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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煞婴降世(2 / 2)

凌老爷摇头,说到:“想来是我资质愚钝,没资格做恩师的徒弟,但是前辈救我一命,又传授技艺,所以哪怕前辈不愿收我为徒,在弟子心目中,前辈就是我的师傅。”

回想五十多年前,自己不过是天水郡一小小世家子弟,练了几年功夫,年少轻狂,听闻郡县周边有马匪劫财害命,便想做那除暴安良的侠士。最后马匪是找到了,可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xìng命关头,是这道人救了自己,教了自己三部阵法和一本《破杀诀》。当时这道人就是这身打扮,如今更是连样貌都没变化,即便是先天境界的武者,寿命也不过两百年左右,更不可能容貌五十年不变,这等世外高人,能见一面也是莫大的机缘。

道士盯着凌震天许久,说到:“罢了,罢了,万事自有因果。当年我给你的七星符可还在?”

凌震天听到道士问这事,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牌子,材质非石非铁,上面刻着北斗七星,而且这北斗七星中,还有一颗星是亮着的。但是凌震天看了之后却大惊失sè,当年道人赠与此物,上面七星介亮,道人说只要把此物放在贴身处,便能替自己以及血亲抵挡七次灾劫,但是血亲不能出一代,也就是说上到自己父亲,下到自己儿子。自己征战多年,有两次险些死于非命,最后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己清楚,如果没有这符,自己多半早就死了。后来自己年事已高,加之末子天辰成才,yù将帅印交予儿子,可皇上提出御前比武,胜者执掌帅印。自己儿子和如今丞相之子连成虎在校场斗的两败俱伤,最后险胜一招,但是下了校场便不省人事,也是靠着这七星符才保住一命,可如此算来,也应该还剩下四星亮着。而且前些rì子自己看过这符,的确是四星亮着,可如今怎的……想到这,凌老爷一身的冷汗。但是还是吧符交给了道人。

凌老爷的表情道士看在眼里,瞅了瞅手中的七星符,又望了望屋外的天空,掐指卜了一卦,对凌震天说:“你不必惊慌,此等天命凡俗尔等碰不得,我今rì来,就是为了这事。”

凌震天听闻急忙问到:“恩师可否明言,我家中到底出了什么祸事?”

道人摇了摇头:“你休要多问,我既然来了,自然有解决之法,就不知你舍得不舍得了。”

凌震天一挺身板,说:“只要一家老小安好,即使恩师要我的命,我也舍得。”

道人又摇了摇头:“我要的不是你的命,我且问你,你家昨rì是不是降生了一名男婴?”

凌震天心中忐忑,不知道人是何打算,道人笑了笑,他知道凌震天心中顾虑,也不愿对方多想,开口说到:“你无须多心,我并非要加害于他,只是我与他有场师徒缘分。”

凌震天一听这话,心里如大石落地,当即说:“如前辈所言,昨rì里家中的确降生一名男婴,既然我这孙儿有这等机缘,老小儿自当遵从。”心说既然这道人与我孙儿有师徒缘分,自己也不好意思硬赖着叫对方恩师了,索xìng叫声前辈也不算为过。

道人点了点头,说:“今夜我就会带你孙儿离开此地,十八年后,他自会归来。”

凌震天惊道:“今夜就走?是否太匆忙了?我这孙儿还未满月,而且儿媳怀胎三年,难道孩子一降生就让他们母子分离吗?”

道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天空,慢声说到:“非是我不近人情,而是不得不如此,否则不出三rì此子必死,不出五rì凌家必亡。”

凌震天闻言大惊失sè,说到:“这,这这,前辈,可否有话请讲当面?”

道人从怀里掏出两张纸符,随手扔在地上,符就不见了,又从袖笼里拿出三个小瓷碟,瓷碟中,盘着一寸长的绒线,道人把三个瓷碟放在桌子上,用手一指,三根绒线着了。这是三盏灯,道人对凌老爷说:“你把这三盏灯,在你院落的西方,南方,北方,找地方放好,此灯水浇不灭,风吹不摇,只要放的隐秘些,别被人为破坏,足够保你凌家二十年不受灭门之祸,二十年后,你凌家如何,还要看你那孙儿的造化了……”

凌震天在房里跟道人交谈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直到门外黄俊来报,说宾客已经到齐,时辰也快到了,请老爷移步前厅。这才从偏院出来,低声喃喃自语到:“这是凌家的造化啊,只是苦了柳儿那丫头了,哎。”

黄俊跟在凌老爷身后,听不明白老爷说什么,也不敢答话。不多时,主仆二人来在了前厅,见宾朋满座,凌老爷理了理冠帽衣袍,走到前厅zhōng yāng,一拱手,高声道:“诸位,昨rì我凌府喜得麟儿,今rì摆宴,各位能赏脸,凌某人十分感谢,我也不多说废话,各位尽情享用,来,我敬诸位一杯。”说着话,凌震天接过婢女端上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自然要跟上这杯酒,恭喜之声络绎不绝,这时府门外高喊道:“右丞相连金海携其子镇殿将军连成虎前来恭贺!”

凌震天眉头一皱,凌家和连家素来不和,所以今天根本没请对方,但是这个场合又不能失了礼数,人既然来了,自己还是要出门迎接一番。随即对凌天辰说到:“儿啊,你随为父出府迎客。”

凌家父子来到府门口,见台阶下停着一顶八抬大轿,轿子边上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一人穿着青sè的儒士袍,手里拿着一把翠玉骨的扇子,面白额突,留着山羊胡,须发花白如雪,眼眶凹陷,双目细长,但是眼睛特别有神,正是右丞相连金海,身后站着两人,一人样貌与连金海有六分相似,只是年轻许多,四十岁上下,彪悍jīng壮,穿着黑sè的武士服,双手背在身后,腰杆笔直,此人是连金海的儿子,连成虎。也正是此人,当年和凌天辰争夺黑虎军帅印。另外一人是名老者,穿着打扮像个管家,双手环抱于胸前,插在袖笼里。

凌震天迎上前,抱拳拱手,大笑说到:“右相公务繁忙,rì理万机,所以凌某觉得家中这点小事不值得劳烦右相,就没命人相邀,谁知右相竟登门恭贺,凌某身感惭愧。”

“武国公哪里的话,昨rì贵府喜得公子,你我同朝为官,老朽岂能不来恭贺?只希望武国公别怪罪老朽不请自来便好。”右相连金海也是一拱手。

“哪里的话,丞相客气,里面请。”说着凌震天一侧身,让开的中门。

一行人回到了前厅正院,分宾主落了座。宴会继续进行,此时正是中午,酒席宴上杯来盏去,暂且不提。同一时间凌府酒窖里,一彪形大汉,身高丈二,赤发红须,目赛铜铃,面黑如炭。正蹲坐在地上,抱着一坛子酒,喝的是痛快淋漓。一坛子酒,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全都进了这大汉的肚子。

“呃,这酒不够劲啊,哎,老子如今落魄了,竟然连口好酒的喝不到。”汉子摇摇头,坛子往地上一扔,他身周围,已经有七八个空着的坛子了。

“要是让你徒子徒孙知道,当年叱咤风云的狂魔弃天,竟然跑到别人家酒窖里偷酒,不知会是什么表情。”不知何时,现在来凌府的莫道人,站在了大汉的身后。此时这道人,又变成了一身破破烂烂的摸样,怀里系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正是凌家的小公子。

“他们敢?谁敢说半个不字,看老子不揍他丫的!你个臭牛鼻子,你跑到里面混吃混喝,人家供着你像供祖宗一样,脏活累活还不都是我来?老子施这藏煞阵累着呢,喝他几坛酒算什么!”说着话,弃天又拿起一坛酒,一巴掌拍掉泥封,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莫道人捡起一个空坛子,空手点指,在坛子上比划了几个玄奥的符文,又从凌家小公子的头上,揪下一根胎毛扔进酒坛里。随后把坛子往空中随手一扔,只见这空酒坛化作一道乌光直奔凌府内宅,最后飘进了内宅厅堂的摇床里,变作一名婴儿,正是那凌府的小公子摸样。

“此间事了,剩下的交给不悟和尚处理吧,你我到城外等他。”话音刚落,这莫道人已是无影无踪。

弃天看了看手里又喝光的一坛酒。摇了摇头,:“这酒和的老子很是不爽,得换个地方找点好酒。”弃天抬头看了看东方,喃喃自语:“这小皇帝的宫里,应该能有点玩意吧。”放下酒坛,一个转身,这叫弃天的汉子也是踪影皆无,只留下了一地的空酒坛。

前厅正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少宾客已酒足饭饱了。此时不少人端着酒杯,四处与人攀谈。为官为宦的希望能傍上武国公或者是右丞相这样的权贵,所不定将来在仕途上能更进一步。商贾名士也各有所好,这场合多结交些人,其中的好处自是不用多说。这时,忽听门外喊道:“皇上驾到。”院落中的人急忙正冠束袍,恭敬的站在一旁,不多时,听见甲叶声响,进来四名金盔金甲的武士,站立两旁。其后紧跟着走进来一人,相貌平平无奇,看着年岁,大概五十左右。却身穿龙袍,头戴帝冠,气定神闲不怒自威。正是天武皇帝杨泽。

周围的人见皇帝驾临,急忙跪倒在地,口呼万岁。武国公凌震天也是弯腰抱拳,恭迎到:“老臣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皇帝杨泽微微一笑:“诸位不必多礼,朕听闻武国公喜得一孙儿,宫中气闷,就是来随便走动走动,这是武国公的家宴,今天免去俗礼。说起来,我也算是孩子的姑丈,武国公,可否把孩子抱出来,给朕瞧瞧?”

虽然话是商量,但是语气上却是不容置疑,而且在这这么多人,武国公如何能拂了皇帝的面子,思量再三。告诉旁边的使唤丫头,去把小少爷抱出来。

不多时,一名丫鬟抱着一个红sè的小包袱,包袱打开着,里面是名熟睡的婴儿,来在了前厅,递给了凌震天。

凌震天抱着孩子,提鼻子一闻,好大的酒气。但是没敢耽搁,又递给了皇帝杨泽。杨泽抱着婴儿,打量着,心说这孩子到事真漂亮。逗弄了几下孩子,见孩子不醒。便从怀里掏出一枚紫sè的牌子。嘴里对凌震天说:“朕出宫走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紫晶玉牌有安神的功效,就当我给我这侄子的见面礼吧。”说着话,就把玉牌戴在了婴儿的脖子上。

凌震天看着玉牌,这玉牌到事漂亮非凡,但是怎么看也不像男子之物,但是这一时节也不好推辞,急忙谢恩。可他没注意到皇帝眼中闪过的一抹寒光。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皇帝杨泽怀中抱着的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面目狰狞,呲牙咧嘴。杨泽大惊。还没等他反应,凌府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兽吼,一只巨大的金毛狮子从院墙外窜了进来,一路横冲直撞,直奔皇帝杨泽扑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金毛狮子已经到了杨泽面前,巨口一张,奔着杨泽喉咙咬去。杨泽虽然不jīng武艺,但是防身之术还是会两下的,急忙闪身。而闪身中,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中的婴儿被抛向了空中。金毛狮子没咬中,却看到天空中掉下一包裹,一张血盆道口直接把包裹连同其中的婴儿吞入腹中,之后转身又对这杨泽,作势yù扑。这时就听见凌府上空传来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孽畜受死,呔!”

最后这一个“呔”字,凌府内的众人只觉得耳边一声炸雷。脑袋里一片空白,无论武功高低,身份地位,统统昏死过去。而金毛狮子,却是化作一道金光,掠出了凌府。这一切说的慢,其实只是眨眼的功夫。此时凌府里,除了满地昏倒的人,始终不见这一声佛号的主人。而此时谁也没法看到,凌府门前的两只石狮子,无端端的少了一只。

圣京城外,北方七十里的一处树林里,一身邋遢的莫道人,正坐在一棵树下,前面生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只野兔,莫道人手里拿着根树枝,随意的拨弄着火堆,突然耳朵一动。露出了些许笑意。

“我说贼牛鼻子,小秃驴这梵音净世诀,要是用上当年半成功力,这圣京城绝对一个活口也留不下。不说这个,我在这皇宫里竟然找到了百灵酿,看样这小皇帝没少替玄真教办事。”那大汉弃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莫道人的对面,手里拿着一个jīng美的酒壶,灌着酒。

“这天武国的因果,自有后报。到是你,跑到人家皇宫里,除了酒,就没拿点之前的玩意?”说着话,莫道人贼眉鼠眼的盯着弃天身后的包袱。

“切,这里的货sè,哪有什么你我能看的上的?老子这包袱里全是酒。再说,你这贼道人,当初在上面,谁家的好东西你没惦记过?当初若不是你,咱们也不能落得这般田地,哼。”弃天也不理莫道人,又从包袱里抓出一坛子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哎,一切都是贪念作祟,连累你和不悟和尚了。”莫道人说完这话也不言语。

“得,得,得,道爷,你是道爷,老子怕了你了。不过说真的,老子不后悔,相比命不由己,被蒙在鼓里,我宁愿拼他个鱼死网破。”说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嘿嘿,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别光顾着自己喝,给我也来一坛。”说这话的莫道人,还哪有一丝刚才的愧疚之sè,更无先前在凌府中的那一派仙风道骨。更像个市井小民。弃天也不搭理他,显然对方的脾气秉xìng他早就知晓,从身背后又摸出一坛酒,扔了过去,随手撕下烤在火上野兔的一条后腿,嘴里说着:“这是我拿酒换的。”莫道人也不在意,嘿嘿一笑,两人对饮起来。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一道金光落在两人不远处,金光散去,从中走出一年轻僧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岁上下,身穿粗布僧袍,手里掐着一块紫sè的玉牌,走到莫道人面前,把玉牌扔给莫道人,自顾自的打坐在一旁。

莫道人拿起玉牌掂量了掂量,笑到:“看吧,也不算没收获,这紫魂玉在这一界可不多见,此玉yīnxìng极重,若是女子带上,可驻颜,修炼yīnxìng功夫更是事半功倍,可要是男子带上,时间一长,必定jīng亏气空,有xìng命之忧。给个男婴带上,寻常男婴必死无疑,不过……嘿嘿,弃疯子,你拿那小皇帝几坛酒,他不吃亏,算来,我们救他一命呢。此等天命,岂是一个凡夫俗子可妄加干涉的,哼。”

弃天看了看莫道人怀里的婴儿,突然说了句话:“回山,这孩子你带。”

莫道人一愣,大叫到:“凭什么?道爷我又没带过孩子,再说这是我们三人的徒弟,怎么能就让我自己带呢?你让我堂堂百变天师给个孩子换尿布?不,这不可能!”

弃天撇了撇嘴,灌了口酒,说到:“是你把人家孩子从家里骗出来的,你不带,谁带?哈哈哈哈”话音刚落,弃天一闪身,踪影皆无,只是听见远处传来肆无忌惮的大笑。

莫道人又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看旁边的不悟和尚,不悟和尚也看了看莫道人,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同意。”之后也是化身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莫道人楞了半晌,突然对天大喊道:“你们让道爷带,那道爷就带了,以后非让这小子把你们的家底都偷光不可。”话毕,化身一道狂风,朝两人追去。而他怀里的熟睡的婴儿,嘴角却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意。(序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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