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犯法?」杜维仍是觉得不放心,又再追问道。
「放心吧,老夫可不会真下杀手,只是给他们一些教训罢了。」
「只是教训吗?」这教训也真够深刻的,杜维忍不住这么想着。
见程知节拿了一根长槊,伸展着自己的身子,杜维好奇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教训?」
「见了这长槊没有?」程知节一面比划,一面笑道:「等会老夫让你见识一下,当年为先帝打下半片江山的槊法。」
杜维听了眼睛一亮,这位国公太不正经,完全没有一丝开国英雄的模样,让杜维早就忘了他的身分,直到这句话才想了起来。
「老夫的槊法,妙就妙在一槊刺下,伤皮肉而不碎衣裳……」
「真的?」杜维两眼发光,一脸期盼的看着程知节。
「自然是假的。」程知节呵呵一笑,舞弄了下手中的长槊,然后满意的交给杜维。
杜维拿他没办法,只能翻了个白眼,但见他递了长槊过来,仍是好奇的问道:「这是……?」
「用这个,刺他。」程知节笑笑的说道。
今rì带杜维出来,本来就是想要练练他的胆子。当年他在山寨的时候,也曾有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胆怯而不敢上阵杀敌。还是在几个猛将兄弟带领下,才逐渐适应了争战之事。
记得当时,还是秦琼抓了几个死刑犯,说道:「这几个人罪大恶极,杀之无妨。」说罢,便把人丢在他跟前,准备让他自己处置。
程知节已经记不得自己犹豫了多久时间,只记得秦琼说话,是在入夜时分。但自己满手鲜血的清醒过来,却是rì正当中了。
「但咱们没有问过他们身分……」杜维一直以为程知节是在玩闹,但看他认真的模样,却是一点玩笑的意味也没有。
「在战场上,难道还得问他是什么身分?」
「但这不是战场……」
「所以。」程知节耐着xìng子解释:「老夫没让你杀他,只是刺他个几下,见见血、练练胆啊。」
「刺他啊……」杜维仍是觉得怪怪的,但程知节身分摆在那里,天塌下来、也是他先顶着,再加上这两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要怪只能怪他们眼力差了。
杜维并没有犹豫,顺手接过长槊,就在两人腿上各捅了一下。
「啊!」只听一声痛呼,年轻公子很快醒了过来。另一头的下人,表面是昏迷依旧,但嘴角抽蓄、眼皮不住颤动,显然早就清醒,只是在隐忍而已。
程知节见杜维果断的下手,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暗自想道:下回得带他进一趟刑部大牢了。但表现上仍是一副平静,压低嗓子、让声音显得yīn森森的:「yín贼,你醒了?」
「你、你是谁?」年轻公子又痛又惊,整个身子虽被捆的结实,但仍是颤抖不已。
「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冒犯我家小姐。」程知节仍是那副yīn阳怪气的模样,但在yīn暗的地牢中,显得更加吓人。
「我、我,我没有……我没有碰到她……」年轻公子头脑混混沌沌的,但仍记得自己似乎连碰也没碰到,赶紧大声辩驳。
「我家小姐是十分贞烈的xìng子,因为不堪你这yín贼目光之辱,早就寻死去了。」
杜维狠狠的瞪了程知节一眼,但对方是理都不理,只是一个劲的吓唬道:「现下就要拿你的命来抵……」
年轻公子赶紧说道:「在、在下实在不是有意冒犯……这、是不是能让在下补偿?」说到这里,好像又恢复了一些自信:「家父身居高位,尊驾想要什么,家父必定可以补偿……唉呦!」
程知节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打的年轻公子缩成一团。
「你父亲又是谁?说来听听,说不定与老子有旧,看在他面上,可以……」
「真要放他?」杜维拉了拉程知节的衣袖,小声问道。
「你真要灭口?」程知节讶异的看着杜维,笑道:「你小子比我还狠啊……」
「我是说,若是他父亲与你有旧,你要怎么跟别人交代?」杜维没好气的回道。
「简单,就当老程替他管儿子罢。」程知节想也不想的答道:「若是有隙,等等打起来不是更加痛快?」
「家父少府少监……」
「没听过。」程知节一拳打在年轻公子的身上,见一旁仆人还在装死,不禁怒道:「这等吓人,竟然让主人被打,自个待在一边?」说罢追上前去,用力踩了他几脚。
杜维却在思考:少府少监,他并不是不熟悉。虽然过去在工部的他,对于五监都十分熟稔,但这少府监的少监一职是哪一位,他就实在想不太起来了。
「我、我家大伯是、是应国公……」年轻公子仍不死心,赶紧抬出了大伯的身分。
「武家兄弟?」程知节眉头一皱,问道:「你父亲是武元爽?」
「是、是……」年轻公子原先还想借着父亲名头翻身,但见程知节毫不介意的直呼父亲名讳,赶紧放低身段,连连讨饶。
这模样让杜维更加不齿他的为人:除非是自家长辈,否则直呼名讳是很无礼的事情,这人既然能漠视别人对自己父亲无礼,可见人品必定不会太高。
「啧。」程知节啐了一口,搔搔头、尴尬的悄声对杜维说道:「好像……好像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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