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夜晚,凌舒雨心中的凄苦更甚于**的疲惫,他的高烧迟迟未退,仅比先前略好些,贴着他的脸,悲声说:“飞扬,你醒转来,看我一眼,就一眼!我的过错,今生看来无法偿还,不求你原谅,只要你看看我,看看我!”
楼内的浓烟有些消散了,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怪味,带有烤肉的焦糊,甚至一丝丝肉香……她赶紧抛开这个恶心的念头,干呕着,却是连口水也吐不出一口。相较而言,那几间满地污秽的房中,空气都略让人容易接受些,只是纯粹的恶臭!
就剩这几张床和门板了,听天由命吧!凌舒雨低叹着,丢落几张燃烧的木床,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人群传来了呼声,这不同于一般,似在欢庆着什么!她闪过一丝明悟,气味!飞扬去他们巢穴,带回来的气味才令他们如此疯狂!
纵然此刻古飞扬醒着,他也分辨不出,楼下围攻的并非巢穴中的那伙人,而是最先的围攻者。他们战胜并占领了他去过的巢穴,而古飞扬身上沾染的气味,使他们误认为幸存者,前来赶尽杀绝!
她jīng神一震,从窗口翻上屋顶,果然留有血衣脏裤,凌舒雨顾不得chūnguang外泄,脱下衣服包裹着秽物扔下楼去,那群人在哄抢欢呼着!她回到房中,取了衣物再去擦拭,意外掉落了一瓶香水,灵机一动,顿时香雾散开,楼顶被擦得干干净净,香气四溢!抛落的衣物,人群不再争抢,反而畏惧地四散逃开……
楼内飘散着芬芳,楼下的吵杂声正在远去。凌舒雨倒在床边,浑身乏力,大口喘着粗气,腹中饥渴难耐,瞟了眼剩下的三瓶水,她扯过布条勒紧了腰腹――干粮越吃越渴。惊觉自己仅穿内衣,她无奈地发现,剩下的衣物都是碎布!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自私地帮古飞扬换了布片,贴在了唇边……
楼板轻微地晃动了下,似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她一阵悲哀,这楼,怕是要塌陷了!急匆匆收拾好背包,三楼的高度,对于她只是小菜一碟,纵身一跃便可安然落地。顾及古飞扬,她用那唯一的床单,将他紧紧绑在了身后,**的温暖,带来了无穷的力量,活下去,总会有希望!
凌舒雨顺着窗口爬下楼去,一路往身上涂抹收刮来的过期化妆品,踩着碎步向远方疾走,干渴、饥饿、疲劳,像钢刀一样蹂躏着她的躯体内外,心中只存了一个念头:远离这里!这儿的变态们比野外难缠多了!
凌舒雨爆发了所有潜力,借着月sè,脚步不敢迈得太大,不敢蹒跚颠簸,托住古飞扬的双手渐渐失了知觉,呼吸中带了腥热!她可以休息片刻,可以攀树睡上一觉,但飞扬还没有好的栖身之所……
终于找到合适的房屋了!无独有偶,这是家化妆品店,仅有上下两层,屋门紧闭着,里面没人!咬着手电筒,屋里有很多瓶瓶罐罐,大半都已破碎了,门窗出奇地完好,空气中的香味有些呛鼻。
上下转了一圈,在楼上卧室放下了古飞扬,床很大,凌舒雨几乎站立不稳,忙着替他检查伤口,还是渗出了血迹,值得庆幸的是,烧又有些退了!在她麻木的双手,轻割了几条小口,手似乎恢复了知觉,不再颤抖,凌舒雨毫不吝啬地取水,替他擦拭血污,替他敷上冰凉的布片。
她倒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各种不适涌了上来……猛然瞧见了带血的脚印,她翻身坐起,随意撕了半幅毯子包裹住。带着半条毯子出门去了,倒退着擦拭带血的足迹,心神一刻不懈地关注着小楼的动静,再次回到床边,她躺下真的不能动弹了,瞌睡上涌,眼皮直打架。
窗外已经透着亮了,“不,我不能睡着!”凌舒雨告诫自己,忍痛揭了那裹脚的毯子,鞋袜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脱下了,扔在一边,如果不仔细分辨,根本就认不出那是双鞋,无底的鞋!
足底血肉模糊,碎石、玻璃屑,密密麻麻镶嵌着,她慢慢剔除异物,额头暴起了青筋,汗水再次来袭。就这样打发着时间,睡意全无!胡乱抹了些膏药,她恨自己,怎么分辨不出自己的爱人!她恨自己,怎么不带上几支退烧针!
注意又全部集中在古飞扬身上,有了困意,便下床走上两步,他一定很疼,很痛苦,被心爱的人插上一刀,这滋味谁任都难以承受!
天终于亮了!房内的sè调几乎都是粉红,看来是女人的住处,凌舒雨开始四下寻找,抽屉里都是杂物,更多的是女xìng自慰用具,她红了脸,下死眼看了看,用力关上了抽屉!橱柜里都是女人的衣服,有股清香,似还带着*的味道,想到那些东西,她不敢用来遮身!除了各种xìng感外衣,大多是艳sè内衣,大胆程度令她乍舌,忍不住瞟了古飞扬一眼,男人就喜欢这调调!
居然让她找到几套未拆封的情趣内衣,她身穿的不知被汗水透湿了几次,似乎没干过?痒痒地难受,爬回床边,她拆出一件,超乎了想象的暴露,穿这衣服,还不如光着!她气恼地丢在了一边!
楼下也去过了,没有水,连酒都没有!看着剩下的两瓶水,她依旧没喝,飞扬醒来更需要它!他的烧退了,这是个好兆头,在镜中瞅见她自己狼狈的模样,没有水,就用香水梳头、清理脸部的肮脏。jīng心打扮了一番,红肿的双眼画上重重的眼影,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简直成了妖艳的荡女形象!
古飞扬轻哼了一声,刚想卸妆重新修饰的她连忙站起,扑到床边,脚底的疼痛使她面目扭曲了,他睁开迷朦的双眼,吓了一跳!赶忙合上了,这是哪里?做梦么?
“飞扬,飞扬,你听得见吗?我是点点,你的小雨点!你怎么样了,很难受么?”凌舒雨声音有些沙哑,急促。
点点?哦!点点!古飞扬心里迷乱了,呼吸粗重起来,睁开眼,仔细端详:“点点……真的,真的是你吗?我,我,我这不是……是在做梦?”他犹不敢相信,一阵激动,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你没事了吧?飞扬,对不起,对不起,飞扬!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真不知道是你,渴不渴?真不知道是你!我喂你喝水!”凌舒雨有些语无伦次。
古飞扬嗒吧了下嘴,点了点头,她用棉棒醮水,润着他的唇,他摇摇头,“好渴!”她小心地倾了瓶子,慢慢喂他,一下喝得急了,咳嗽着,喷出一口鲜血,殷红夺目,凌舒雨慌忙不迭擦去血水,泣不成声:“飞扬……”
“没事,没事,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凌舒雨含了一口水,渡进他的嘴里,他贪婪地吮吸着,整瓶水就这样见底了。古飞扬突然道:“点点,可以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
她却低下了头去,拼命舔着嘴唇,尽量滋润地光滑些,不想他看见伤心难过。古飞扬看见空瓶,一下明白了,难怪她的唇如此粗糙,内心激荡,从储物空间拿出水来,却没抓住,掉落在床边,他说:“点点,水多着呢!你喝!”
“啊!你也有储物空间,太好了,飞扬,你说有人来接,我们换地方了,你赶紧通知他们,你的伤不去医院,我放心不下!”凌舒雨看着一瓶瓶水取出,这才拿过喝了起来,旱久逢甘露,好畅快!
古飞扬看着她的样子,内心发出微笑,注意到她用了个“也”字,不及细问,说:“我没电话,那把枪里面有追踪器,我睡多久了?他们也该来了!”
凌舒雨脸上失了颜sè,嚅嗫着:“枪,枪炸没了!这可怎么办?”
他有些意外,忙问原因,凌舒雨简单几句交待了经过,惊险之处只字未提,其中的凶险,古飞扬可以想象,心疼道:“点点,辛苦你了,没见到我的尸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搜索的,定会找到我们!来,在我边上躺会儿!”话虽如此,他也底气不足,在这地方,如何会有尸体?
似没察觉到这话的破绽,凌舒雨躺在他身侧,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古飞扬唏嘘不已,从储物空间掏出zippo,说:“你看,我只知道它很重要,能带来说不出的温馨,一直留在了身边,原来是你送我的!”她欣喜地接过了,倾听他的述说:“你是灵魂穿越,我却连人带枪一起来了,记忆很混乱,总有件重要的事想不起来,直到先前那一刹那,才完全忆起你来!……”
古飞扬自她死后,整rì哀痛落寂,下意识要将这痛苦忘却,不想经历异世穿越,关于她的一切真的遗忘了!
耳边传来鼾声,古飞扬哑然失笑,说了大半天,也不知她听到了没有,略坐起身体,默运异能,惊奇发现能力又有了提高,肺叶的伤口已经愈合,人逢喜事jīng神爽,他下地走了几步,感觉十分良好。
凌舒雨身上盖着毯子,光滑的肩膀耸着,似有些冷,他轻轻往上拉了拉,露出了**的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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