钿上,声音倒也清脆。
马尼路年纪虽大,但耳朵却十分灵敏。听到r7敲击箱子的声音有异,道:「且慢,你逐格逐格敲敲看?」
王细奀与哥罗方亦听出有异:其中一格的声音,敲上去特别沉。
“木箱”上镶嵌的螺钿,是一个个相同大小的方块,排成一个八乘以九的方阵。每块螺钿的sè样都不一样,有花斑,有线条。由於镶嵌jīng密,接驳痕迹几不能辨,主要靠sè样来看出是方格子。
r7抚摸良久,忽然从办公桌上找了把美工刀,折去那用旧了的一截,将新刀锋沿那声音有异的方格的边位轻轻划了几下,果然将一块螺钿撬起了。
众人一声欢呼,凑过头去看,又同时咒骂一声:螺钿下面是块金属,看上去是黄铜,乃整片螺钿的底盘。而撬出来的那一块,几有两三分厚,近黄玉之sè,中间有个红点。
王细奀拿起放大镜,接过木箱来,仔细观察,那个小方洞。又拈过掉出来的那块,看看它的边界。最後他放平木箱,轻轻触碰其余的方块。
只听得有机关转动之声,那些方块竟然能滑来滑去,移到那空格里去。
「这东西是个保险箱。在上面的这排螺钿方阵,是个“滑块推盘”,也是这个保险箱的锁。」王细奀道:「看来只要解开这个锁,盒子也就能够打开。」
r7和哥罗方已坚信此木箱和三山宝藏有关,忙催细奀,道:「那你还不快点将它解开?」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麽?你不是机械天才吗?难道你会被明朝的人打倒?」
「这不是明朝还是清朝的问题。你要先明白这种滑格推盘游戏的原理。假设这8x9的方阵共有72块钿片。我们姑且将它们标记为1至72。在缺乏原图参照的情况下,你知道光是排列的可能组合有多少?就是72的阶乘,一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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