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屹将书生扶到床上躺好,又将他那一身脏儒衫扒下,只是仍见他蓬头垢面,实在是有辱神仙风范,便想打些水来,给他擦洗一番。
石屹寻遍了院子,也不见什么水井,便往其它地方找去。在这宅院里三绕两绕,却是到了一个别样的所在:
只见一块形状古怪的珊瑚礁石,上方如石钟rǔ般倒垂着一根尖刺,尖刺下方,则是石面凹陷,形成了一个水洼。水洼上方,可见一丝丝白气蒸腾,好像一眼温泉一般。
石屹忙走过去,只见那水洼是清澈见底,隐隐约约有淡淡的流光闪动,还散发着一点香味,忍不住伸手一拨拉,没想到不是猜测的那般温热,而是感到一阵凉丝丝的清爽之意从指尖传遍全身,整个人jīng神为之一振。
“神仙住的果然是好地方!就连这积水也是这般好……”石屹兴高采烈捧起一把水,在脸上抹了一把,更是神清气爽、飘飘yù仙。只是手中却没有器皿,如何取水回去给那书生擦拭呢?
石屹看到旁边一块白sè的石头,磨盘大小,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运起玄灵气,指尖便冒出一点金红sè的芒尖,在那石头上轻轻一划,便如刀切豆腐一般,削下了一大片。
石屹颇为仔细的将这石块雕刻成一水盆模样,便舀了满满一盆水就要往回走。可是鼻子一嗅,实在是觉得这芬芳扑鼻,很是诱人。当即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臭,索xìng把衣服一脱,站在那水洼便就洗起澡来。
水一沾身子,石屹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若不是在这神仙府第,还有些顾忌,否则定要舒服得大声喊叫起来。只是他洗得酣畅,却没有注意到那从身上流过的清水,便褪去了那层淡淡的光芒,如寻常泉水一般渗入了地下。
洗了许久,石屹才发现那浅浅的水洼里的水竟是快要被自己用干了,便穿上了衣服,抱着那满满一石盆的水回去了。
回到房间里,那神仙书生仍是睡得跟头死猪一般。
石屹将他好生扶起,将上身衣服扒开,靠于床头,又从衣服下摆处撕下一块布来,反身在石盆里沾湿了,细细的给他擦拭起来。
擦完了身子,又给他洗了脸,才扶他躺下,盖好被子。自己又轻手轻脚走到矮塌旁,坐在林木炎旁边,看着林木炎平静的脸庞,心头不禁有一丝祥和之感,不知不觉已是抱着膝盖沉沉睡去。
只是在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猛然惊醒才发现是那书生在喊:“水、水……”
石屹忙在屋里找了一圈,也不见一个茶壶、茶杯状的物体,一时半会叫他去哪里找水,只得大着嗓门喊道:“先生,水在哪里啊?我寻不着……”
那书生被石屹大嗓门一惊,翻身坐起,却是皱眉咧嘴,似是难过得紧,眼睛也是眯着。只是突然好像闻到了什么异味,使劲抽了抽鼻子,似乎觉得是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又摸了摸身上,才问道:“你给我擦身子了?”
石屹憨傻的笑了笑。那书生却是紧接着又问道:“你用什么水给我擦的?”
石屹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已是一低头看到了床边的石盆,石盆里还剩下浅浅的一层水,当即面sè大变,看着石屹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水、水还剩多少?”
石屹以为他嫌自己洗得不够干净,要自己去再洗,便答道:“我也洗了个澡……剩得不多了,只怕只够洗次脚的了。”
却见那书生呆若木鸡,脸上一片失魂落魄之sè,石屹才意识到自己只怕是好心办坏事了,便畏畏缩缩的问道:“先生,那水可是有别的用场?”
那书生呆坐了半晌,才痛惜的叹道:“我的万年石髓啊!我辛苦积攒了近万年,正准备近rì动手,酿制一缸旷古烁今的绝世美酒,没想到竟让你这小子作了洗澡水……”
石屹一听“万年石髓”四字就傻了眼,想这上万年的东西那不知有多么贵重,只怕自己身上的两锭金子也不够个零头。赔是赔不起了,就看人家怎么处置自己了。便是尴尬的搓着手,站在一旁赔笑。
书生仍是在那喋喋不休:“你可知这万年石髓何其难得?我在此居住了七千多年,才等来这一缸的用量。这美酒若是酿成,滴一滴于白水中,便可得一整缸好酒……”
石屹听着心中却是一惊:这么神奇的东西让自己拿来洗澡,不知会不会造成什么祸患?当即问道:“先生,那小子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那书生停止了唠叨,瞟了石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驻颜!”
“猪眼?”石屹疑惑的重复了一句,眼里仍是一片茫然。
“就是你模样不会再老了!”那书生气得白眼一翻,声音已是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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