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升岛战役后期,古烈正作完最后的部署,忽然接到报告:救治了一名被困岛上的普通人,自称古飞扬,是他的孙子。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太过无稽了,孙子不是好好的在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位!如此谎言实在是拙劣,他喝问道:
“核实身份了?”
那汇报的军官犹豫了一下,说:“没有,岛上缺乏设备,无法查证,不过和您孙子长得十分相像!”
“哦?”古烈起了兴趣,他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像,谁这么大胆冒充自己的孙子,说道:“战事已无悬念,带我去看看,这事不要外传,严格保密!”
透过玻璃门望去,古烈愣了愣,的确有几分神似,随行军官轻轻推开了门,病床上那人转过目光,情绪显得很激动,喊了声“爷,爷!”有些口吃地说:“您,您来……来啦!”
这一声呼唤带着浓浓的眷恋,有些沙哑哽咽,却再熟悉不过,古烈呆若木鸡,像,实在太像了,只是憔悴,清瘦了,反而更接近于孙子以前的模样。原本的质问被烂在了肚里,古烈不动声sè道:“这几个月你都上哪里去了?”
那人显得很紧张、气愤,好一会儿,才满腹委屈的说:“爷爷,我一直在岛上,有人将我丢在了这地方,您可要找出元凶,替我出这口怨气!”
他说话时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些许不羁,和从前的神态一般无二,古烈越发感到困惑,“将情况说详细点!”
“是三月初的事,我在德兰被人袭击……不知怎么来到这儿,那人有异能!我根本无力反抗,她还会改变容貌……三次的模样都不相同,但我知道那是一个人!化成灰我也记得她,定要让她也尝尝这儿的滋味!”那人恨声说道。
他说话越来越流利,活脱脱一个从前的古飞扬,古烈双目紧盯着他,冷笑道:“你如何知道是同一个人?”
那人有些难以启齿道:“她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
古烈奇道:“是个女人?”
那人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古烈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在岛上已经四个多月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往事似不堪回首,那人脸上露出恐惧,额头青筋暴起,汗水直淌,呼吸也急促起来,古烈忙按铃喊医生,军医急忙赶来,一番查探,替他戴上氧气面罩,朝古烈敬礼,说:“古将军,病人情绪还不太稳定,三天前就送来了,今儿才好些,有些话不妨留在rì后再说。”
古烈颔首表示同意,看了看病床上的那人,脸上疑云密布,冲他点了下头,转身便要离开,那人却急急摘了面罩,恳求道:“爷爷,别走,我没事了,再陪我说会话。”
如果他真是自己孙子,那平rì里陪伴左右的又是谁?难不成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这简直荒天下之大谬,古烈坐在了床边,静待那人述说始末。
待得平静下来,那人继续道:“她把我丢下后,独自离开了,当时我很紧张,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那群禽兽就在咫尺,幸运的是,他们并不上前攻击我,反而远远躲开了。见是机会,我便没命地朝海边跑,并不敢原路返回,后来,在海边的一处岩壁,找到个可以容身的洞穴,就住下了。只能捕鱼虾吃,有时就近找些植物根茎充饥,偶尔……偶尔……”
他嚅嗫了半天,才道:“偶尔也吃些肉,岛上到处都是禽兽,我无法逃生,只能这么过一天是一天,期待能有船经过。”
古烈一阵反胃,当然理解那“肉”的含义,孙子从来是不屑说谎的,平时拈花惹草,身上脂粉味难免重些,这是他活下来的原因之一,古烈细究他话语中的破绽,却总能自圆其说,他之所以落得这般田地,怕是因sè自误居多。可这些,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孙子,古飞扬好sè成xìng,几乎所有熟识的人都了解,古烈又问了许多关于他小时候的事。
这人正是异世的古飞扬,他长时间与世隔绝,见到亲人自然倍感亲切,浑然不觉古烈别有用心,更不知有人冒名顶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和他聊起往事。
见他回答如此详细,十分流利,古烈反倒疑心更重了,很多事自己都不记得了,难为他说得煞有介事,可很多逸事,世人并不清楚,他又从何得知?古烈心下左右为难,一下冒出来两个孙子,孰真孰假?
当面对质这个念头闪过,古烈随即又摇头否决,安排了专机,秘密将这自称“古飞扬”的人送回了苏海,以保护他安全为由,安置在军区秘密看护,除了少数知道此事的,谁也没有透露。
经技术鉴定,那人和古飞扬的各项数据完全吻合!dna、虹膜、指纹毫无差别,这石破天惊的消息,令古烈足足楞了半天,一个往事如数家珍,一个失忆,什么都忘记,他索xìng将两人都怀疑上了,苏海的那位,他通知了吴管家,古天行夫妇密切留意,不动声sè细究破绽;战役结束后,将古飞扬、凌舒雨两人安置在军营中,他需要时间,进一步辨明真伪,这件事情的幕后,无疑有着重大的yīn谋。
一家人碰面了,古天行夫妇三人如坐针毡,不晓得如何是好,多方询问有关专家,俱都认为绝对不可能,即便是克隆,但早衰xìng也是无法避免,况且,二十多年前,克隆技术还极不成熟,克隆人体更是天方夜谭。
古烈的到来,一家人似有了主心骨,一番交流讨论后,他叹道:“既然无法分辨真假,暂时先搁下吧!这事还真离奇,我一辈子从未听闻。”
杨晗道:“我还是比较喜欢那失忆的,多乖巧听话,不过,您救回来的怕是更像儿子从前,居然连我爱吃‘崔记’姜丝豆荚都还记得,未免真的太过了,反而透出假来。老爷子,您比较相信谁?”
古烈摇头道:“一个也不可信!”
风吟月六神无主,养了个儿子,做母亲的却搞不明白真假,传出去,别人怕是要笑掉大牙,她茫然道:“会不会当初是个双胞胎?被人偷了一个!”
“呵呵!”杨晗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的,检查也是一胎,你别闹了!”
“依着我,权当多养个儿子算了,费这脑筋干吗?兄弟俩也有个伴,风儿又多个哥哥!”古天行咧着嘴笑道。
古烈一瞪眼睛,喝道:“胡扯!这事情总要搞清楚的,你知道什么!这两个中间必定有冒名顶替的,他是什么目的?居心何在?我说搁下,并不是不查,先从那人描述的女子着手,把天下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这番话提醒了杨晗,她起身道:“您不说,我都忘记了,今晚去看他,带回了几张电脑模拟画像,我去拿来!”
片刻,她拿了几张画像,递给古烈,说:“我略看了下,怎么都不像同一个人,他费一口咬定没错,说什么女人的气味都不相同,搬出以前的怪论来。”
画像是个外国女人,年纪不小,怎么也称不上貌美,古烈暗叹了一声,第二张画像却令他大感讶异,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凝神思索,凭记忆合成的画像终究失真,古烈不停敲击着脑门,还是放弃了,说:“这张瞧着有些眼熟,你们瞧瞧!”说完递给他们,自看下一张。
见古烈如此慎重,三人仔细辨认,厅里一片沉静,他们同时摇了摇头,搁落画像,杨晗“咦?”了一声,平放在桌上的画像,经灯光反shè,看不清面目,只有两只黑漆漆的眼珠,似闪耀着光芒,古烈三人疑惑地看着她,杨晗笑道:“这么斜着看,那双眼睛倒似凌舒雨那丫头!”
一语惊醒梦中人,古烈端详过后,拍腿道:“经你一说,是有些像。”杨晗取来凌舒雨的照片,众人比对过后,的确神似,不约而同道:“像!”风吟月却说:“相貌相似的多了,这不,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前番已经冤枉了她,这次可别再错怪她!”
古烈说:“嗯,我明早去翔川那里,看看有什么眉目,找他合计合计!”
第二天,田翔川的一番话令古烈茅塞顿开,“这画像暂时不必对号入座!如果岛上救回的是假冒的,他有备而来,这女人是谁都不足信,古老!您可是关心则乱啊!不妨先吓唬他们一下,如果有假,或许会露出马脚!如若一切正常,那可得好好商议周详,费这么大手笔,弄出两个几乎无差别的人来,背后的势力可不小啊!您可要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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