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帝回到的宫中的时候,很是兴奋,连张安世那边转过来的奏折也没有看,就直接到了长信宫的皇后那里。
皇后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宣帝会突然到来,连忙迎了出来,说道:“皇上,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的?”
宣帝笑道:“朕今天出去,刚好看见一幕英雄救美的好事。”
皇后见到宣帝这样的兴致盎然,心里也很是高兴,笑吟吟的道:“皇上又出宫了,说来给臣妾听听。”
宣帝的口才本来就好,加上又是亲眼所见,说起来是绘声绘sè。堪堪说到,刘文山在千钧一发之际的一声“住手”的断喝,宣帝特意拉长拉声音,直惹得皇后不禁为之粲然,一室皆chūn。
皇后拿起罗帕捂住了嘴,只是娇笑不住,好半天才说道:“后来呢?”
宣帝这才说道:“那个刘文山虽然是正气浩然,但是确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被冯子都的人教训了几下,后来那个胡女也扑了上去,两个人都是同命鸳鸯一般。”
皇后道:“那后来呢?”
宣帝笑道:“后来是朕派人把隽不疑叫了过来,这才安抚了下去。”
说到这里,宣帝笑道:“那个刘文山的才情果然是不错,等到事情都解决的时候,当即就再酒肆的墙上写下了一首诗,朕觉得还不错,也算是民间的声音吧。所以就命人抄了回来,给你看看。”
皇后接了过来,展开卷轴一看,不由得轻声读了起来:
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
胡姬年十五,chūnrì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huan襦。
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
银鞍何煜,翠盖空踟蹰。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
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
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
听着皇后曼声的吟咏,宣帝似乎也渐渐的沉入其中,说道:“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刚烈。”
皇后一笑,却没有言语,她心里想到不是这首诗,而是宣帝本身。想了一下,就说道:“皇上,臣妾有几句话还是要说一下的。”说着,就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所有的人都退下之后,皇后这才说道:“臣妾以前听说孝武皇帝曾经微服出行,就在上林苑一带差一点遭逢不幸,臣妾知道皇上天生喜欢走动,但是白龙鱼服的,万一有什么好歹,臣妾真是万死难赎了。”
宣帝当然明白皇后的意思,自己的确有些冒险,肘腋之患近在咫尺,万一变起突然,自己怎么也应付不了。想到这里,宣帝柔声道:“朕知道了。”
皇后一时间说出这些话,心里正怕宣帝不自在,现在听到宣帝这样说,不由得面上一红,满眼间的盈盈笑意,已经低下头去了。
皇后和宣帝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彼此间情浓如蜜,怎么也化不开。宣帝向来欢喜皇后的体贴柔顺,眼见是这般的婉妾娇娜,心里一荡,就托起了皇后的脸颊。
皇后本来艳美非常,这一含羞带嗔,更增丽sè,直是难描难画。
宣帝从皇后那里出来,心里想到仍然还是《羽林郎》,取悦皇后固然是一点原因,但是宣帝的想到的则是霍光的家奴竟然如此的强梁霸道,在大白天就这样在市面上面抢人,看来霍光这样的一块大树,不将他连根拔起,怎么也无法绥宁京师的治安。
当然,宣帝想得更远,功臣子弟家奴向来狂悖不法,难以辖制,是有传统的,也不仅仅是霍光一个人,只不过霍光现在是很特殊的环境而已。
本来京师的治安都是京兆尹隽不疑负责,但是自打隽不疑兼任司隶校尉以来,反而是顾此失彼,京师的治安又恢复旧观,这不得不让宣帝头痛。
可是,司隶校尉持节护持三辅、三河地区,都是国家的心脏地带,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来担任这个职位,宣帝怎么也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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