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菜肴丰富jīng美,还有苏年岳吩咐厨子做得苏州著名小吃,金杯玉盏,一派奢华。
海洋当仁不让坐在主位,两旁却是苏州大小官员、苏州有名的富商,看来也有二十来人。
杯盏之间,听着满耳的奉承之词,海洋只是微笑品酒,倒是乔石和苏年岳不做声,闷声喝酒,只是有时看着海洋的眼神却委实复杂。
昨天夜里,徐飞带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剿灭了盘踞姑苏山半年的悍匪,跟乔石数次剿匪无功还损兵折将比起来,实在是不可相提并论。
酒宴之后,众官员、富商纷纷告辞,而海洋自是留宿留园。伊丰额昨夜被安然无恙地救了回来,苏州海洋也不好多待,只待明rì再回上海。
海洋的卧室内弥漫着华贵的气息,画着飞流直下三千尺雄壮瀑布的锦绣屏风后面,是垂着薄纱幔的高床软枕,那层层叠叠构造奇妙雕刻着许多名花的木床,更令人叹为观止。
海洋暗叹道,这个苏年岳倒挺懂得享受!看这房间布置所花银子也少不了哪去,也亏得他是苏杭一带数一数二的富商,不然啊,这座留园每年的维修费啊也海了去了!
他想着,刚想躺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不由起疑,起身披了见大氅,开了门走了出去,刚出门口,手下亲卫就来禀报说巡院的兄弟在院子里拿了一名刺客,在他身上还搜出一把匕首。
脸sè微沉,海洋大步走向院子。
院子里,那名所谓的刺客被亲卫按倒在地,双手反扣在背,海洋走近一瞧,三旬的汉子,面相倒是长得忠厚老实,不过怎地无端端行那刺杀之事?
见着刺客还在死命挣扎,亲卫一怒,出脚踢在他腿肚子上,那汉子把持不住双腿狠狠跪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磕出了血。
“大胆狂徒,竟敢行刺钦差大人,可知是死罪?”亲卫厉声喝道。
那汉子被如此一喝,当场愣了一会儿,然后脸sè惨白,扑通死命磕头,可把额头都给磕破了,鲜血淌下来,在夜sè中更显狰狞。
“大人,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刺客。。。。。”汉子拼命喊道。
亲卫见他被当场抓获,还敢狡辩,二话不说,上前就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不是刺客是什么?莫不是半夜游园的看客!你能骗谁,你怀里还藏着匕首呢!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岂不是让你有了可趁之机?”
“我真的不是刺客,不是刺客,我是来告状子来的。”汉子挣扎道。
海洋朝亲卫摆摆手,亲卫只得放开汉子,不过以防万一,亲卫可把海洋围得严实。
汉子伸手就向怀里掏,一名眼尖的亲卫见了,以为怀里还藏了武器,上前一脚踹向汉子前胸,汉子翻滚几下,当场晕厥过去。
“弄醒他。”海洋转过头吩咐道。
立马有一名亲卫到湖边提了一桶水,就当头浇下去。
汉子打了一个激灵,悠悠醒转过来。
“大人,我要状告苏年岳,他非但谋夺了我家田产家业,他儿子还糟蹋了我妻子,我妻子不堪受辱,跳井自尽了。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此时还是四月份,夜晚本就凉,再加上被冷水泼了一身,汉子身子冷的直哆嗦,却浑不在乎,跪在地上,伤心yù绝道。
一听,海洋不由怒从心头起,这个苏年岳竟敢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若是你所言不假,我自会为你做主。”海洋道。
“谢过大人。”汉子又磕了几个响头,才道:“我名叫李旺生,我父亲本是当地药材商,生意虽做得不大,可是家境也算殷实,衣食无忧。我父亲和苏年岳素有相交,我父亲在他落魄时还接济过他。可是苏年岳表面上君子风度,实际却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早就眼红了我家的田产。后来,他发了迹,我父亲却因为生意周转不灵,被迫向他借了五千两银子。谁知道苏年岳包藏祸心,不但联合了其余药铺来打压我父亲,更是耍诡计在药材中掺入毒药差点弄出人命。我父亲一气之下,卧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了。苏年岳趁机收购了我家药铺和田产。我找上门理论,还被他叫下人痛打一顿。我妻子要报官,却被他儿子叫人半夜绑了去糟蹋了身子。我妻子受不了如此侮辱,就跳井自尽了。”
“你为何不报官?”海洋道,不过他大概也知道他不报官的原因,官场之上,官官相卫,官商勾结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李旺生闻言,愤愤道:“我也试过报官,可是没用,苏年岳在苏州城里财雄势大,知府里的官老爷大都受过他的恩惠,前脚报了官,后脚就会有人过来把我狠揍一顿。所以,我就绝了报官的心思。”
海洋脸sè更冷,道:“那你为何携带匕首夜闯我的行辕?”
李旺生惊恐道:“为了自卫,保住xìng命为家人报仇,我只得偷偷买了把匕首,想着与苏年岳同归于尽罢了。可是我听闻钦差大人来了苏州,大人威名赫赫,草民知道大人是个好官。但是白rì我是根本无法接近大人行辕的,这才挑了晚上这个时间过来,一心想着递状子,却惊扰到大人。草民死罪!不过草民死不足惜,只请大人为我李家讨回个公道!”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状纸。
海洋打开一看,却是一封血书,红艳艳的血,虽然干了,但还是透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细细看完状纸,海洋狠狠一跺脚,喝道:“此子实在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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