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上次泰来酒楼那一战之后,海洋的威算是立了起来,在镇远营得以政通令行,不管是鲍超还是那五百镇远营士卒,都对海洋这个统带大人没有了当初的轻视,不过若想让这一群兵痞心服口服还需一些时rì。
算算海洋在镇远营待了两月,期间倒是一趟没有回去过城西的宅子,每rì就是死命cāo练,直把镇远营那些个大汉训练得死去活来。镇远营如今加上海洋手下一百人共有六百人,海洋为此对镇远营进行了改编,把那一百个猛虎营jīng锐一半打散编入营队,一半充作亲卫队。营中以十人为队,队有什长,十队为哨,哨有哨长,统以哨官;五哨为营,辖以营官;余为亲兵,直辖于营官,各队以抬枪、刀矛、小枪等长短兵器配合作战,不过海洋把火枪训练当做头等训练课,毕竟现今已经进入了热兵器时代,若是战争还以刀剑弓弩为主未免就会落后了。
副统带仍是鲍超、萨满都,梁重、小武、刀疤都被海洋任命为哨长,而王雄马小山二人自然是亲兵队长和副队长。海洋立了新规矩,表现优异的士兵俸银加倍。当兵抛头颅洒热血图的什么,不就是为了银子,所有士卒卯足了劲,再加上有猛虎营珠玉在前,镇远营士卒拼命cāo练,战力远胜从前,而且对于火枪也称得上娴熟。
胡林翼一rì经过镇远营,见了士气如虹的全营士卒,稍觉诧异,当场就赞叹道:“大帅目光如炬,此子非池中之物,大清又添一名将耳。”
九月初,太平军将领李开芳率军围困南昌,林凤翔兵临吉安城下,清军大败,死伤无数,士气低落,南昌、吉安两城形势危迫,曾国藩接到江忠源告急公文,请求派兵增援。曾国藩召集湘军各营主官到大帅营帐议事。
海洋接了命令,立马带着王马二人,骑马赶到湘军帅营。进了营帐,一瞧,曾国藩立于悬挂木板之上的军事图前,脸sè凝重,下手分坐两排,每列坐了三人。六人之中,只有胡林翼他是见过的,其余众人一应不认识。不过应是湘军团勇六位统带,而胡林翼更是兼任曾国藩委任中军副将,在团练局中地位仅次于大帅曾国藩。
“大帅,标下镇远营统带海洋参见大帅。”海洋对曾国藩行礼道。
曾国藩回过头,摆摆手道:“免礼,落座。”
“诸位,这位是新任镇远营统带海洋,虽然年少,可是很有能力,执掌镇远营两月,颇有成效。”曾国藩指着海洋,对众人介绍道。然后才为海洋介绍了这六人,原来这六人左排为首的是胡林翼,然后是罗泽南、王鑫,右排为首的是曾国荃,然后是塔齐步、诸殿元。
海洋抱拳一一见礼,却暗中留意着众人反应。胡林翼对他微微一笑,罗泽南、王鑫都是微微点头,曾国荃倒是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一脸赞赏,而塔、诸二人俱是一脸不屑。
“诸位,本帅接到江忠源告急公文,林、李二贼势如破竹,连克数城,如今南昌、吉安二城危矣。二城若是陷落,则长沙城危在旦夕。皇上八百里加急圣谕,命本帅派兵前去增援,可是本城兵力不够调派,该当如何是好。”曾国藩沉声道。
话语刚落,塔、诸二人抱拳异口同声道:“大帅,我们五万儿郎cāo练rì久,士气正盛,标下愿率麾下勇士前往与长毛贼决一死战。”
曾国藩道:“两位将军勇猛无匹,忠心可嘉。只是林李二贼麾下将士连番攻城掠寨,士气高涨,我们须得千万仔细小心。不要第一战就挫了己方锐气,那就会震动两湖。朝廷以此重大责任,付与我等,当联合湖南一省兵力,与长毛贼一战。”
胡林翼接口道:“标下所虑者,林李二人亲率五万人,敌众我寡,硬拼实在是胜算渺茫。我耳闻林李二人分别为洪秀全、杨秀清麾下大将,二人为挣军功,素有嫌隙,不如先施一出离间计,使得林李二贼互相猜疑,我们再从中获利,那时必可一战而定。”
海洋认为,胡林翼所言,很有道理,是一个老成持重的法子,不过并非所有人赞同。
罗泽南听到此话,却站了起来说道:“罗某有个愚见,造成广西反贼横行,全在将不知兵。林李大军无论如何凶悍,终归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我们不趁此机会迎头痛击,要我们这帮官军与团练何用?胡大人的这个反间计,似乎远水难救近火。”
罗泽南尚未说完,塔诸二人,连忙也一同站起来道:“我等身为武将,只知道杀贼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惜命。”
海洋倒是不发一言,只是冷眼旁观,一则他刚到军中,不了解战事;二则他年纪尚浅,没有威望,在论资历声望的军中,没有发言权。
曾国藩见状,把手一拦道:“诸位姑却坐下,大家所言都有道理,不如取个折中法子,一面使用润之反间计,一面出兵驰援南昌、吉安。”
众将尚未接话,忽有探子回报,说是吉安失守,吉安守城将士悉数阵亡,林凤翔带领大军占据了城楼,到处肃清朝廷残余兵力。
曾国藩连连蹙额道:“大事不好,没想到这个林凤翔如此厉害,才两天功夫就攻破了吉安,如果我们再不出兵驰援,恐怕南昌也坚守不住。”
“诸位,不需再争了!润之,你为右路统帅,领镇远、镇武二营兵力。罗泽南,你为左路统帅,领骁骑、兴武二营做先锋,势必要把南昌给守住。”曾国藩一锤定音道。
“末将得令。”众将起身出了营帐,立马回营调齐兵力。
海洋也回了镇远营,点齐士兵,叫了一名亲卫回城西宅子告知一声,就领着麾下六百镇远营jīng锐随胡林翼奔赴南昌。
却说罗泽南初次挂帅,自是不愿一战而败,不想刚到南昌城外,就遇到李开芳两千jīng锐步兵,双方厮杀在一起。罗泽南麾下团勇,经过连续几rì急行军早已疲惫不堪哪里是以逸待劳士气高涨的太平军对手,不过片刻功夫,这一千多团勇立马溃散,仓皇逃窜。塔齐布、诸殿元虽然武勇,可是不敌对方人多,才拍马冲刺一个回合,便被流矢所伤,要不是亲卫拼死相救,两人就交代在这里了。罗泽南骑马左砍右劈,连杀几人,却陷入了包围圈,被几十个悍匪围在核心厮杀,已经呈现力不能支之势。
塔、诸二人见状,不顾身上有伤,大吼一声,飞马冲入,几个悍匪躲闪不及竟被奔驰而来的骏马撞飞。罗泽南趁着这个机会,杀出了重围。
罗泽南兵败,就要以剑割颈自刎谢罪,却被诸殿元一把夺过,三人被亲卫军重重护卫带着残余部队飞速撤退,后面一千悍匪穷追不舍,逃到半途,遇上了被胡林翼命为先锋的海洋所统带的镇远营。
海洋一见众人如此狼狈,自是知道出师不利,下马迎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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